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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80_朱顏血_雪芍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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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

这份文件来自扶她小说合集,文档内容以古代武侠江湖为背景,交织着血腥暴力与极端色情虐待的情节。全文以叙事视角展开,主要讲述了一个名叫龙朔的男孩在家族灭门后的复仇历程。他原本是武林名门后裔,因家族仇恨与残酷的打击而流落江湖,并被身边的长辈柳鳴歧收留,但在收留过程中,他的内心与行为逐渐扭曲,陷入了对仇敌的极端暴力报复中。文中详细描写了他在一系列残忍拷打和性虐待场景中的所见所感,其中涉及他的强烈复仇心理与对过去惨剧的难以释怀,甚至出现了未成年人物在暴力与性虐交织的惨烈处境。文本以直白而震撼的语言展示了雷霆般的马蹄声、布满尘埃的恶劣场景以及生死别离的痛苦体验,甚至有诸如“这是一個奇特的器官,位於小腹底部兩腿正中”等露骨描写,令读者无不感受到血腥与绝望。情节中除了宏大的江湖恩怨外,还渗透着深刻的心理创伤和家庭悲剧,使整个故事充满了暴力、残酷与极端变态的色彩,适合科研或学术探讨极端人性与社会阴暗面的话题使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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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ilename 880_朱顏血_雪芍_.txt
Type document
Format Plain Text
Size 1203124 byte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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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rchived Date 2025-03-11
Original Link [Unknown link(update needed)]
Author 未知
Region 中国大陆
Date 未知
Tags 武侠, 复仇, 家族恩怨, 心理创伤, 血腥暴力, 强奸, 调教, 轮奸, 未成年, 性侵, 拷打, 虐待, 色情描写, 极端暴力, 血腥描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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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

陣急促的馬蹄聲踏破了秋日的黃昏,幾名幫眾奔過來拉開大門,高喊道:「幫主回來了!」

緊接著數十名大漢奔出大門,分列兩行,抱拳齊聲叫道:「參見幫主!」

廣宏幫幫主柳鳴歧高踞馬上,只點了點頭,鼻孔裡嗯了一聲,馬不停蹄地衝進大院。在他身後的一群彪形大漢中,一個小小的身影分外引人注目。那孩子看上去只有八九歲,清秀的小臉比女孩還要精緻幾分。眾人圍獵方回,都不禁面露疲色,但那男孩坐在鞍上,身子卻挺得筆直。

馬蹄踐起的塵埃騰然而起,帶著夕陽的紅色撲向路旁的土屋。那些土屋外面只有一人高矮,一半建在地下,依著地面掏了一個窄洞算是窗戶。塵埃落定,洞中露出一雙滿是驚恐的眼睛。

柳鳴歧一勒韁繩,翻身下馬,走過來關切地說道:「朔兒,累了吧?叔叔抱你下來。」說著伸出手臂。

男孩搖頭說道:「不用。」說著跳下馬來,落地身子微微一沉,站得卻是極穩。

柳鳴歧呵呵一笑,扯出一角汗巾,幫男孩抹去臉上的灰土、汗水。那男孩長得極是俊美,雙目靈動,眉毛又細又長,直如畫上去一般。柳鳴歧端詳半晌,忽然歎道:「越來越像你娘了呢……」

男孩眼中光芒微閃,一面向後避開,一面接過汗巾,低聲道:「謝謝叔叔。

我自己來。」

他叫龍朔,本是八極門掌門百戰天龍龍戰野的獨生兒子。兩年前在塞北與星月湖一戰,龍戰野和門中八傑全軍覆沒,所帶弟子無一生還,夫人唐顏與愛子龍朔也同時被擒。當時的星月湖宮主慕容龍將唐顏折磨至死,卻留下了龍朔的性命,把他扔在草原中自生自滅。

龍朔當時只有七歲,身負重傷,已經奄奄一息。但他性格堅毅之極,硬生生用牙齒咬斷了碗口粗的木樁,葬了母親的屍身,最後憑著不知何人扔下的包裹,硬是走出了茫茫草海。

但此時安定八極門已經被星月湖連根拔起,再無片瓦遺存。龍朔走投無路間,幸而遇到了父親的結拜兄弟柳鳴歧,被他收留。

柳鳴歧是武林名門大孚靈鷲寺的俗家弟子,與洛陽孫同輝本是師兄弟,又都是八拜之交。後來孫同輝被星月湖指使的長鷹會一夕滅門,龍戰野大怒之下才有了血灑塞外的慘敗。柳鳴歧痛定思痛,懇求大孚靈鷲寺方丈出面,聯絡江湖英豪,先滅了長鷹會,再次與星月湖決戰終南。那一戰慘烈之極,星月湖固然銷聲匿跡,白道群雄也傷亡殆盡。事後柳鳴歧帶著龍朔回到江州寧都,一意經營廣宏幫。他師門顯赫,又交遊廣闊,兩年來,廣宏幫蒸蒸日上,已經成為寧都第一大幫。

柳鳴歧對故人之子極為關愛,時常把龍朔帶在身邊加以照顧。龍朔對柳叔叔也甚是感激,但對一些關愛的舉動卻難以接受。那種感覺,好像自己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子。

柳鳴歧笑瞇瞇拍了拍龍朔白皙的小臉,「餓了吧?先歇歇,一會兒把你打的獐子燉上一盆。」一邊說,一邊拉起龍朔,走進大廳。

「龍哥哥……」廳角傳來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,一個紮著小辮的小女孩扶著牆壁,蹣跚著走來。她是柳鳴歧的女兒柳靜鶯,年方四歲。

龍朔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笑意,他蹲下來抱住女孩,說道:「怎麼跑出來了……哎呀,別舔,」他轉過臉,避開女孩流著口水的小嘴,「好髒呢。」

女孩格格地笑了起來,軟軟的身子象牛皮糖一樣黏住龍朔哥哥,怎麼也不撒手。

***************

「柳叔叔,」席間龍朔突然說道:「徐阿姨教我的流雲掌法我已經學會了。

柳鳴歧一愣,流雲掌雖不是什麼了不得的開功,但招式繁複,平常人花半年功夫也不見得能學全,龍朔不過學了幾日天,竟然就學會了?

龍朔推開碗碟,在廳中試練起來。這套掌法本來就以柔美飄逸見長,龍朔又是跟女子所習,一經施展就像一個拈花少女在廳中翩翩起舞。旁邊的柳思鶯驚奇地瞪大眼睛,拍著小手,口齒不清地說道:「好啊,好啊……」

龍朔手上沒有半點力道,但一招一式卻極是認真,就像下了數年苦功一般,待看到他身子一旋,手掌行雲流水般從腰後抹出,姿勢婉妙動人,柳鳴歧不由高聲叫道:「好!」

一路拳法打完,龍朔微微有些氣喘,他抹著汗水道:「柳叔叔,我還要學。

柳鳴歧點了點頭,「一會兒我讓徐副掌門再教你一些。」

「不。」龍朔道:「我要學內功。」

柳鳴歧沉默半晌,歎了口氣,「朔兒,不是叔叔藏私不願教你,你也知道…

…丹田受了重創,是無法修習上稱內功的。」

「我不信。」

柳鳴歧放下筷子,正容道:「朔兒,你家傳的六合勁是武林有名的內家玄功,龍大哥雖然不幸遇難,但行功訣竅早已傳授予你,可……」

龍朔緊緊捏著拳頭,竭力忍住眼中的淚水。三年前,他的六合功已經練至第三層,進境之速八極門歷代無人能及,當時龍戰野也對兒子的進境大為訝異,認為他二十多歲就能超過自己。然而那個慕容龍臨走前,卻一腳重傷了龍朔丹田,使他終生無法修習內功。

柳鳴歧走過來把他抱在懷裡,撫慰道:「不要傷心了。有叔叔在,朔兒就是不會武功也無妨。」

龍朔眼睛發紅的低聲道:「我要報仇!」

「星月湖已經被叔叔們剿滅,替你報了大仇。朔兒莫要多想了……」

龍朔卻固執地說道:「我要報仇!」

雖然星月湖已經在江湖銷聲匿跡,但沒有人見到宮主慕容龍的屍身。龍朔堅信他還躲在某個角落——等待自己取他性命!

柳鳴歧抹去義侄眼角的淚水,柔聲道:「不要哭了,明天讓徐阿姨再教你一套身法……」

***************

天地間一片黑暗,他站在黑暗的原野中,茫然四顧,心裡充滿了恐懼。天氣冷極了,他緊緊攥著拳頭,生怕父母留在手心裡的一點點體溫消散。

黑暗無邊無際,寂靜得令人窒息。不知過了多久,一陣長風吹來,沒膝的長草偃然倒伏,露出一排整齊的頭顱。他沒有害怕,只望著腳邊那個滿面血污的頭顱,在心裡輕輕喊了聲:「爹爹……」

冥冥中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,那笑聲彷彿是從隔壁傳來,狂野而又模糊。接著遠處亮起一點燈火,彷彿忽然墮下的星光。他沒有邁步,因為他已經無數次重溫過那些場面,他不願再看。

然而那燈火卻無法抗阻地朝他移來,越來越亮,轟笑聲震耳欲聾。他用力閉上眼睛,卻清晰地看到滿座人影。

周圍燃燒的火柱嗶嗶作響,場中亮如白晝。一個胡服男子盤膝坐在氈毯上,沒有血色的面孔蒼白如玉,俊雅非凡。在他膝上,軟綿綿臥著一個雍容而又艷麗的美婦,不時仰起臉,朝那男子露出嫵媚的笑容。旁邊坐著一個身著紅衫的少女,她擁有無與倫比的美貌,然而那雙美目卻如清冷的秋水,沒有一絲表情。

然後他看到了母親。母親染血的衣衫扔在腳下,裸露著潔白的身體,在無數目光的逼視下張開雙腿。就像在屠刀下顫抖的花瓣,顯得那麼柔弱而又無助……

一隻冰涼的手掌握住他的手指,朝母親白皙的腿間伸去,胡服男子輕輕笑道,「這是女人的屄,你就是從這裡面生出來的……」

他大口大口喘息著,卻沒有吸入一絲空氣,胸口憋悶得像要炸開一樣……

***************

龍朔猛然睜開眼睛,坐了起來,被冷汗浸透的內衣緊緊貼在身上,又濕又冷。

秋夜涼意侵人,耳邊只有自己的心跳聲,沉重而又急切。九歲的孩子呆呆坐在床上,眼神一片空洞。

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,龍朔卻再也無法入睡。他聽著自己的心跳,聽著窗外秋蟲的低鳴,聽著月光在屋脊上行走的聲音……

「啊——」遠處隱約傳來一聲細微的叫聲。聲音雖輕,在靜謐的夜裡卻聽得分外真切,那是一個女子痛苦的哀叫。

龍朔披衣而起,循聲朝前院走去。

聲音漸漸清晰,除了那女子的痛叫,還能聽到男人的笑聲和皮鞭抽擊的辟啪聲。

龍朔在一座土屋旁停下腳步,趴在地面從狹小的窗洞往內看去。

土屋裡堆著各式各樣的刑具,像是一座囚牢。此時雖是深夜,屋裡卻有七八名幫眾,他們赤著上身,露出毛茸茸的胸膛,正在拷打一個女子。那女子仰面躺在一張刑床上,兩手縛在背後,雙腿被繩索拉成一字,用一種最羞恥的姿勢把身體暴露在男人們面前,在皮鞭的抽擊下發出陣陣淒厲的哀嚎。那聲音就像他在夢中聽到過的一樣……

忽然,一隻大手按在肩頭,龍朔驚駭地回過頭去,卻見柳鳴歧高大的身影立在身後。

柳鳴歧微微一笑,「進去吧。」

見幫主進來,幾名幫眾連忙停手,看著旁邊的龍朔,不禁暗自奇怪,不知道幫主為何會帶著這個孩子深夜來到囚牢。

那女子聽到聲音,連聲哭叫道:「柳幫主,柳幫主,求求你饒了賤奴吧……

柳鳴歧沉著臉道:「賤人!你殺我兄弟,不死已是便宜你了,還想求饒嗎?

那女子泣聲道:「那都是他們做的,不關賤奴的事……」

旁邊一名幫眾叫道:「說出星月湖妖孽的下落,就放你一條生路!」

龍朔心中一震,想起這個女子的身份。她叫薛欣妍,本是洛陽長鷹會的幫主,當日就是她指使手下殺死了廣陽幫的孫同輝。兩年前武林白道圍攻星月湖,柳鳴歧率眾攻入長鷹會,為結義兄弟報仇。當時長鷹會人去樓空,只剩下薛長鷹和薛欣妍父女兩人。薛長鷹武功被廢,在嚴刑拷打下不久便死。薛欣妍卻被囚在此處,苟活至今。

父母血仇,其深如海。知道她是星月湖餘孽,龍朔心裡那一點點惻然立即變成滿腔恨意。

「大爺,賤奴真的不知道……」薛欣妍原是洛陽有名的美女,雖然飽受折磨,依然楚楚動人。她當日雖然名為幫主,其實不過是星月湖的玩物。後來落到廣宏幫手中,這些自詡白道的武林人士對她也沒有半分憐惜。直把這個美貌的妖女當成不要錢的娼妓,姦淫之餘還要百般拷打,逼問星月湖的下落。其實兩年下來,每個人都知道這女子只是個傀儡幫主,除了供人洩慾外對星月湖毫不知情。所謂的逼問,不過是淫玩施虐的借口罷了。

「你說還是不說!」

旁邊的幫眾舉起皮鞭,做勢要打,卻被柳鳴歧攔住。他接過皮鞭,遞給龍朔,溫言道:「朔兒,你爹娘正是因她而死,如今這個星月湖妖女落在我們手上,正是天道好還,報應不爽。」

龍朔一言不發,抓起皮鞭狠狠打下。薛欣妍身子被捆在一塊尺許寬的木板上,兩腿被麻繩吊起,懸空張開,筆直伸成一字。這一鞭打下,白皙的大腿上立刻出現一道鮮紅的鞭痕。

柳鳴歧拂衣坐在椅中,注視著愛侄的動作。男孩清秀的面孔因為仇恨而扭曲,他緊緊咬著嘴唇,用力鞭打著無法反抗的仇人,心裡沒有絲毫的憐憫和愧疚。

正像柳叔叔說的那樣,這是天道好還,報應不爽。況且星月湖折磨他母親的手段比這更要酷烈百倍。

一名幫眾笑道:「龍公子,大腿打起來太費勁兒,朝她屄上打,一鞭頂得上十鞭……」

龍朔猛然心裡一陣刺痛。

胡服男子拉著他的手說:「這是女人的屄,你就是從這裡面生出來的……」

那是一個奇特的器官,位於小腹底部兩腿正中,形狀就像一片狹長的桃葉。

頂上是一團圓鼓鼓的軟肉,白白嫩嫩,還覆著一層稀疏的毛髮。下面是兩片嬌美的嫩肉,因為兩腿的大張而被扯得分開,露出裡面一抹動人的紅潤。由於頻繁的侵入,花瓣邊緣的顏色要深了許多。此時,它正隨著呼吸微微開合,看起來就像一朵妖艷的花朵,在女人身下徐徐綻放。

這是龍朔第一次清楚地認識到它的樣子。現在他還不知道,這個器官在他生命中意味著什麼。

薛欣妍立即掙扎起來,「求求你,不要打我那裡,大爺——啊!」

黑色的皮鞭象毒蛇一樣,凶狠地咬在嬌嫩的秘處。薛欣妍身體猛然一震,玉腿繃緊,喉嚨象被人捏住,片刻後才發出一聲淒厲地慘叫。

龍朔用足全身的力氣,一鞭一鞭抽打著仇人的痛處。隨著皮鞭的起落,薛欣妍的陰戶佈滿交錯的鞭痕,漸漸變得紅腫,她的叫聲也愈發淒厲,玉腿不受控制地痙攣起來,腳踝被麻繩磨破,滲出絲絲血跡。

一名幫眾小聲說道:「幫主,這樣打下去,怕是要打壞了。」

柳鳴歧卻道:「朔兒這幾日氣色不大好,只怕氣恨成疾,讓他出出氣吧。」

那幫眾讚道:「幫主對龍公子,真是比親兒子還親,龍公子能認識您老,真是他的福氣。」

柳鳴歧淡然一笑,沒有作聲。

不多時,花瓣已經腫得變形,緊緊擠在一起。忽然薛欣妍下體一陣顫抖,一股溫熱的液體從紅腫的肉縫中噴射出來,有幾滴濺在了龍朔身上。

幫眾們笑道:「龍公子打得好!把這妖女的尿都打了出來。」

龍朔又氣又惱,一鞭筆直抽下,正打在肉縫正中。薛欣妍只覺下體象被鈍刀劈開,劇痛攻心。她低叫一聲,兩眼翻白,頓時暈了過去。

柳鳴歧開口道:「朔兒,先歇一會兒。不要一次把這賤人打死。」然後又吩咐手下,「去把她弄醒。」

龍朔扔掉皮鞭,兩眼發紅地盯著薛欣妍。那個叫做「屄」的地方已經被打得面目全非,嫩肉高高鼓起,腫成一團,就像揉碎的鮮花一樣,沾著斑斑血跡。

一名幫眾往手裡倒了些白色的粉末,走過去按住薛欣妍下體一陣揉搓。薛欣妍頓時象觸電般渾身劇顫,慘叫著醒來。那幫眾笑道:「上等精鹽,味道不錯吧。」

薛欣妍下體瞬時又腫了一圈,殘存的尿液再次淌出,點點滴滴都變得粉紅。

柳鳴歧道:「放開她,大家好好樂樂。」

手腳鬆開,薛欣妍立刻蜷起嬌軀,兩手緊緊捂著下體,伏在冰冷的泥土上不住顫抖。

幫眾拎起一桶涼水,潑在薛欣妍身上,喝道:「妖女!還不快去伺候幫主!

薛欣妍痛得站都站不起來,只能爬到柳鳴歧腳邊,仰起蒼白的玉臉,哆哆嗦嗦去解他的衣服。柳鳴歧妻子已經過世,因薛欣妍容貌動人,時常拿她洩慾,幫眾都習以為常。他看到龍朔不解的眼神,於是笑道:「女人就是用來幹的。尤其是星月湖的婊子,就算幹死也毫不足惜!」說著反手給了薛欣妍一個耳光,冷喝道:「是不是?」

薛欣妍垂著頭低聲道:「是……被大爺們幹死,是薛婊子罪有應得。」

看到仇人受到如此折磨,龍朔心裡蕩過一股難言的滋味,有一絲不忍,更多的卻是快意。在他腦中,深深印著三個仇人的身影:胡服的男子,柔媚的美婦,還有那個嬌艷的少女——總有一天,我會把你們一一殺死!

解開衣褲,柳鳴歧胯下立刻跳出一根直挺挺的黑色肉棒。跪在他面前的薛欣妍伸出香舌,從龜頭到陰囊,一寸寸仔細舔過。龍朔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根粗壯的陽具,沒想到柳叔叔的雞雞竟然會有這麼大。

夜色如墨,土屋中的燈火就像另外一個世界。一個女子赤裸裸跪在一群大漢之間,細嫩的肌膚透出多年未見天日的蒼白。在她身前,一個俠風逼人的男子坦然坐在椅中,將她秀美的面容按在胯下。那女子張著發白的嘴唇,用溫潤的口腔竭力吞吐著肉棒。長期的姦弄和淫玩,使她乳房和臀部有種異樣的豐滿,就像一個落入囚籠的妖艷魔女,正在接受正義者的懲罰。

等口中的肉棒滿意地勃起,那女子爬起來轉過身子,撅起肥白的雪臀,好讓主人享用自己的性器。她雪白的大腿內側佈滿鞭痕,股間的玉戶更是紅腫不堪,看不出原本的嬌美形狀。她抱住肥白的臀肉,將腫脹的秘處勉強掰開一線,對著怒漲的陽具緩緩坐下。

龜頭擠入腫處,立刻傳來一陣鑽心的痛楚,薛欣妍掰著白白的屁股,頂著粗黑的陽具,一時間身子僵在半空。柳鳴歧沒有理會身前的美肉,他打量著龍朔的神情,忽然招了招手,「過來,看叔叔怎麼懲罰這個妖女。」

龍朔抿著紅紅的嘴唇,眼神不住變幻。這樣的場景對他來說並不陌生,他甚至記得女人體內的溫暖和滑膩,記得那帶著刺疼的酥爽……

柳鳴歧以為他是對自己的做法不以為然,於是厲聲道:「大丈夫自當快意恩仇!若不好好折辱仇人一番,怎對得起我兩位死去的兄弟?」

他握住薛欣妍柔軟的腰肢,向下一按,肉棒筆直捅入肉穴。紅腫的陰戶撞在腹下,像是撞碎一般倏然綻開,發出一聲清脆的肉響。

薛欣妍疼得眼前陣陣發黑,她兩手緊緊撐著椅子,雪白的雙腿痛苦地來回扭動,口中慘呼連聲。

柳鳴歧一邊挺弄,一邊說道:「這等邪派妖女死有餘辜,難得這賤人生得美貌,又是被星月湖妖孽幹爛的賤婊子,如今能讓我白道英豪所用,既是她的福份,也不白費了她下賤的身子!」

旁邊的漢子們應聲叫道:「幫主所言極是!我們幹這個妖女也是替天行道啊。」

柳鳴歧望著龍朔,道:「朔兒,你莫非有些不忍?」

看著薛欣妍淒慘的神情,龍朔隱隱覺得這樣做有些不對……

柳鳴歧冷哼一聲,「這妖女殺我義兄時可有半分不忍?害你爹娘時可有半分不忍?對仇人自當冷酷無情,容不得半分婦人之仁,你明白嗎?」

龍朔眼睛漸漸亮了起來,他所期待的報仇雪恨,就是要像這樣親手折磨仇人,讓他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!

廣宏幫位於江州寧都附近的山中,地方潮濕。龍朔生長關中,飲食起居仍多有不便。好在柳鳴歧對他關懷倍至,他又性格堅毅,一心報仇,無論如何艱難都咬牙挺了下來。

廣宏幫的副幫主徐清芳已經四十多歲,算來還是柳鳴歧的長輩。她對龍朔的武學天分嘖嘖稱奇,不管什麼武功,這孩子都是一看就會,可惜的是無法修習內功,只是好看罷了。

龍朔也不再開口說要學習內功,整日在幫中四處討教,半年下來也學了不少拳腳功夫。閒暇時,他常常會坐在山頭,望著南方連綿的山脈,不知在想些什麼。除此之外,龍朔還多了一個去處,就是那個囚牢。

薛欣妍被囚在廣宏幫充作玩物之事,外界少有人知。徐清芳隱約聽說那女子房裡每天都有男子出入,但事關幫主,她也沒有多加理會。

翌年,龍朔已經年滿十歲。與百戰天龍豪情萬丈的粗豪氣概不同,龍朔的相貌更多地繼承了母親的秀美。那張俊秀的小臉精緻萬分,真如白玉雕成,無論怎麼曬也不會變黑,只是在劇烈運動後會浮起一抹粉紅的顏色。

柳鳴歧看在眼裡,不由心下暗歎:這孩子,真是越來越像阿顏了。

十餘年前,他與孫同輝藝成下山,在關中結識了聲名雀起的龍戰野和他的師妹唐顏。那時唐顏只有十七歲,笑起來就像微風拂過湖水的漣漪,一蕩一蕩,使人心醉。後來唐顏嫁給龍戰野,成婚之日柳鳴歧請孫同輝送了一份重重的厚禮,自己卻遠赴東海。因此見面時還常被唐顏責怪,說他不念兄弟情份。柳鳴歧只好苦笑著舉杯賠罪,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。

忽忽十餘年,物是人非,龍戰野、孫同輝還有唐顏,都是青春正盛卻死在星月湖妖孽手下。當日看到龍朔的傷勢,柳鳴歧震驚萬分。再詢問唐顏死狀時,龍朔雖然一言不發,他也隱隱猜到了一些。當時武林名門飄梅峰被星月湖所滅,諸女的遭遇已經轟傳江湖。那是他第一次聽說這個神秘的教派,唐顏落在他們手中,死前所受的折磨可想而知。

柳鳴歧與龍戰野、孫同輝雖然情同手足,性格卻截然不同,他不像龍戰野那樣豪雄,也不同於孫同輝的剛正,而是講究以牙還牙以血還血。辱虐薛欣妍這等事兩位結義兄長固然做不出來,柳鳴歧卻是毫不猶豫。只恨當日身負重傷,未能親身衝入星月湖,手刃仇人。

***************

「爹爹、爹爹……」柳靜鶯拖著龍朔跑了進來。

柳鳴歧見龍朔一臉無奈,不由笑道:「鶯兒,又纏著你龍哥哥了?」

柳靜鶯小臉紅紅的,細嫩的鼻尖沾著一點泥土,看起來可愛極了。她興高采烈地說:「龍哥哥,龍哥哥給我抓了一隻小鳥……」

「是蜻蜓。」龍朔攤開手,指間夾著一隻翅膀透明的蜻蜓。

「是蜻蜓、蜻蜓、蜻蜓……」女孩煞有其事地點著頭,認真說著。

剛才龍朔練武回來,就被柳靜鶯拽住,要和他一塊兒看螞蟻。兩人一路看著那隻小螞蟻拖著樹葉從樹後爬到階下,又看著另一隻小螞蟻從階下爬到樹後……

龍朔看得百無聊賴,柳靜鶯卻是開心得緊,她趴在地上,眼珠一錯不錯,看到高興處騰不手來,乾脆用鼻尖去跟小螞蟻鬧著玩。龍朔怕她看個沒完,於是逮了只蜻蜓給柳靜鶯,想引她離開。

柳靜鶯一見蜻蜓立刻忘了螞蟻,但可沒有忘了龍哥哥。她拖著龍朔興沖沖來找爹爹,說道:「龍哥哥好厲害,給人家抓了這麼大一隻蜻蜓鳥……」

柳鳴歧笑道:「讓我看看……嗯,果然很厲害。」

柳靜鶯黏在龍朔手臂上,說道:「爹爹,人家今晚要跟龍哥哥一塊兒睡!」

「不要!」龍朔一口回絕,「你會尿床。」

柳靜鶯嘟起小嘴,「才沒有呢……今天晚上人家不喝水,龍哥哥跟我一塊兒睡好不好?」

龍朔早已習慣了獨睡,只是前幾日柳鳴歧出門,他怕靜鶯妹妹害怕,才哄她睡了一夜。沒想到小丫頭就此不願再跟保姆一塊兒睡,整天纏著龍朔。

柳靜鶯眼珠轉了一會兒,突發奇想,大聲說道:「人家要嫁給龍哥哥!」

柳鳴歧手一顫,杯裡的茶水險些灑了出來。

龍朔奇怪地看了她一眼,緩緩說道:「嫁給我?」

柳靜鶯嫩嫩的臉頰貼龍朔腿上,一個勁兒點頭,「人家要當你的新娘子,每天跟你一塊兒睡覺……」

柳鳴歧放下茶杯,「好了好了,等鶯兒長大一些再說吧。」他望著神情奇怪的龍朔,心道:如果朔兒真能娶鶯兒為妻,那就好了。

***************

好不容易擺脫了柳靜鶯的糾纏,龍朔緊了緊衣服,逕直朝囚牢走去。

進門光線猛然一暗,一股夾雜著體味的濕氣撲面而來。薛欣妍趴在刑床上,正被一條大漢抱著屁股猛幹。她披頭散髮,柔頸仰起,隨著臀後的撞擊,「啊,啊……」叫個不停。從旁邊看來,兩隻雪團的肥乳前後亂擺,乳尖被人揪得又紅又腫。

那幫眾見到龍朔進來,高聲說道:「龍公子,這婊子的屁眼兒幹起來真舒服!」

「屁眼兒?」

那幫眾拔出陽具,跳下來朝薛欣妍臀上猛拍一掌,「抬起來,讓龍公子看看!」

薛欣妍撅起白光光的大屁股,手指扒著臀肉,向兩旁掰開。只見肥嫩的雪肉凹處,張開一個形狀渾圓的鮮紅肉孔,裡面紅艷艷一片,看不到盡頭。

龍朔看了看那幫眾高挺的陽具,露出一個天真的笑容,「屁眼兒也能用嗎?

那幫眾拍著女囚的圓臀道:「那當然,幹起來別具風味!這賤人的屁眼兒也沒少挨肏,軟和著呢,雞巴一頂就進去了。」

幾根冰涼的小指頭摸到臀上,薛欣妍忍不住顫抖起來。相比於那些挺著陽具往她體內猛戳的大漢,這個小小的男孩身上有種讓她心悸的恐懼。他不會抱著自己的屁股挺動身體,也不會把那些骯髒的液體射在自己體內,他對自己肉體的興趣只是為了讓自己痛苦……

「女人能用的地方還真多啊……」龍朔並起兩根手指,輕易便插進那個張開的圓孔中。

冰涼的手指就像冷血的蟲子,在腸道內蠕動著向內鑽去。幽暗的囚牢內,美麗的女囚用一種屈辱姿勢,將自己成熟的肉體展現在一個孩子面前。她屈體伏在木架上,高高舉起豐滿的雪臀,兩手掰著臀肉,讓那孩子玩弄自己被幹鬆的屁眼兒。但薛欣妍感受到的並不是羞恥——很早以前,當她爬進星月湖主人的房間,獻上自己的肉體時,已經知道羞恥是一種無用的情緒。她心裡只是害怕,對即將來臨的痛苦的恐懼。

龍朔將另一手的兩根手指也插進那只翕張的屁眼兒,然後勾住嫩肛邊緣,緩慢但毫不遲疑地將肛竇翻轉過來。

一團紅嫩的肉花被孩子用手指殘忍地翻到體外,隱秘的肛蕾完全暴露出來,紅嘟嘟擠在臀縫中。薛欣妍只覺屁眼兒象被人摳掉一般,涼嗖嗖的空氣直接湧進腸道。她試圖收緊菊肛,卻發現翻轉的肛蕾根本無從使力。

龍朔仔細翻檢著這個本不屬於性器官,卻被人當做性器使用的部位,久久沒有抬頭。

那名幫眾擰住薛欣妍的長髮,將剛幹過她的屁眼兒的肉棒捅進女囚嘴中,用她的唇舌來釋放慾望。薛欣妍一邊撅著屁股被人玩屁眼兒,一邊直著喉嚨被人捅得喘不過氣來,滋味苦不堪言。

等她好不容易吸出精液,一一嚥下,在臀中掏摸良久的手指也離開了肛洞。

薛欣妍鬆了口氣,正要放下手,一隻冰冷的拳頭猛然砸在臀間,幾乎鑽進臀肉,將整個屁眼兒插得粉碎。腹中的內臟一陣劇顫,已經虛弱不堪的薛欣妍低叫一聲,肥白的雪臀向上一翹,接著重重落下,兩腿綿綿溜到一旁。

龍朔若無其事抬起頭,問道:「大叔,屁眼兒和屄離那麼近,插起來又都是肉,為什麼長成兩個呢?」

那幫眾嘿嘿笑道:「龍公子,你現在還小,再大些能幹女人就明白了。」

龍朔笑道:「大叔,你先告訴我吧。」

「這個……女人的屄生出來就是被男人幹的。雞巴往裡一插,幹穿女人那層膜,一直頂到屄心子裡,把女人頂得哇哇直叫……」

「膜?」龍朔撥開薛欣妍的陰戶,用手指捅弄著,「她怎麼沒有?」

「她?都被人肏爛了,怎麼會有?那是處女才有的。女人第一次被幹叫做開苞,就是屄裡的處女膜被男人的雞巴捅穿了,還會流血呢。」

「噢……屁眼兒沒有嗎?」

那大漢哈哈笑道:「屁眼兒男人女人都一樣,只不過這婊子被人肏得多了,屁眼兒又軟又滑,插起來舒服。」

龍朔認真聽著,心裡卻在想著那個胡服男子。慕容龍,你千萬不能死啊……

***************

這是個漫長的春天。龍朔每天都要去寨後的山上,有時柳靜鶯也纏著要來,龍朔只好拉著女孩的小手一塊兒上山,遇到險阻的地方,就背著她過去。這時候柳靜鶯總是很乖,還會掏出乾淨的小手帕,給哥哥擦汗。

到了山上,柳靜鶯就趴在草叢裡玩得不亦樂乎,而龍朔則坐在地上,遠遠望著南方。

他在等待一個承諾,等待一個曾經發生過的奇跡。

這日下得山來,天色已晚。龍朔背著玩累柳靜鶯走到院門前,忽然遇到一匹快馬疾馳而來。

馬背上那個陌生漢子一眼瞥見龍朔,不由一愣,脫口讚道:「好俊的孩子!

龍朔臉色一沉,他最恨別人誇他長得俊秀。在他心目中,爹爹那樣的豪壯才是男人應有的形象。可他相貌卻完全繼承了母親的一切,以至許多人都把他當成了女孩。

那人連看了龍朔幾眼,這才一夾馬腹進了院門。

廣宏幫在柳鳴歧的打理下日趨興旺。今日,南豐傳來消息,當地的一個小幫會願並入廣宏幫,充做廣宏幫在南豐的分舵。南豐位於寧都以北,緊鄰旴水,交通便利,廣宏幫若在此立足,自是絕佳的機會。

接到消息,柳鳴歧立即動身趕赴南豐。臨行時他本想帶上龍朔,可柳靜鶯又哭又鬧,抱著龍朔怎麼也不撒手,柳鳴歧也只好作罷。

柳鳴歧一去兩月,直到盛夏方回。這一趟他不僅在南豐成功地設立了分舵,還堪測了地形,準備將總部遷至南豐,藉機向江州繁華之地發展。

回到幫中見到龍朔,柳鳴歧不由一怔。只見他穿著一領絳絲紗衣,更顯得唇紅齒白,眉目分明。那張白皙的臉龐粉嫩處較之柳靜鶯也不趨多讓,活脫脫就是阿顏小時的容貌。

兩月未見,這一眼頓時勾起柳鳴歧滿腹愁緒。他舉杯痛飲,不知不覺便喝得爛醉。

柳鳴歧足足睡了半日,醒來時已經到了晚間。他頭疼欲裂,坐在床邊怔了半晌,才喟然歎了口氣,起身朝外走去。

房裡還亮著燈火,柳鳴歧敲了敲門,「朔兒,你睡了嗎?」

「柳叔叔嗎?」龍朔清脆的聲音從房裡響起,「門沒有鎖。」

柳鳴歧推門入內,見龍朔穿著單衣,拎著濕淋淋的長髮正在洗頭。他在床邊坐下,溫言道:「朔兒,叔叔想了很久,準備收你為義子,你看如何?」

龍朔身子一僵,半晌才道:「要改姓嗎?」

「不用。你姓龍,是龍大哥的兒子。」

龍朔回過頭來,感激地說道:「多謝叔叔。」

燈光下,那張沾著水珠的面孔猶如出水芙蓉,姣麗無比。柳鳴歧心頭一顫,一面低頭整理床舖掩飾自己的慌張,一面語無倫次地說道:「答應就好,答應就好……叔叔……鶯兒無法許配給你……義子也是一樣的。」

柳鳴歧無意中拿起枕頭,不料卻掉出一個軟軟的青布包裹,「這是什麼?」

龍朔臉色大變,連忙衝過來搶奪。柳鳴歧指上功夫極為了得,龍朔身形方動,他已經解開包裹,待看到包裹中的事物,柳鳴歧臉色頓時一變,穩若磐石的手指也不由得顫抖起來。

包裹裡是兩個手掌大小的白色皮囊,形狀是完美的半圓,開口處平整宛如刀切,質地柔軟白皙。光滑的皮面上,各刺著一行墨塗的字跡,分別是:「八極門掌門夫人」、「星月湖淫奴唐顏」。

柳鳴歧抖著手拿起皮囊底部那粒淺紅,皮囊一抖,朝下篷鬆地敞開,變成一隻玉碗形狀。這分明是一隻女子的乳房,曾經屬於他心儀女子的肉體,柳鳴歧象怕弄疼了它們一樣,捧在手中渾身劇顫。這是阿顏的乳房,被刺上恥辱的字跡,又割下來掏空乳肉,做成了皮囊……

龍朔撲過來拚命搶奪,柳鳴歧一把擰住他的衣領,啞著喉嚨叫道:「阿顏是怎麼死的?」

「你娘是怎麼死的?」

柳鳴歧眼中彷彿要滴出血來,他一掌打在龍朔臉上,厲喝道:「說!」

龍朔合身倒在床上,嘴角流出一縷殷紅的鮮血。他捂著紅腫的臉頰,眼神變幻不定,良久才淡淡道:「你都看到了。」

那張秀麗的面容宛然就是他心愛的阿顏,正用淒婉的神情,訴說她所受的傷害。

柳鳴歧喉中發出野獸般低沉的吼叫,突然撲過去,把龍朔緊緊壓在身下,用力撕扯著他的衣褲。

龍朔掙扎著叫道,「放開我!放開我!」

柳鳴歧充耳不聞,片刻間便把龍朔單薄的衣物撕得粉碎。狂暴的男子呼呼喘著粗氣,熾熱的手掌順著龍朔細滑而冰涼的肌膚,朝他腿間摸去。

龍朔意識到他的意圖,心底不由升起一陣惡寒。他使出吃奶的力氣竭力反抗,手掌象雨點般打在柳鳴歧臉上頸上,尖叫道:「你瘋了!我是男人!」

「男人?」柳鳴歧雙目血紅,他抓住龍朔細嫩的膝彎向兩旁一分,吼道:「你還算是男人嗎?」

龍朔漲紅的臉頰剎那間變得雪白,正在掙扎的雙手停在半空。那雙骨肉勻稱的雙腿被倒提起來,下體赤裸裸暴露在空氣中。龍朔下腹光潔無比,白淨的肌膚上沒有一絲毛髮,沒有陰莖,也沒有睪丸。本該長著男性特徵的部位,只留下一個指尖大小的孔洞。

柳鳴歧目光順著白淨的小腿,一寸一寸掠過孩童無瑕的身子,最後停在龍朔臉上,喃喃道:「真是跟你娘一模一樣……阿顏……阿顏……」

柳鳴歧一遍遍念著那個心愛的名字,忽然痛哭起來,「他們是怎麼折磨你的,阿顏……我想了你好久……從來沒有敢碰過你……」

柳鳴歧痛哭流涕,腦中翻翻滾滾都是唐顏動人的身影。他兩月未近女色,此時摟著這個酷似唐顏的孩子,早已無法自制地勃起如鐵。

破碎的衣衫中露出一抹如雪的膚光,那隻小巧的臀部微微翹起,圓潤的曲線彷彿女子飽滿的豐乳,柔滑的肌膚吹彈可破,雪白中還帶著孩童特有的稚嫩。

失去控制的柳鳴歧渾忘了一切,他大口大口喘著氣,把那具魚一樣光滑冰涼的身體牢牢壓住,兩手顫抖著抓住那只雪白的小屁股,火熱的肉棒順勢滑入涼涼的臀縫。

龍朔頭腦中一片空白,連心跳也似乎停止了。背後龐大的身體象火山一樣沉重,散發著逼人的熱氣。驀然,一陣撕裂的痛楚從身下傳來,一直挺入到身體內部。溫淋淋的長髮遮住了他的眼眸,龍朔低低叫了聲,「娘……」旋即失去了知覺。

***************

「只要龍夫人肯侍奉一日,明日此時本宮便放令公子離開。」

…………

娘一件一件脫著衣服。

男人們笑道:「龍夫人手上的功夫大家都領教過了,不知腿間的功夫如何…

…」

…………

頸後被人輕輕一拍,眼簾禁不住垂了下來。閉上眼睛時,依稀看到娘正光著身子,朝一個男人懷裡坐去。

…………

車輪揚起灰塵,娘握著套在頸中的繩索,吃力地奔跑著。滴著汗水的身子在塵土中白得發亮。

…………

「本宮刺得好不好?」

一滴淚掉在字跡上,在雪膚上衝開一道淡淡墨色,接著越來越多,「好……

…………

「你不是答應放過我們母子嗎?」

「本宮答應放過公子,什麼時候說過饒你性命呢?」

…………

「娘!」

娘被人架著腿,朝一根尖柱上放去。

「娘!」

「既然你娘被我們玩過了,我就不殺你。但——」那隻腳在空中一頓,接著倏忽落下,直直落在胯間,發出「啪嘰」的一聲輕響。

…………

車隊滾滾遠去,黃昏的草原上,只剩下一具穿在木樁上的女體,和一個小小的孩子。

男孩下身血肉模糊,陰莖和睪丸都被踩得稀爛。在他頭頂,母親的身體依然白嫩而優美,那對高聳的玉乳微微顫抖著,暴露在淒冷的寒風裡。在她雪白的雙腿間,插著一根深入腹腔的木柱。柱身的粗細超過了男孩的頭顱,那具挑在柱頂的嬌軀,沿著被鮮血濕潤的柱身漸漸下沉。用不了多久,柱尖就會穿破子宮,然後或者一天,或者兩天,緩慢但絕不停頓地一路刺到喉頭。而少婦就只能這樣等待死亡緩慢的來臨。

…………

龍朔在劇痛中醒來。背後的重壓使他無法呼吸,而從臀後進入的巨物更是象燒紅的鐵錐一般,在體內深處瘋狂地攪弄著。每一次抽動,都像是要撕碎他的身體。疼痛與無盡的屈辱交替侵襲,將他弱小的身軀刺得千瘡百孔。龍朔臉色蒼白的擰緊被單,腿間濕濕的滿是鮮血。

皮囊又輕又軟,彈性十足。色澤微微有些發黃,上面肌膚的紋路清晰可辨。

字跡刺得很深,即使鞣制多時,留在針孔中的色跡依然歷歷在目。

「還給我。」聲音又乾又啞,冷冷的沒有一絲感情。

柳鳴歧驚奇地發現,龍朔甚至沒有流下一滴眼淚。在他的倔強眼晴中,有著一抹令人心疼的柔弱。像極了在龍戰野臂間小憩的阿顏……

「還給我。」

柳鳴歧情不自禁地伸出手,想去撫摸那兩片紅紅的嘴唇。手指一動,卻變成一個耳光,重重落在龍朔臉上。

「妖精!你這個妖精!」柳鳴歧掐著龍朔的脖子,惡狠狠罵道:「你說,你為什麼跟阿顏這麼象!為什麼跟阿顏這麼象!」

龍朔冷冷看著他,躺在鮮血中的身體,像大理石一樣冰冷而又蒼白。

扣在喉頭的手指一根一根鬆開,柳鳴歧神色怪異地望著他的臉龐,滴血的肉棒又一次挺起。

***************

龍朔在床上躺了一日,他神色漠然地望著屋穹,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。

一直到了晚間,他才穿衣起床,平靜地朝土屋走去。

一條大漢跨騎在薛欣妍身上,粗長的陽具直直插在那只高翹的雪臀中。從後看來,只見兩條長滿黑毛的粗腿,夾著一個肥嫩渾圓的大白屁股。薛欣妍趴在床上,一邊浪叫,一邊上下拋動雪臀,用屁眼兒套弄著那根硬物。對她而言,只有這樣淫蕩不堪地賣弄風情,才能生存。

大漢掄起巴掌,辟辟啪啪打著女囚肥美的肉體,笑道:「龍公子,你瞧這賤人,幹屁眼兒還叫得又騷又浪,真是個不要臉的臭婊子!」

龍朔靜靜看了一會兒,轉身離開。要到很久以後,他才會再一次踏進這裡。

一直躲在暗處的柳鳴歧見龍朔神色如常回到住處,不禁鬆了口氣。一年多來的相處,他知道龍朔外表看起來秀雅柔和,內裡卻剛毅之極。柳鳴歧跟在後面,是怕他會尋死。此時龍朔神情自若,柳鳴歧心裡卻一陣愀然:他為什麼不死……

***************

「這是阿顏的遺物,就留在我這裡。」柳鳴歧撫摸著龍朔光滑的臉頰。自從那夜之後,他原本的道貌岸然已經蕩然無存,在龍朔面前,只剩下赤裸裸的淫慾,「你也不想這東西被人看見,知道你娘被人肏死,奶子上刺了字,還割下來做成皮囊吧——乖乖聽話。」

「知道了。」

柳鳴歧脫掉龍朔的衣褲,見褲底紅紅的,還沾著幾縷血跡,「趴下來,讓老子看看。」

龍朔依言趴在床上,撅起粉嫩的小屁股。柳鳴歧剝開臀肉,只見那隻小巧的菊肛已經癒合大半,只剩一條最深的裂口還在滲血。

柳鳴歧冷笑一聲,按住龍朔的小屁股,用力頂了進去,他一邊挺弄,一邊咬牙叫道:「肏你媽!肏你媽!」

傷口再次裂開,龍朔死死咬著牙關,任由身後的男人在自己滴血的肛洞中狂抽猛插。疼痛和恥辱足以令任何一個十歲的孩子瘋狂,然而龍朔卻像一塊石頭般沉默著。

柳靜鶯越來越黏著龍哥哥,龍朔也盡可能多地與她在一起。只有在這個五歲的女孩身邊,他才不用擔心自己會被傷害。只有柳靜鶯天真的笑臉,才能略微舒解他無法言說的屈辱和抑鬱。柳鳴歧雖然無時無刻不想把他摟在懷裡狎玩,但還沒有喪心病狂到在女兒面前強暴他的地步,因此柳靜鶯又成了他的護身符。

但該來的永遠躲不過去。每到夜幕降臨,被柳叔叔壓在身上的時候,龍朔都覺得生命不再屬於自己。或者說從三年前開始,自己的生命都只是為父母的血仇而苟活。

他不知道自己要等多久,但即使只有一點渺茫的希望,他也會一直等待下去。

***************

他在冰冷的夜裡醒來,下身彷彿沉甸甸的木頭,沒有一絲知覺。

夜色中,母親的身體象洗淨的月光一樣瑩白。豐滿的大腿被木樁撐開,樁身已經被血跡染成黑色。低垂的腳尖離地面又近了數寸,貼著長草頂端輕輕搖晃。

娘還沒有死,當他掙扎著爬起來,正看到母親驚喜的目光。穿在木樁上的美婦已經說不出話來,她久久注視著兒子,無聲地笑了起來。

他拖著身子爬到木樁下,張口朝血淋淋的木樁咬去。那是母親的鮮血,從腹腔中流出的鮮血。

美婦的腳尖動了動,想阻止兒子瘋狂的舉動。然而身子一晃,木樁又深入數分。頃刻間溫熱的鮮血從撕裂的陰戶湧出,順著木樁灑在兒子臉上。

帶血的木屑比淚水更加苦澀,尖利的木刺扎破了口腔,每一口都像咬在鐵刺上。但龍朔不停地咬著,直到天際發白,滿口的牙齒都已鬆動,終於咬斷了木樁。可是娘已經停止了呼吸,她仍然睜著眼,目光中充滿了深深的憐愛和淒婉的痛楚。

他像怕弄疼母親那樣,小心翼翼地拔出斷樁,然後用衣服勉強包住母親下體,拖著屍身在無邊無際的草海中,朝太陽升起的方向走去。

他沒想過自己能走出大草原,除了母親的屍體,他什麼都沒有。正當他以為自己已經被上蒼拋棄時,卻意外地得到了一份禮物。

那是一個青布包裹,胡亂打了個結,像是被人丟棄的垃圾。然而龍朔打開時,才發現裡面放著一隻裝滿水的皮囊,一柄小小的匕首,還有食物。

他無法想像這空曠的草原還有誰路過,誰又丟掉了這個包裹而被自己遇到。

他只能說:這是奇跡,或者是上蒼的恩賜。

他拖著母親的遺體在草原整整走了三天。水喝完了,他就用匕首割下青草吸吮草汁;食物吃完了,他就用匕首挖掘草下的蟲蟻充飢。

那天傍晚,精疲力盡的男孩遇到了一隊披髮袒肩的胡人。

噩夢再度降臨,那些言語不通的胡人把他鎖入囚籠,笑嘻嘻玩弄著娘的屍身,又割下乳房,剝下皮膚,用摻了鹽的馬奶鞣製成兩隻精美的皮囊。

看著娘美麗的身體被徹底肢解摧殘,麻木的他幾乎沒有感覺到痛苦。在他腹下,潰爛的傷口和無法排出的尿液漲成一個黑紫的血泡,用不了多久,他就會因此而死去。

已經絕望的時候,奇跡再次出現:一個帶著清香的白色身影款款走來,宛如光明的天神照亮了他的眼睛……

***************

已是盛夏時節,這天中午,柳鳴歧突然在席間宣佈,要帶龍朔赴南豐分舵一行。柳靜鶯當時在搶櫻桃吃,沒聽懂爹爹說的「打理幫內事務」是什麼意思。等吃完找不到龍朔哥哥,小丫頭才如夢初醒的大哭起來。

南豐郡有三五萬戶人家,算是江洲重鎮。旴水埠頭是城內最繁華的地帶,廣宏幫分舵卻在城西。那個小幫會原本就是被人擠得站不住腳,才投靠了廣宏幫。

柳鳴歧借此機會暗中籌措,伺機向埠頭擴張勢力。

說是打理幫務,柳鳴歧卻把龍朔帶到客棧,要了間房,然後獨自去了分舵。

房間雖然簡陋,但收拾得很乾淨。未刷漆的地板散發出木頭的香氣,隱隱能聽到樓下的歌聲從板縫中升起,在室內煙氤一樣瀰漫開來。

龍朔靜靜站在房中,自從柳鳴歧走後,他就始終保持著這個姿勢。日影漸漸偏西,將他小小的身影一點一點拉長。當陽光沒入群山,蒼茫的暮色彷彿無數黑色的細小顆粒湧來,將龍朔的身影融入黑暗。

他一遍又一遍地默念著六合功的心訣,按著訣法吐納行功。但奇跡沒有出現。慕容龍那一腳不但毀掉了他的男性特徵,同時用一股陰毒的冰寒勁氣,重創了他的丹田。龍朔清楚地記得那個胡服男子的笑容。他留下了仇恨,卻扼殺了希望,他是在嘲笑自己殘缺的生命。

龍朔深深吸了口氣,由天突緩緩沉下,到達丹田時劇痛又一次襲來。也許是急於求成,行氣過於急切,丹田的疼痛分外劇烈。他顫抖著張開口,準備調順氣息。嘴唇一動,卻湧出一口鮮血。

柳鳴歧推門而入。看到龍朔唇角的血跡,他冷哼一聲,「死了這條心吧。丹田受損還能練成內功,你的雞巴也能長出來呢。」

龍朔掏出絲帕,慢慢抹淨嘴唇。柳鳴歧把一個包裹扔在桌上,像欣賞寵物一樣,從頭到腳打量著這個俊俏的孩子,目光中淫意十足。

「客官,您要的熱水來了。」

柳鳴歧提聲道:「拿進來。」

少頃,店小二放好木盆,兌了熱水,關上房門。柳鳴歧道:「洗吧。一會兒換身衣服,跟我出去吃飯。」

龍朔寬衣解帶,在柳鳴歧面前脫得一絲不掛。他臉上淡淡的,沒有痛恨,也沒有屈辱,就那樣旁若無人地走過去,坐在盆中沐浴起來。

晶瑩的肌膚白淨異常,帶著明玉般迷人的光澤,如同嬌美的童女一樣,細膩而又光潔。那具雪滑的身體雖然還顯得有些稚嫩,但曲線卻柔美動人,骨肉勻稱纖弱,絲毫沒有男孩應有的陽剛之氣。

他舉起一瓢水兜頭澆下,衝散了髮上巾裹的痕跡。烏亮的頭髮又密又長,沾了水後,就像一匹光亮的緞子披在肩上。龍朔仰起臉,那張嬌小的臉龐上,襯著兩道彎彎的細眉,玫瑰色殷紅的嘴唇,怎麼看都是個絕色的美人胚子。

水聲漸漸止歇,客房繚繞的霧氣中,隱隱現出一具雪玉般的身體。

清亮的水珠從白嫩的肌膚上滾滾而落,宛如一串零亂的碎玉。龍朔赤條條站在盆中,纖柔粉嫩的腿並在一起,腹下本該長著陽具和陰囊的部位,只剩下一片淺紅色的光潤皮膚,形狀與女子陰戶有八分相似。由於下腹出人意料的光滑平坦,恥骨前彷彿隆起一團,猶如陰阜。

柳鳴歧一把抱過龍朔,把他放在膝上,用手指撫摸著那片紅色的疤痕,淫笑道:「星月湖那幫鳥人割這麼淨,要是豎著劃一道,真跟女孩一樣……」

龍朔面無表情地擦乾身體,對他的狎玩毫不理會。事實上慕容龍只是踩碎了他的陰莖和睪丸,根本沒興趣去清理傷口。只是當初柳鳴歧問起,龍朔說是被星月湖人割去的。因為那人不願有人知曉她的身份。

龍朔放下毛巾,正待取衣換上,柳鳴歧把包裹一推,「換上。叔叔剛給你買的新衣服。」

龍朔打開包裹,眉角不由一跳。

「怎麼?不喜歡嗎?」

龍朔僵了片刻,終於拿起一件新衣。

那是一件墨綠色的絲綢上衣,質底極好,作工也十分精細,看得出價值不菲。然而款式卻是一件女裝。

柳鳴歧一拍桌子,包裹中的脂粉盒、眉筆、花棒都震得跳了起來,「快穿!

龍朔僵硬地伸出手,拿起一條繡著金菊的大紅抹胸套在白皙的身子上,然後一一穿上那些女孩的衣衫。

柳鳴歧剔亮燈火,貪婪地盯著龍朔。比起一般的十歲孩子,龍朔身材要高一些,纖腰圓臀,玲瓏有致。墨綠綢衫象被水打濕的荷葉,緊緊貼在肌膚上,對襟的小圓領扣得整整齊齊,露出一抹雪白的喉頭。

因為是夏衣,袖子只到肘下,一截雪藕般的手臂白生生露在外面,更顯得纖細的皓腕白如霜雪。綢衣下方是一條緋紅的百褶裙,色彩艷如牡丹。裙下是一條貼身的白細紗褲,褲腳散開,足上是一隻精緻的繡花鞋。眨眼間,俊秀的少年就變成了一個豆蔻年華的嬌俏少女。

柳鳴歧看得目眩神迷,他從懷裡掏出一隻翡翠玉鐲,套在龍朔腕上,然後喘了口氣,心旌搖蕩地說道:「顏兒……該妝扮了……」

龍朔不會盤髻,只把頭髮一攏梳理整齊,用一條淺紫色的絲帶紮住披在肩後。接著拈起一對珍珠耳環,不動聲色地穿透耳垂。又打開粉盒,硬梆梆地撲了些粉。

柳鳴歧心癢難搔,忍不住拿起眉筆,親手替他描了眉,又用小指挑了些胭脂,細細塗在他嫩嫩的唇瓣上,最後用花棒擦了擦耳垂,抹去上面的血跡。

燭光搖曳間,只見一個嬌美絕倫的少女俏生生出現在眼前,明眸皓齒,雪膚花貌,說不出的嫵媚動人。

***************

慶元樓是南豐最有名的酒樓,此刻夜色已深,樓內仍是高朋滿座。行走四方的客商,闖蕩江湖的好漢三五成群聚在一起,宴飲正歡。當然也少不了笙簫佐酒的歌女,大堂中銀燭高燒,酒香四溢,喧嘩聲沸盈於耳。

忽然間,大廳奇怪的靜默下來,樓上幾名客人正談得高興,見眾人紛紛住口,不由探身朝下望去。一瞥之下,也同樣愣住了。

進來的是一個中年男子,他身材挺拔,面目清懼,頜下留著三綹長鬚,一派凜然正氣,雙目猶如電閃,顯然是武功強橫之輩。

但吸引眾人目光的,卻是旁邊的一個少女。那少女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,身高還不及男子胸口,說是女孩更為合適。她眉眼盈盈,白裡透紅的嬌靨還帶著幾分稚嫩,塗著胭脂的小嘴紅艷欲滴,耳後的明珠隨著腳步一搖一蕩,映著芙蓉般的玉頰,珠光膚色交相爭輝,讓人捨不得移開目光。

她穿著翠衫紅裙,腳步細碎得似乎有些慌張,嬌軀輕顫間,宛如花枝般楚楚動人。雖然年紀尚小,體態稚嫩,已經是難得一見的絕代佳麗。連那些打扮妖艷的歌女,也不由露出艷羨的目光。座中賓客都是見多識廣之輩,可如此標緻的女孩還是平生僅見,若非旁邊的男子氣勢不凡,早有人上來糾纏了。

看到大廳中滿座賓客,女孩似乎有些躊躇,她像是第一次在大庭廣眾前拋頭露面,羞澀地不敢抬頭,只垂眼望著腳尖,一步一步跟在男子身後,細白的手指擰著衣角,緊張得有些發顫。

柳鳴歧昂首闊步走上樓梯,在臨窗處找了張桌子坐下,然後目光猶如利刃般一掃,將眾人的窺視逼了回去。

打扮成女孩模樣一路走來,龍朔臉上已經變了顏色,他強忍著羞辱,挨著柳鳴歧坐下,低著頭一言不發。

柳鳴歧隨便點了幾個小菜,要了壺酒,和藹地對龍朔說道:「顏兒,冷不冷?」

龍朔搖了搖頭,心裡暗暗咬緊牙關。此地臨近旴水,晚風帶來的絲絲清涼,愜意之極。柳鳴歧問這一句,不過把自己當成女人戲耍。顏兒……

燈光下,女裝的龍朔有種異樣的嫵媚,柳鳴歧越看越愛,禁不住展臂摟住他的腰身,在眾目窺窺下把他擁在懷裡,手掌握著一隻柔若無骨的冰冷小手不住摩挲。

龍朔眉角突突直跳,他盯著案頭閃爍的燭光,恨不得一把火將慶元樓燒個乾乾淨淨,讓這些見過自己羞辱裝束的人統統葬身火海。但剛滿十歲的龍朔只能僵硬地坐在那裡,忍受著柳鳴歧的調弄和周圍男人們可憎的目光。

堂中重新熱鬧起來,飲酒聲、行令聲次第響起。少頃小二端來酒菜,柳鳴歧把一雙木箸塞在龍朔手中,溫言道:「顏兒,餓了吧?先吃些東西。」

趕了一天路,龍朔確實餓得緊了,但空空的胃囊卻沒有一點食慾。柳鳴歧夾了一箸藕片餵他吃下,又斟了杯酒,摟著龍朔的脖子灌到他口中。龍朔還是第一次飲酒,一口嗆住,不由咳嗽起來。半晌,他眼淚汪汪地抬起頭,玉頰上飛起兩片紅霞,愈發顯得嬌艷欲滴。

柳鳴歧看龍朔一眼,飲一杯酒,竟是把他的美貌當做了下酒菜,一杯杯喝得不亦樂乎。龍朔神色木然,讓他拿著木箸就拿著木箸,讓他吃菜就吃菜,讓他飲酒就飲酒,就像木偶般任柳鳴歧擺佈。

僵硬的外表下,難以承受的羞辱象野獸的利齒一樣嚙咬著他的心靈,每一道目光都像滾油滴在身上一般,使他情不自禁地收緊肌膚。為了躲避這種難堪,龍朔扭頭望著窗外,心神在喧嘩的大堂和寂靜的夜空間飄來蕩去。

忽然間,耳邊飄來一句低語,「當年在星月湖……」

龍朔心頭一顫,抬眼朝說話者望去。只見對面坐著兩個黑衣漢子,正在交頭接耳。他連忙伸手去扯柳鳴歧的衣襟,想提醒他有人在談論星月湖。但看到柳鳴歧只顧色迷迷地打量自己,根本沒留意對面的交談,龍朔心頭不由湧起一陣痛恨之極的厭惡。他轉過頭,心神卻放在對面兩人身上。

「……想起來就後悔得要死……」

「飄梅峰的女人,兄弟只見過風晚華,果然是人間絕色,名聲響得很啊,難道……」

「那婊子個子高高的,身子又白又嫩,真是絕色,落到神教手裡時還是處子——知道星月湖是怎麼幹的嗎?」那漢子住了口,嘿嘿淫笑半晌,才壓著嗓子道:「人家拉來一頭野豬,當場給風女俠開了苞!」

「開苞?」龍朔想起那個悶熱的夜晚,廣宏幫的大漢掰著薛欣妍的屁股說:女人第一次被幹叫做開苞,就是屄裡的處女膜被男人的雞巴捅穿了,還會流血呢……那個女人第一次是被野豬幹的啊。

見同伴聽得目瞪口呆,那漢子得意地一笑,「一個風晚華算什麼?飄梅峰滿門弟子,連雪峰神尼也被宮主生擒,都在星月湖接客呢。」

「這麼說你都見過?」

「何止見過,她們屄裡什麼樣子,老子都知道!」

「飄梅峰的女人你都幹過?」

「倒也不是,最漂亮的玫瑰仙子被宮主收在聖宮,其他風晚華、林香遠、紀眉嫵、雪峰神尼都當了婊子,只要是教裡的兄弟,誰想肏誰肏。」

旁邊那人嚥了口吐沫,聲音熾熱起來,「能幹上那幾個美人兒,就是死了也甘心!」

「想入神教?嘿嘿,莫說你這點工夫,就算一等一的高手,想入教也無門可入。」

「敢情星月湖不收外人?」

「也不盡然,除非……」他瞟了龍朔一眼,低聲淫笑道:「像那種一等一的絕色女子,還能進星月湖當淫奴。伺候得好,說不定還能被宮主看中,進到聖宮呢。」

「嘿,那生來就是讓人肏的……」

那女孩靜靜望著窗外,像是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。然而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,那雙秀美的眼睛正在夜色中微微閃亮。

幾個人登登上了樓,當先一人看到柳鳴歧,走過來拱了拱手,叫道:「柳幫主。」

柳鳴歧只顧欣賞龍朔的美態,聞聲轉頭,見是當地的大龍頭溫虎雄,連忙起身還禮。

兩人寒喧幾句,溫虎雄望著龍朔道:「這位是……」

柳鳴歧哈哈一笑,「這是小弟帶來的粉頭。顏兒,過來見過溫龍頭。」

粉頭。他竟然把自己說是妓女。龍朔口中一鹹,已經咬出血來。他緩緩起身,學著女子的姿勢,兩手按在腰旁,蹲身福了一福。

「哦……」溫虎雄饒有興味地打量著龍朔,「這麼俊俏的小妓,柳幫主從哪個堂子找到的?哈哈,若不是柳幫主說出來,在下還以為是令愛呢。」

柳鳴歧臉色頓變,溫虎雄這句話刻毒之極,不但罵他老牛吃嫩草,還把自己的女兒比做小妓。他冷哼一聲,一把扯起龍朔,拂袖而去。

溫虎雄對廣宏幫插足南豐早就心中有火,此刻已經撕破臉皮,當下不依不饒,幾個人在後笑罵道:「姓柳的還好這一口,毛都沒長齊的丫頭片子有什麼好玩的?」

「廣宏幫的傢伙沒見過女人吧,那小婊子要胸沒胸,要屁股沒屁股,就長了一張臉,可把姓柳的給迷住了。」

「多半是姓柳的傢伙不行,才玩這號小粉頭吧。」

「找找是哪家妓院的,包她一個月,讓咱們幫裡上上下下都玩玩姓柳的女人。」

柳鳴歧鐵青著臉疾步而出,龍朔卻是一派無所謂的淡然神色。看到柳鳴歧的怒火,甚至還隱隱有些愜意。

走出里許遠近,柳鳴歧停下腳步,鬆開龍朔,寒聲道:「在這兒等我。」說罷潛身掠回慶元樓。

龍朔知道柳鳴歧是去找溫虎雄的晦氣,兩人誰生誰死他也不放在心上。最好同歸於盡,自己回寧都慢慢等待。

「快則兩年,慢則三年,我會回來接你……」現在已經滿三年了,她什麼時候會來呢?

「咦?這是誰家的女孩?標緻得很啊。」

見到街頭的女孩,行人都不由停下腳步,對著她指指點點,不時發出驚歎。

那女孩臉上一紅,連忙走到路邊,避開眾人的目光。

「姑娘,要不要買點脂粉?」路旁的商販眉開眼笑地說:「這是巴蜀產的集香丸,姑娘長這麼漂亮,不妨買些回去畫眉……」

話音未落,那女孩已經走遠,躲在角落的陰影中。

***************

夜市的燈火漸漸稀少,今晚正值十五,如銀的月色灑在街道上,那些被行人步履磨平的青石板,宛如滿地銅鏡,散發出淡淡的清輝。

街角的暗處站著一個女孩,她的身形一片朦朧,只有對著街道的一側,被月光勾勒出纖美的曲線,依稀能辨認出細腰圓臀。那雙裸露的小臂彷彿被月色蒙上一層寒霜,在黑暗中白得耀眼。她的臉龐被陰影遮住,旁邊商販上一點微弱的燈火照來,映出一隻小巧白膩的下巴和紅寶石般嬌艷的紅唇。

幾個無所事事的閒漢正在街上閒逛,見她一個人孤零零站著角落裡,不由眼睛一亮,笑嘻嘻圍了過來。

「小妹妹,是不是迷路了啊?」

「你家大人呢?」

女孩向後退了一步,整個人都沒入陰影之中。

見女孩怯生生不敢開口,幾個閒漢膽子大了起來。其中一個涎著臉湊過來,有意無意地擋住她的去路,「小妹妹,你家住哪兒啊?哥哥送你回去好嗎?」

女孩再退一步,背後碰到了堅硬的牆壁。

幾個人把女孩團團圍住,接著一根骯髒的手指伸過來,挑了挑她的耳環,淫猥地說:「小妹妹,跟哥哥走吧,哥哥那兒有好吃的,還有好玩的……」

女孩忽然腰一彎,從縫隙裡鑽了出去。

但她身小力薄,剛跑出兩步,就被人一把扯住。

「呵!好個小美人兒!」

眾閒漢目不轉睛地盯著女孩,只見那張花瓣般的俏臉白裡透紅,嬌美之極。

閒漢們瞥了瞥旁邊的行人,裝出和藹的樣子,笑嘻嘻道:「怕什麼呢?告訴哥哥,你是誰家的孩子?」

「咦?」幾個行人忽然停下來,「這不是剛才那個粉頭嗎?怎麼一個人在這兒?」

眾閒漢一聽來了精神,「原來是個婊子啊。」

「奶子還沒長圓,就出來接客了?」

「小屁股倒是挺翹,已經開過苞了吧。」

「是不是沒伺候好,被嫖客甩了啊?」

幾個人一邊說,一邊動手動腳,龍朔又羞又恨,小手左遮右擋,阻擋那些噁心的大手。

忽然腰中一緊,一個閒漢從後面一把抱住龍朔,一手撩起衣衫,朝她腹下摸去,嘴裡說道:「讓大爺摸摸,毛長出來沒有……」

龍朔頭髮散亂,一手按在下腹,拚命扭動身體,接著腳踝一痛,被兩隻大手強行分開。幾隻手同時伸到裙下,往她兩腿間摸去。

龍朔一邊掙扎,一邊伸手入懷,緊緊攥住那柄鏤著玫瑰花苞的匕首。這是上蒼的禮物,她最後的防線。

正在危急關頭,一個人影飛掠而來,從人群中一把搶過龍朔。眾閒漢只覺眼前一花,緊接著胸口劇痛,一個個倒地不起。

***************

月色如銀,夜風吹來,滿池荷葉輕舞,隨風飄來一股略帶苦澀的清香。周圍靜悄悄不聞人聲,偶然傳來幾聲蛙鳴,更添寂靜。

柳鳴歧把龍朔丟在塘邊,哈哈大笑起來,他半邊臉沾滿鮮血,這一笑直如惡魔般猙獰可怖。他剛才潛回慶元樓,一掌重傷了溫虎雄,出了口惡氣。回來時,見龍朔被人調戲,又出手傷了數人。那種殺戮的快感充塞胸口,不由得意之極。

龍朔臉上羞紅未褪,低低地喘著氣。她衣衫零亂,一隻鞋子不知被誰拽下,光著一隻白玉般的腳掌,讓人見而生憐。

柳鳴歧笑聲漸止,他盯著龍朔看了半晌,突然伸手扳住龍朔肩頭,將她翻轉過來,按成跪伏的姿勢。然後掀開羅裙,一手摸到腰間,抓住褲緣向下一撕,「嗤」的一聲,輕薄的細紗裂到膝彎,露出一隻白生生的小屁股。

那只粉臀宛如雪團般晶瑩粉嫩,中間一條窄窄的臀縫,又細又緊。輕輕剝開臀瓣,只見滑軟的臀肉其白如脂,光潤的臀溝內嵌著一個細嫩的圓孔,周圍一圈紅嫩的褶皺,彷彿一朵小巧雛菊,在月光下分外迷人。

柳鳴歧熱血上湧,兩手捧起光潔的粉臀,把臉埋在雪嫩的臀肉間用力親吻。

被他的鬍鬚一扎,臀肉情不自禁地蠕動起來,嫩嫩地貼在臉上,又滑又軟。

龍朔雙膝跪地,兩手插進塘邊的泥土中,辛苦地支撐著背上超過自己數倍的龐大體形。他喘了口氣,一睜眼,不由得呆住了。

灑滿銀輝的池塘中,映著一張姣麗的面孔,彎彎的細眉,紅紅的芳唇,細長的青絲垂在臉側,耳上懸著明珠,宛如是一個容貌嬌好的女孩,哪裡還有半分男兒的氣概。

臀後一緊,火熱的龜頭擠入肛洞,帶著屈辱的痛意,深深進入龍朔體內。

皎潔的月光在水面上輕輕搖蕩。良久,一滴鮮血墜入池塘,打碎了水中倒影。然而當波紋平靜下來,水上的影子依然姣麗如故。那影子是如此清晰,甚至能看她眼中的迷茫和無法掩藏的恥辱。

龍朔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已經咬破了舌尖。他呆呆望著眼前的俏臉,耳邊迴響起一個男子猥褻的聲音:「除非像那種絕色女子,還能進星月湖當個淫奴。伺候得好,說不定還能被宮主看中,進到後宮呢……」

柳鳴歧趴在龍朔身上,粗長的陽具直進直出,就像一根凶猛的鐵棒,在一隻雪白的小屁股中拚命攪弄。那只還未長成的屁股如此嬌小,讓人無法相信它竟然能承受這麼粗壯的肉棒。柳鳴歧只覺肉棒被一條細細的肉腔包裹著,抽動間,滑嫩的腸壁緊密地纏在肉棒上,沒有絲毫空隙。

他正幹得高興,忽然身下一動,那只從來都是逆來順受的嫩臀,居然主動挺起,迎合他的抽送。

那隻小屁股的動作十分生疏,還無法完美地配合肉棒的進出。但這已經足夠。尤其是那只幾乎被肉棒撐碎的嫩肛勉力收緊的時候,柳鳴歧肉棒一顫,禁不住一洩如注。

龍朔只覺肛洞中的肉棒忽然跳動起來,接著一股濃濃的液體猛然朝出,澆在腸道深處。等柳鳴歧射完精,她回首嫣然一笑,輕輕挪動粉臀,將他軟化的陽具退了出來。然後乖巧地掏出絲巾,把肉棒抹拭乾淨。

柳鳴歧傻傻望了龍朔半晌,忽然一個耳光扇過來,惡狠狠罵道:「妖精!少他媽給我裝模做樣!你以為老子喜歡幹男人嗎?」

龍朔裸著白白的雙腿,跪坐在潮濕的泥土上,低聲道:「顏兒……」

「顏兒!」柳鳴歧劈手扭住龍朔的胸口,咆哮道:「想裝成你娘的模樣,來騙老子嗎?」

發洩之後的空虛,使柳鳴歧對剛才發生的一切恨之入骨,他舉起手掌,身子顫抖起來,「我……我一世英名,都毀在你這個妖精身上……」

那雙明媚的大眼似乎沒有發現他手上的殺意,只如秋水般微微一轉,那個酷似唐顏的女孩輕聲道:「柳叔叔就把顏兒當成女人吧。」

***************

柳靜鶯把爹爹給她帶來的禮物扔了一地,坐在地上哇哇大哭,想讓龍哥哥來賠禮道歉,哄她開心。沒想到龍朔對她理都不理,逕自回房。女孩愣了一下,頓時當真大哭起來。

直哭了一個時辰,柳靜鶯好不容易止住眼淚,扁著嘴去找龍朔。她委屈地說:「龍哥哥,你幹嘛不理人家?」

龍朔剛洗過澡,正披著一身月白色的輕衣坐在竹椅中納涼,他微微一笑,沒有開口。

柳靜鶯「嗚」的一聲又哭了起來,「你們把人家一個人扔在家裡……還不理人家……」

「呶。」龍朔把一個小木盒放在柳靜鶯手裡。

柳靜鶯淚眼模糊地打開木盒,忽然咕嘰一笑。盒子裡分成一格一格,每一格裡都放著一個小小的泥人,胖乎乎的圓臉,有的哭有的笑,情態十足,可愛極了。

「不哭了?」

女孩不好意思地嚶嚀一聲,抱住龍朔的大腿,把滿是淚水的小臉貼在上面。

龍朔對柳鳴歧恨之入骨,但對這個天真的女孩卻恨不起來。也許世間只剩下這一個孩子,是真心對自己好。

柳靜鶯趴在龍朔身上使勁皺著小鼻子,抬頭說道:「龍哥哥身上好香啊……

甜甜的,真好聞……」

龍朔連忙把她推開,「又是鼻涕,又是眼淚,不要在我身上亂蹭。」

柳靜鶯眼珠一轉,突然頑皮地扯起龍朔內衣一角,往臉上擦去。

衣角掀開,露出一抹鮮艷的紅綢,上面繡著絢麗的花紋,卻是龍朔貼身所穿的抹胸。

「喔!」柳靜鶯一下子瞪圓了眼睛。她母親早逝,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女人的貼身內衣。可沒等她看清,龍哥哥已經扯下白衫,把那件漂亮衣服給蓋住了。

柳靜鶯嘴巴張了半天,然後可憐兮兮地揚起小臉,「人家也想要……」

「等你長大就有了。」龍朔板起臉,不再理她。

***************

龍朔仍是每日習武不輟,他沒有內功做底子,一些繁難的招術難以施展,勉力修習常常會扭傷肢體。但他從不叫痛,甚至不等傷勢略愈就繼續修習。

徐清芳常常感歎,這子天賦好得驚人,對招術中的細微變化有種近乎天生的敏感。假如這孩子能修習內功,不出數年,肯定能超過自己。

有時她也會納悶,為何柳幫主讓她傳授的功夫,都是些只適於女子的華麗招術。五年來,眼看著這孩子越長越是俊美,有時候見他施展出柔美的招術,連徐清芳也情不自禁把他當成了女子。

龍朔收了拳腳,抹著汗道:「師父,我先回去了。」

徐清芳點了點頭,看著龍朔轉身離去。走出幾步,他不經意地翹起手指,掠了掠鬢髮,宛然是女孩情態。她暗暗歎了口氣,這孩子實在是生錯了胎。

龍朔回到住處,閂上門,然後脫去外面所穿的長衣,露出貼身的艷麗女裝。

她走到鏡前,緩緩解開束髮的巾裹。如瀑的青絲披散下來,使那張無瑕的玉臉平添了幾分嫵媚。

龍朔對著鏡中的女孩,紅唇一動一動,無聲地說道:「你已經十二歲了,在這裡住了五年,陪他睡了三年。不要臉的婊子,你為什麼還活著呢?」

鏡中的女孩靜靜望著她,秀美的眼眸中,流露出淒婉欲絕的神情。

「她不會來了。」龍朔輕輕說。

那女孩睫毛一顫,似乎要流下淚來。

龍朔的聲音平靜如水,「不要做夢了。你這一輩子只能像狗一樣撅著屁股,被那些噁心的男人插屁眼兒。」

她伸手撫摸著鏡中那雙流淚不止的美目,淡淡道:「十歲就做了粉頭,小娼婦,你還會哭嗎?」

龍朔勉力舉起木桶,兜頭澆下。泉水象冰一樣寒冷,她咬住紅唇,站在那裡不停顫抖。

她的身體愈發潤澤,腰肢纖細,臀部圓潤,已經隱隱有了女性的輪廓。雪白的小腹平坦而又光滑,並緊的雙腿間,宛如細白的脂玉,光溜溜沒有一絲異物。

白生生的雙腿猶如粉嫩的藕段,柔美動人。

良久,她擦淨身體,赤條條走到鏡台前,拉開抽屜,取出粉盒,往手心裡倒了一些,然後將那些芬芳的粉末抹在白嫩的肌膚上。尤其是那隻小巧的圓臀,她塗抹得分外仔細,甚至掰開臀縫,將臀溝內也細細擦過。

她翹了翹了香噴噴的小屁股,擺出一個嫵媚的姿勢。望著鏡中風騷的女孩,她微微一笑,接著從下層抽屜中取出一條簇新的抹胸,繫在胸前。

這些年她長得很快,每隔幾個月都要換一次新衣,而她唯一的嫖客也大方得很,每次都是主動給她買來。胭脂水粉更不用說,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,玩起來也開心。

繫好抹胸,在外面披上一條絲質的外袍,女孩坐在椅中,拿起眉筆,在鏡前細緻地妝扮起來。其實以她的天生麗質本不需要再多妝扮,但即使真正的雛妓也不會有她這麼專心。

看著鏡中的女孩一點一點鮮妍起來,龍朔輕笑道:「不要臉的小賤人,勾引男人這麼用心。嫌他肏得你不夠狠嗎?」

門外輕輕一響,接著又響了三下。

龍朔無聲地開了門,對來人看也不看,扭著腰肢款款走到床邊。

柳鳴歧閃身入內,一把摟住龍朔,先含住她的紅唇一通飽吻,然後喘著氣說:「小婊子,屁股洗淨了嗎?」

女孩柔媚地伏在床上,掀開絲袍,撅起粉臀,膩聲道:「大爺,小婊子等著您來插呢。」

柳鳴歧手指鑽進滑膩的臀肉中,摸了摸柔軟的菊蕾,嘿嘿笑道:「小婊子真是長了個好屁眼兒,比薛婊子那兩個洞幹起來都舒服!」

女孩咬了咬細白的牙齒,輕笑道:「小婊子只有屁眼兒,不好好長,怎麼對得起大爺的雞巴……」

「這小嘴越來越甜了。」柳鳴歧在她臉上扭了一把,然後解開衣服,露出粗長的陽具。

女孩爬起來,乖巧地張開小嘴,將龜頭含在嘴裡。自從發現沾上唾液可以讓後庭不再受傷,她便學會了主動用唇舌去服侍嫖客的陽具。比起以往抽插時乾澀的疼痛,親吻之後的肉棒要溫柔許多,插起來滑溜溜少了許多苦楚。至於她的感覺——那並不重要。

滑膩的唇舌掠過棒身,肉棒很快便在女孩溫潤的口腔裡堅硬起來。柳鳴歧「啵」的拔出陽具,拍了拍龍朔的臉頰,「轉過來,大爺要幹你的屁眼兒了!」

龍朔順從地轉過身去,她跪在床邊,把雪嫩的小屁股舉到肉棒的高度,然後掰開臀肉,露出自己紅嫩的菊肛。

即使對一個真正的十二歲女孩來說,這只粉嫩的小屁股也有些過於妖艷了。

無數次的交合,不僅使她的臀肉分外柔滑,那只鮮美的菊蕾更是顯出異樣的肥嫩。紅艷艷的嫩肉象小嘴一樣鼓起,上面佈滿細密的褶皺,像密閉的花苞一樣,緊緊擠成一團。

當龜頭頂住菊蕾,那團紅肉立即像油脂一樣柔柔滑開,將龜頭的尖端裹在其中。隨著龜頭弧度的逐漸增大,菊蕾也越綻越開,細密的菊紋依次拉平,菊洞從一個指尖大小的突起,足足擴大數倍,變成一個紅紅的圓圈,套在龜頭周圍。

柳鳴歧不需要再去摟抱她的腰肢,因為女孩已經知道主動挪動雪臀,去吞沒身後的陽具。龍朔過人的天姿同樣體現在這個時候,她靈活自如地操縱著肛肉,像一張甜蜜的小嘴一般,殷勤地吞吐著龜頭。然後腰肢一旋,將肉棒整根吞進體內。正當她擺動屁股,用柔軟的腸道去撫慰陽具的時候,腦後猛然一疼,被人揪著頭髮提了起來。

柳鳴歧惡狠狠盯著龍朔,突然張口朝那張嬌美的俏臉上用力啐了一口,「不要臉的臭婊子!」

龍朔臉上笑容不改,手指卻暗暗捏緊床單。

果然,姦淫變成了強暴,柳鳴歧像要掰開她的嫩臀一樣,死死扣著臀肉,在她肛內瘋狂地抽送著。

很快,嫩肛就被他狂猛的抽插磨破,肉棒進出間,帶出絲絲縷縷的鮮血。柳鳴歧一腳蹬在床上,拚命挺動下腹,撞得圓潤的雪臀啪啪作響,讓人禁不住擔心那只粉嫩的小屁股人被他狂猛的力道撞碎。

龍朔疼得變了臉色,額頭冒出冷汗。柳鳴歧自負為俠義道,折磨邪教的妖女還可以說是報仇雪恨,但姦淫義兄的愛子卻是任何人都不恥的卑鄙行徑。他一方面深深自責,一方面擔心被人看出端倪聲名掃地,另一方面又迷戀於龍朔的肉體無法自拔。種種壓抑堆積在一起,使他不時變得狂暴,直想毀滅世間的一切。

每當這時,龍朔就成了他發洩恨意的器具。柳鳴歧一邊抽送,一邊在她白嫩的肉體上又掐又擰。不多時,龍朔已經遍體鱗傷,手臂、粉背、腰肢、雪臀、大腿……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血痕。

等柳鳴歧終於射出慾火,龍朔就像被人搖散的玩偶,軟綿綿伏在床上,再沒有一絲力氣。

案頭的燈火幽幽一跳,熄滅了。淒冷的月光從窗外射入,映出床幃間一具光潔的女體。那具小小的身體上,同時融合了稚嫩與妖媚兩種極端,美得驚人,又妖得可怕。

夜裡很冷,她卻沒有一絲力氣拉起手旁的被褥,只靜靜伏在榻上,感受著身體的痛楚。

不知躺了多久,窗欞忽然傳來一聲響動。龍朔猛然睜開眼睛,低聲問道:「誰?」

一陣寒意掠過,龍朔勉力拉起被褥,蓋在身上。一種無法言語的感覺充塞心頭,使他再無法合眼。

在他開始絕望的時候,沒有上閂的房門似乎微微一動,再仔細看時,卻還是原來的樣子。

龍朔屏住呼吸,雖然周圍沒有任何異樣,但他的感覺卻告訴他,有些不同尋常的事正在發生。

寂靜的黑暗中,忽然亮起一點火光,一隻修長的玉手款款伸來,點亮了床頭的油燈。光芒漸漸閃亮,映出一張明淨的玉臉和一襲片塵不染的白衣。她秀眉入鬢,妙目生輝,烏亮的青絲用素帶挽住,柔柔墮在肩頭,卻是三十餘歲的美貌女子。她微微一笑,接著一個美好的聲音溫柔地響起,「沒嚇著你吧?」

龍朔怔怔望著那張玉臉,眼淚忽然奪眶而出。

那女子慌了手腳,「我以為你睡著了,門又沒關,就沒有敲門……對不起啊。」

龍朔抱著被子,無聲地慟哭著。他並不是一個脆弱的孩子,但他無法抑制自己的淚水。

那女子見他哭個不休,柔聲道:「這樣哭會哭壞身體的,阿姨要點你赤白穴……」說著抬一根白玉般的纖指,在他頰上輕輕點了兩下。

一股柔和的力道從赤白穴傳入,中途又分作三層,化去了龍朔的滿心悲鬱。

他止了淚,哽咽著說道:「你說三年就來……我……我等了五年……」

那女子赧然道:「對不起啊,有一味藥阿姨找了好久,兩個月前才在天山找到,沒有來得及配製,就趕到這裡。對不起,讓你等了這麼久……」

接著那女子臉上露出動人的笑容,「朔兒越長越好看了,阿姨差點兒認不出了呢。」她在床邊坐下,輕柔地掠起龍朔的長髮,關切地問道:「這些年過得好嗎?」

她身上的味道還和從前一樣好聞……就像母親一樣。龍朔努力露出一個笑臉,「好。」

那女子美目光芒一閃,有些疑惑地用指尖碰了碰他的嘴唇,「胭脂?你自己塗的嗎?」

沉默片刻,龍朔平靜地說道:「是。」

那女子目光在龍朔臉上逡巡片刻,眼中的疑惑越來越濃,不只是胭脂,還描了眉,楂了粉……她挽住被角,輕輕一掀,卻被龍朔緊緊按住。

兩人僵持片刻,龍朔終於鬆開手。

掀開被子,那女子頓時臉色大變。那具細嫩的身體遍佈青腫,有幾處傷口還滲著鮮血,看上去慘不忍睹。她盡量不觸動那些傷口,小心翼翼地分開沾滿血跡的臀縫。

粉嫩的臀溝內,像泉水般血汪汪滿溢鮮血,血中還夾雜著一片一片濁白的污漬。臀肉分開,鮮血與精液混合的黏液緩緩淌入腿縫,露出血肉模糊的後庭。橫遭摧殘的菊肛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,肛竇翻吐,嫩肉乍開幾道寬闊的裂縫。菊肛被巨物殘忍地搗弄成一個無法合攏的血洞,可以清楚地看到內裡鮮血淋漓的腸壁和令人噁心的殘精。

龍朔忽然覺得臀上一熱,接著一連串溫熱的液體掉在裸露的肌膚上。

「對不起,對不起……」那女子淚如雨下,把飽受凌辱的孩子緊緊摟在懷裡,痛哭不已。

「沒關係的。」龍朔靜靜說完。他沉默了片刻,忽然輕聲說道:「謝謝你,梵阿姨。」

***************

床上放著一個小小的藥匣,梵雪芍用指尖挑起不同的藥膏,分別塗在不同的傷痕上。她的指法又輕又快,猶如春風拂過。那些火辣辣的傷口被她指尖一碰,就立刻痛意全消,只留下一片清涼。

龍朔趴在床上,「梵阿姨,我聽到雪峰神尼的下落了……」

聽著龍朔的敘說,梵雪芍的玉指不由僵住了。

她看上去不過三十餘歲,實際年齡卻要大了許多。說起香藥天女的名頭,江湖中知道的人可能寥寥無幾。然而說起二十年前,九華劍派掌門斷臂復原的奇事,江湖中可謂是盡人皆知。不過要問起是誰施術救治,江湖中又是眾說紛紜。

梵雪芍醫術通神,武功也別具一格。但她素性雅潔,極少與江湖中人往來,除了行走四方尋醫採藥,便在南海隱居鑽研醫術。平時捨藥濟世,活人無數,雖非佛門弟子,超脫處卻勝似佛門中人。因此她平生唯一一個知交好友,便是飄梅峰的雪峰神尼。

五年前,雪峰神尼曾在南海盤桓一月之久。不料回程時,卻遇上兩名武功極高的敵人。連番苦戰之後,雪峰神尼擊殺了其中一人,卻從他們口中聽說本門弟子被星月湖盡數擄走,慘受折磨。雪峰神尼憤怒已極,一路追蹤另一名敵人回到中原,就此音訊皆無。

那兩名敵人武功強得出人意料,梵雪芍放心不下,處理了瑣事之後,也隨之進入中原。沿途種種關於飄梅峰諸女的遭遇傳得沸沸揚揚,梵雪芍越聽越是心驚。四處尋覓之下,竟然讓她打聽到星月湖的行蹤,一路追至塞外。

梵雪芍憑著隻言片語,在茫茫草海苦尋多時,沒有找到雪峰神尼的下落,卻因緣際會,碰上了龍朔。

梵雪芍一見到這個俊秀的男孩便心生好感,再得知他一個七歲的孩子,身負重傷,仍然背著母親的屍體在草原跋涉數日,其遭遇之苦,意志之堅,深深打動了生性善良的香藥天女。當下梵雪芍不僅救治了龍朔傷勢,還把他送到廣宏幫,同時訂下期限,會在三年內制好藥物,好讓他能報仇雪恨。

沒想到自己這一送,卻是把他送入了虎口。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,被人當作孌童姦淫玩弄,她不敢想像這些年龍朔遭受過多少凌辱和殘虐,單是見到的這一幕,已經令人觸目驚心。梵雪芍又是悔恨又心疼,為自己當日的選擇自責不已。

「阿姨帶你走。」梵雪芍決然說道。

龍朔眼睛一亮,「現在嗎?」

梵雪芍點了點頭,「來,阿姨幫你穿上衣服。」

她拿起衣服,不禁猶豫了一下。

「我只有這種內衣……」龍朔小聲說。

梵雪芍低歎一聲,「先穿上吧。」

她扶起龍朔,用一條絲巾繞過臀縫,把他股間傷處包好,然後將抹胸繫在他身上,接著套上中衣,披上外衫。

梵雪芍想了想,又走到案旁,給柳鳴歧留了一封書信。雖然她對這個人面獸心的禽獸憎惡之極,但他畢竟是龍朔的義叔,自己這樣不聲不響的把龍朔帶走,未免有些失禮。

房中的物品龍朔一概未取,只翻出一塊青布包裹和一柄小小的匕首納入懷中。這是他帶來的東西,還有一樣,此刻是拿不得了。

梵雪芍放下紙筆,對龍朔展顏一笑,柔聲道:「別動,阿姨抱你走。」

「不用。」龍朔跳下地來。雖然臀間疼痛不已,但他臉上卻滿是笑容。

梵雪芍不由分說,還是把龍朔抱在懷裡,閃身出了房門。

夜深更殘,偌大的廣宏幫一片寂靜。梵雪芍白衣輕揚,猶如御風而行般輕飄飄掠過重重屋宇,絲毫沒有因為抱著龍朔而吃力。

龍朔偎依在她溫暖的懷抱裡,感覺就像在做夢。但即使夢中,他也沒有獲得過這樣的安全感。阿姨的身體很軟,很香,不過不是那種艷香,而是一種溫柔的氣息。

終於能夠離開這裡,不用再每天扮做女人,像妓女一樣賣弄肉體了。龍朔對這個自己生活過五年的地方毫無留戀,但臨行時,卻不禁想起一個小女孩。

靜鶯妹妹這會兒睡得正熟吧……下午又掉了一顆牙,要不了多久乳牙就該換完了……已經七歲了,和我來的時候一樣大了呢……唔,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。

等掠到院門附近,龍朔眼神突然一利,「阿姨,」他低聲說:「我還有一點事……」

梵雪芍把他放在地上,看著他一步一痛地走到路旁,鑽進一間低矮的土屋裡。

過了一盞茶時間,龍朔從屋裡出來,微笑著說:「好了,可以走了。」

梵雪芍不知道他去做了什麼,也沒有多問。假如她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,一定會為龍朔臉上的笑容震驚得說不出話來。

梵雪芍抱起龍朔,像一朵白雲般輕盈地越過院牆,轉眼就消失在夜色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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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鳴歧臉色陰沉地站在囚牢中,手裡拿著一封書箋。

刑床上伏著一具美艷的女體。薛欣妍美目圓睜,雙手被人捆住,兩腳大分,嘴中塞了一團破布。她伏腰舉臀,擺成一副供人姦淫的姿勢。然而這具豐美的肉體再也無法使用。

那只雪白的大屁股被人用利刃從正中剖開,深達兩寸的刀口從臀瓣上方開始,沿著臀溝一路向下,菊肛、會陰、陰道、陰戶和陰阜全被切開。所有女性特徵都被摧殘殆盡。從後看來,渾圓的雪臀被齊齊分成兩半,刀口平滑,顯然是一切到底。

書箋上,寫著一行娟秀的字跡:閣下素負俠名,何以如此卑污,慘虐故人之子?九華琴劍雙俠,英風俠義,朔兒此去可勿念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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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五胡入華,天下紛爭已近百年。北方朝代更迭令人目不暇接,如今長江以北為周、秦、涼、夏數國割據。相比之下,南朝要平靜許多。

九華山位於南朝宋境,自古便是天下名山。九華劍派更是與大孚靈鷲寺並稱的武林名門,歷代名俠輩出。而這一代九華弟子中,最傑出的則是劍氣江河周子江與琴聲花影凌雅琴伉儷二人。

周子江以一柄江河劍傲視江湖,藝成以來罕逢敵手,如今不過三十五歲,已經是九華劍派內定的下代掌門。

凌雅琴比丈夫小了九歲,但一出道就在錢塘會上連敗七派高手,當時她長劍如雪,俏立花影的風姿,至今還為江湖中人所津津樂道。

梵雪芍雖然武功絕倫,更在周凌二人之上,但她知道自己的武學偏重陰柔一路,龍朔身體有異,再跟著自己習武多有不妥,於是讓他轉投九華門下。她曾予九華劍派有大恩,此番親自上山,琴劍雙俠自無異言,當即收下香藥天女帶來的那個俊秀男孩。

行過拜師大禮,凌雅琴扶起龍朔,笑道:「你師父一心鑽研劍法,至今也沒有收徒弟。這院子裡只有你一個孩子,也沒有個玩伴呢。」

「師娘,」龍朔的聲音很輕,卻很堅決,「徒兒是來學武功的。只要練武就夠了。」

周子江讚許地打量他一眼,溫言道:「有志者事競成,有這番心志,就要好好修習。」

「徒兒知道了。」

梵雪芍悄悄把凌雅琴拉到一旁,低聲說了龍朔的身世,「這孩子父母都死在星月湖妖人手中,遭遇極慘。朔兒是個很懂事,很聰明的孩子,他……」梵雪芍貼在凌雅琴耳邊輕聲說了幾句,又囑咐道:「你是他師娘,遲早會知道的。但這事千萬不要跟旁人說。」

凌雅琴點了點頭,「我明白了。唉,當日我跟師哥曾找過星月湖的慕容宮主,可恨被他矇騙,沒有動手。至今薛長鷹薛師兄和欣妍侄女還下落不明……」

梵雪芍卻不知道薛欣妍也在柳鳴歧手中,就在離開時被龍朔親手殺死。聞言只是皺起眉峰,「這些年來沒有聽到星月湖一點消息,他們究竟藏在何處?」

「師哥也曾多次查訪過,料想星月湖眾人絕非真的葬身火海,必是隱居異域,只是沒有一點線索。」

梵雪芍沉吟道:「當日星月湖萬里迢迢去了塞外,莫非是在那裡藏身之處?

凌雅琴搖搖頭,表示不清楚。忽然間,她臉上一紅,悄悄對梵雪芍說了幾句。

梵雪芍略帶訝然地舉起美目,思索片刻後,說道:「一會兒我看看脈象。」

周子江負手而立,觀看龍朔在庭中演練功夫。九華雖是佛道兩家名山,九華劍派卻近於儒家。他一身青衫,頭上帶著儒巾,背影凝如山嶽,氣宇軒昂。

凌雅琴走過來看了幾眼,失聲道:「這孩子從哪裡學的功夫?」

周子江面色凝重,「有七成都算不得武功。他的吐納運勁頗有根基,為何沒有半點內力?」

梵雪芍解釋道:「朔兒曾經練過六合功,不過練到第三層時受了重傷,內力全廢。」

「第三層?」周子江道:「是年初受的傷嗎?」

「五年前。」凌雅琴在旁說道。

周子江眉頭一挑,「五年前?他七歲時六合功就練到了第三層?」他望著滿頭大汗的龍朔,喃喃道:「奇才,奇才。可惜可惜。」

途中梵雪芍已經著手治療龍朔受創的丹田。她醫術精湛,本身的迦羅真氣又對治療內傷極具奇效。一入手便穩住傷勢,再有數月調理疏導,龍朔的傷勢便可痊癒。不過經此重創,龍朔以前的功力已經蕩然無存,如今重新修習,已經錯了練功的最佳時機,資質再佳也無望晉身一流高手,因此周子江才連稱可惜。

梵雪芍雖然捨不得龍朔,但她於九華劍派終究是外人,久居多有不便,因此只在山上住了數月,待龍朔傷癒,便即離開。

聽她說明去意,龍朔半晌沒有作聲,他趴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,說道:「阿姨兩次救了朔兒的性命,恩情有如再生,只求……」

龍朔抬起頭,烏亮的眼睛直直望著梵雪芍,「阿姨能收下孩兒。」說著輕輕喚了聲:「娘。」

梵雪芍叫了聲:「好孩子……」眼睛不禁濕了。她向來孑然一身,無牽無掛,也是緣份使然,當日一見龍朔就把他放在心頭,為了他的傷勢奔走數年,已經把他當作自己的孩子看待。此刻被龍朔一叫,頓時眼含熱淚。

她把龍朔擁在懷裡,認真說道:「娘不回南海了。」

龍朔揚起眉毛,「真的?」

「真的。但娘也不能住在山上,宛陵郡的沈氏與娘相識,娘先在那裡住下。

宛陵離此不遠,過些日子娘就來山上看朔兒,好不好?」

「好啊好啊,」龍朔捏住梵雪芍的衣袖,揚著臉說:「謝謝娘!」

「傻孩子,跟娘還說什麼謝呢?」

周子江夫婦相視而笑,忽然間,兩人的笑容不約而同地變得苦澀起來。

兩人成婚已近十年,卻始終沒有一子半女。這次難得武林第一神醫香藥天女來到九華,凌雅琴藉機說了心中的疑惑。可女神醫分別切了兩人的脈象之後,問題卻是在周子江身上。此事非是醫藥可以調治,任梵雪芍醫術通神,也無技可施。

周凌夫婦恩愛無間,是江湖中人見人羨的神仙眷侶,沒想到正值青春,卻被告知丈夫無法生育,不啻於在兩人心口重重劃了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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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此,龍朔便在凌風堂住下,每日修習劍法。周子江潛心鑽研本派劍譜,龍朔初入門牆,就先由師娘指點。

龍朔進境奇速,只兩個月時間,一套坤陽劍便練得爐火純青。與此同時,他的內功也開始重新修練。九華劍派的浩然正氣是名門正宗,但龍朔的六合功由其父親自傳授,威力不在浩然正氣之下。周子江權衡多時,最後還是讓他自行修習六合功。

龍朔聰明靈秀,甚得周氏夫婦歡心。夫妻倆私下談起,都不免慨歎他如此良玉美材,身世卻如畸零。

「這般苦練,終究難練至六合功第七層……」周子江望著窗外的龍朔歎息道。

龍朔卻不知曉自己的缺憾,他將父母的血海深仇埋在心底,每日苦練不輟,期待著有一天能親手報仇雪恨。假如他知道自己的成就已被限止,也許會練得更加辛苦。

天氣漸漸轉冷,一夜北風怒吼,到了清晨時分,九華山陰雲密佈,星星點點飄起雪來。

龍朔沒有打擾師父師娘,天色剛亮就抱著長劍來到院外,在松下演練剛學的劍法。

蒼翠的青松宛若巨傘,松下少年劍如青蛟,人如朗月。為了行動方便,他只穿了件單衣,寒冬天氣裡,更顯得身形纖弱。但他招式間沒有半分苟且,每一劍都使上了十分力氣,不多時額角便沁出汗水。

正練到酣處,腦後風聲陡然一緊,龍朔不假思索,一招遙指天南,回劍向後劈去。

「格」的一聲低響,精鋼打制的長劍卻被一根枯枝架住。龍朔駭然回首,叫了聲,「師娘」。

凌雅琴穿著一身淺綠色的勁裝,風姿綽約地站在雪地中。她笑吟吟舉起枯枝,擺出起手的門戶。

龍朔知道師娘是要親手給自己喂招,不由精神一震。他先退開一步,躬身行禮,然後長劍一翻,搶先進招。

凌雅琴沒有用上內功,純以劍法與龍朔周旋。她一手貼在腰後,一手捏著枯枝,纖美的手指瑩白如玉。她在江湖中人稱琴聲花影,果然是人比花嬌。翠袖飄飛處,光潔的皓腕宛如霜雪,連手中的枯枝也似乎要開出花來。

枯枝雖然簡陋,使得卻是正宗九華劍法,龍朔細心觀察,許多獨練時難以體會的細微之處,此時都迎刃而解。

枯枝的變化精妙異常,不過數招,龍朔就被逼得接連後退,最後背上一頓,已經靠在了巨松上。

「這一招博浪飛錐要留心握劍的姿勢,」凌雅琴優雅地攏了攏秀髮,待龍朔招式使足,她身形一側,然後皓腕翻出,枝尖準確地點在龍朔拇指上,將長劍挑落在地。

凌雅琴微微一笑,正待講解,忽然神情一動,舉目朝山下望去。

龍朔運足目力,仔細看了片刻,才遠遠看到一個灰色的身影,正朝山上奔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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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貧僧明觀,參見施主。」那個灰袍僧人躬身行禮,奉上一封書信。

周子江展信細閱良久,然後鄭重地收好書信,沉聲說道:「請回復圓光方丈,此事義不容辭。在下立刻動身,與沮渠大師會合,共襄大舉。」

「師娘,是要出門嗎?」

凌雅琴一邊整理行裝,一邊說道:「北方出了些事。有伙流寇攻城掠地,無惡不做。大孚靈鷲寺方丈親自來信,請你師父出山,刺殺賊酋。」

大孚靈鷲寺聲名顯赫,一向是白道領袖,門下弟子眾多,連柳鳴歧也是其俗家弟子,龍朔當然也聽說過。他忍不住問道:「敵人很厲害嗎?師娘也去嗎?」

凌雅琴面色凝重,「這股流寇聲勢浩大,手下能人不少。圓光方丈在信中說,為除去賊酋,大孚靈鷲寺已經有十七位大德高僧喪生。這次由寺中維那沮渠大師為首,招集各方好漢一同行動,務必要除掉此獠。」

龍朔還是有些不明白。如今天下南北分裂,九華山隸屬南朝,何必為北方的流寇出手?

「傻孩子。」凌雅琴溫言道:「北方雖然數國割據,但子民和我們都是一樣的。周帝姚興寬厚仁德,在亂世中保得一方安穩。這伙流寇多是胡騎,屠城掠民,暴戾之極。如今正攻打周都洛陽,一旦洛陽城破,周國滅亡,受苦的還是百姓。」

龍朔點了點頭,「徒兒明白了。」

周子江道:「圓光方丈和沮渠大師以天下蒼生為念,這樣的慈悲胸懷,你明白就好。朔兒,你也收拾一下行裝,和我們一道去。」

凌雅琴有些愕然地說道:「到洛陽路途遙遠,天寒地凍的,朔兒身子又弱…

…」

「多歷練歷練,對朔兒也好。」周子江將江河劍佩在腰間,挺身說道:「我九華劍派從無弱徒。朔兒,你要記住了。」

龍朔朗聲應道:「徒兒記住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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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各乘一騎從九華北麓下山,沿襄城、建康、廣陵、彭城向北行馳,一路上雪越下越大,饒是龍朔內功已有根基,途中也頗為辛苦。這場雪從北到南整整下了七天,等過了鉅野,才略小了一些。

廣陵以北已經是周國境內,此時流寇犯京的消息已經傳開,田野中四際無人。路上雪積盈尺,三人的座騎雖然神駿,奔馳竟日也已疲不能興。

看著龍朔小臉凍得發青,凌雅琴不禁心疼地說道:「師哥,找家客棧歇歇吧。」

周子江只穿了一襲單衣,但他內功精湛,在這冰天雪地中仍是面色如常。他指著前方道:「二十里外就是三水鎮,方丈信上說沮渠大師就在鎮上相候。」說著,周子江從馬上側過身去,兩指搭在龍朔冰冷的手腕上。

一股醇厚的暖流透體而入,瞬息便運行了一個周天,龍朔週身寒意盡去,暖洋洋愜意之極,他感激地說道:「多謝師父。」

周子江收回手指,心下微微歎息。真氣甫一交接,他便探出龍朔內功進境遠低於自己的估計,要練成六合功的第一層,只怕也要花上一年時間。

身後遠遠傳來一陣馬蹄聲,龍朔回頭望時,只見一輛馬車疾馳而來。車前四匹駿馬身形高大,矯健雄壯,鐵蹄翻飛間,雪泥四下飛濺,直如騰龍踏雪而來。

那輛馬車同樣是精巧非凡,然而駕前的馭手卻是一名和尚。

他身上灰色僧衣略顯破舊,頜下蓄著一叢黑鬚,左手握著四根韁繩,右袖空蕩蕩繫在腰間,卻是獨臂。

龍朔正在奇怪,周子江已勒住馬匹,朝來人揚聲喚道:「沮渠大師!」

那僧人手腕一緊,四匹正在狂奔的駿馬頓時前蹄揚起,穩穩停下。接著他躍下馬車,左手豎在胸前,宣了聲佛號,欣然道:「原來是琴劍伉儷!沖風冒雪千里而來,兩位果然是信人。」

沮渠大師是大孚靈鷲寺的維那,身份僅次於圓光方丈和寺中首座,周子江和凌雅琴不敢怠慢,連忙下馬行禮,說道:「愚夫婦正準備趕往三水鎮與大師相會,沒想到會在此相遇。」

沮渠大師道:「貧僧因事誤了半日,卻讓伉儷趕到了前面。」說著微微一笑,意態甚是瀟灑。

龍朔原以為僧人都是木訥寡言,形為槁木,此時才知道天下也有玉樹臨風瀟灑非凡的高僧。這位大師雖然面帶風霜,年紀卻甚輕,而且面貌英俊,舉止從容溫和,讓人一見便心生親近。

正自思索間,沮渠大師目光已經朝他看來,「這位是……」

「這是在下新收的徒弟。朔兒,見過大師。」

龍朔跳下馬匹,他手腳凍得僵硬,落地時不由一滑,沮渠大師左手托在他肘下,笑道:「九華門下好生了得,小小年紀便捱得了這等風雪。」

周子江歉讓兩句,忽然車簾一動,從簾角鑽出來一張瓷玉般精緻的面孔,那隻小小的唇瓣紅如瑪瑙,卻是個秀美無比的小女孩,她怯生生望著眾人,小聲喚道:「沮渠叔叔……」

沮渠大師連忙走過去,柔聲道:「怎麼了?」

「……什麼時候能見我娘?」

「不要急,這會兒還下著雪,在車裡乖乖睡一覺,醒來就能見到你娘了。」

沮渠大師放下車簾,緩緩直起腰,向周氏夫婦低聲歎道:「這是貧僧好友的遺孤,她母親有事須離開幾日,留下此女托貧僧照料。」

凌雅琴暗道,這麼小的女孩已經如此美貌,她母親又該是怎樣的世間絕色呢?

沮渠大師見龍朔年小體弱,安安靜靜像個女孩般秀氣,又說道:「外面天冷,讓令徒到車裡避避風寒吧。」

龍朔搖了搖頭,「我不怕冷。」

凌雅琴柔聲道:「朔兒,大師既然說了,你就到車上歇一會兒。後面路上還有的辛苦呢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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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廂內舖著厚厚的毛皮,溫暖如春,那個小女孩靠著一隻暖枕,小小的身體被一整張鹿皮蓋得嚴嚴實實,只露出頸中一條純白的狐皮披肩,寸許長的狐毛亮如銀絲,幾乎遮住了大半張面孔。她看上去只有五歲,秀髮結成兩條小辮,眉眼盈盈如畫,那種純潔秀美的氣質,讓龍朔也禁不住自慚形穢。

窗外的雪花漸漸稀疏,沉默良久,龍朔小聲問道:「我叫龍朔,你叫什麼名字?」

女孩鮮紅的小嘴一動,露出細玉般的皓齒,「我叫晴雪,晴天的晴,下雪的雪。」

這是龍朔與晴雪第一次見面,那一刻,下了七日的大雪終於放晴了。

晴雪烏亮的眼睛眨了一會兒,然後掀起身上的鹿皮褥子,細聲細氣地說:「外面好冷,我把被子分一半給你蓋,好不好?」

她穿著一件與頸中狐皮絕不相襯的粗布冬衣,洗得乾乾淨淨,衣角繡了一朵精緻的玫瑰花苞。龍朔目光一跳,那只玫瑰花苞只有拇指大小,竟然與懷裡那柄匕首上的圖案一模一樣。

他小心地脫掉靴子,挨著晴雪坐下,指著那個補丁問道:「這是誰給你繡的?」

「我娘啊。我娘每天都要繡好多東西,我娘好厲害,還能繡這麼長的龍呢…

…」晴雪努力張開小手,比了一個長度。

「噢,」龍朔略微有些失望,「你娘為什麼要繡那麼多東西啊?」

「換東西啊。晴晴的衣服也是娘用刺繡換來的呢。」

龍朔心裡不由一陣酸澀。晴雪的生活雖然清寒,可還能和母親相依為命,而自己卻是孤零零一人。他想起義母香藥天女梵雪芍,兩人相處的時間雖然短暫,但她身上那股溫暖的香氣,卻始終縈繞在龍朔心底。他暗暗想到,回程時一定要到宛陵沈家去探望義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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趕到三水鎮已是傍晚時分。沮渠大師博學多聞,一路上與周氏夫婦言談甚歡。從他的轉述中,兩人得知,五年前的星月湖一役,武林白道損失極慘。這次為刺殺流寇首領,大孚靈鷲寺傾盡全力,邀來武林名俠凝光劍東方慶主持大局。一同行動的還有平州名宿金槍范登、銀刀董嚴、三江會的大當家楊宏、老鴉岔的風火蛇於辛捷,洛陽的施其威夫婦。還有大孚靈鷲寺和九華劍派的大批弟子,以及東海淳于家的三朵名花之一玉凌霄淳于霄,等於是糾集了僅存的白道精英。

凌雅琴欣然道:「霄妹妹竟然也來了。有三年沒見了呢。棠妹妹和瑤妹妹呢?」

淳于家三朵名花,錦海棠、玉凌霄、美瓊瑤,以淳于棠居長,淳于瑤最小,三姐妹都是武林名媛,不僅貌美如花,而且身懷絕技,與琴聲花影凌雅琴素來交好。

沮渠大師笑道:「棠女俠與夫婿遠在川中,無法赴會,瑤女俠正準備出閣,貧僧也敢冒昧求援?」

凌雅琴笑道:「瑤妹妹比霄妹妹還小了一歲,竟然比姐姐還先出閣,不知是哪家少俠有此福份。」

沮渠大師道:「與尊派倒是近鄰,不過卻非武林中人,而是書香世族,宛陵沈氏不知凌女俠可曾聽說過?」

凌雅琴與周子江對望一眼,心道:「這麼巧。」香藥天女仙子一向隱姓埋名,兩人也不好多說。當下只笑了笑,在鎮旁尋了間客棧,眾人一同住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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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水本是小鎮,客棧只有兩個偏僻的小院,院後便是荒林。此時客旅絕跡,生意冷清。一行人要了兩間客房,又吩咐店家燒水做飯。

不多時,店家送來飯菜,就在沮渠大師房中擺開,又生了火,點上燈燭,請眾人入席。

沮渠大師只用了些素菜麵點,就放下筷子。他對晴雪呵護備至,專門向店家要了小勺,用僅存的左手拿著,一口口餵她吃飯。晴雪也很聽話,兩手扶著桌沿,乖乖張開小嘴,慢慢吃著。

剛吃了片刻,窗外突然傳來一聲尖利的銳響,沮渠大師神色一動,略顯遲疑地放下小勺。他沉吟著向周子江說道:「這是敝門傳訊的鳴鏑。可能事情有變…

…我和賢伉儷一同去看看。」

周氏夫婦聽出鳴鏑聲遠在五里之外,當即起身拿起長劍,凌雅琴將青鋒劍放在龍朔手邊,說道:「朔兒,你在這裡照顧小妹妹。我和你師父去去就來。」

龍朔握住劍鞘,點頭答應。

沮渠大師笑道:「我們最多一個時辰就可返回。晴雪,你可要聽哥哥的話啊。」

「嗯。」女孩認真點了點頭,小手從桌下穿過,拽住了龍朔的衣角。

三人閃身出了房門,朝茫茫雪野掠去。

龍朔站在原地,心神卻放在衣角的小手上。那隻手又小又嫩,白白的,彷彿香軟的花瓣貼在身上,對自己充滿了信賴。曾經有一隻相似的小手,無數次這樣拽著自己的衣角……龍朔沒有低頭,彷彿一低頭,就會看到柳靜鶯仰著小臉,用帶著奶腔的聲音喚到,「龍哥哥。」

那隻小手輕輕搖了兩下,接著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:「龍哥哥……」

龍朔放下長劍,坐在椅中,然後抱起粉團般的晴雪,放在膝上,柔聲說道:「想吃什麼?哥哥來餵你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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龍朔小心剔出魚刺,用筷子夾著放在女孩紅紅的小嘴裡。晴雪的身子又輕又軟,彷彿一團香噴噴的白雲。以前他也曾這樣餵過靜鶯妹妹,但那小丫頭坐在他腿上總是扭來扭去,從來沒有片刻安寧。晴雪只比靜鶯小了兩歲,卻懂事得多,她乖乖靠在龍朔手臂上,就像一個可愛的瓷娃娃,安靜極了。

沾上油脂的小嘴愈發紅艷。忽然,晴雪揚起臉,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。龍朔鼻子一酸,她是這麼小,這麼柔弱,又是這麼的美,就像當年的自己……希望她能比自己幸運,有她母親、有沮渠大師的照顧,不會像自己一樣無依無靠,流落到充當妓女的境地,任人狎玩。

「還要吃嗎?」

晴雪搖了搖頭。

龍朔放下小勺,喂晴雪喝了口水,然後拿起絲巾,幫她擦淨小嘴。

寒風陡然響起,捲起簷上的積雪,打在窗上,沙沙作響。龍朔走到窗前,往火盆裡添了些木炭。忽然耳邊卡的一聲輕響,龍朔抬起頭,瞳孔猛然收緊。

一個形狀詭異的影子,幽靈一樣無聲無息地出現在窗紙上。它伸出一根尖利的手指,在窗欞上敲了三下。等了片刻,然後伸手一推,兩指粗的窗閂應手而斷,沒有發出一點聲音。

龍朔向後一躍,抬手抓起長劍,鏘地拔出半寸,橫在胸前。窗戶打開一線,寒風呼嘯而入,接著眼前一花,室內已經多了一個人影。

晴雪站在龍朔身後,只露出一張鮮美的小臉,黑白分明的大眼圓溜溜的,寫滿了驚恐。

那人又高又瘦,稀疏的頭髮胡亂挽了一個髮髻,一隻耳朵上還穿著一個黃銅圓環,油膩膩的袍子看不出是青是黃,胸口印著一個八卦圖案,卻是一名道士。

看清屋裡的兩個孩童,那道士眼睛一亮,用乾啞的聲音自言自語道:「從哪兒找來這兩個娃娃?小是小了些,還真是絕色……」

他色瞇瞇望著龍朔,淫笑道:「小娘皮還穿著男裝,這嬌滴滴的模樣,能瞞過誰啊……」說著伸手往龍朔臉上一摸,動作輕佻下流。

龍朔恨透了有人把他女子,當下想也不想,拔劍朝那道人胸口刺去。那道人嘿嘿淫笑兩聲,身子一斜,巧妙地避過劍鋒。龍朔應變極速,不待劍勢用盡,立即回劍橫削,使出九華派的快哉劍法第一式:快哉長風。

嗤的一聲輕響,劍鋒從那道人腰側劃過,破開衣襟。那道人一時大意,險些中招,不由臉色一變,身子向後一仰,飛絮般飄開。

龍朔斗遇強敵,心頭禁不住呯呯亂跳,但想到身後的晴雪,頓時一股熱血湧上胸口。他握緊長劍,像一頭小獅子一樣將晴雪護在身後,兩眼一眨不眨,緊緊盯著那道人,沉聲道:「你是何人?」

「小賤奴,進了宮,只要是男人,都是你主子!少廢話,脫了褲子讓道爺樂樂,道爺就放你妹妹一馬!」

莫名其妙鑽出來一個道士,莫名其妙地把他們倆當成女奴,又莫名其妙地讓他解衣侍寢。荒謬中,當日在南豐街頭被人調戲的羞恥感湧上心頭——難道誰都把自己當成婊子了嗎?龍朔一言不發,鐵青著臉挺劍直刺。

那道人厲哼一聲,罵道:「小賤蹄子,敢在道爺面前動手!」他來勢好快,話音未落已經掠到龍朔面前,赤手朝劍上抓來。

龍朔勉強變招,長劍向前遞了兩寸,便被那道人劈手奪過。一股大力湧來,龍朔身不由己地跌了出去,摔得狼狽不堪。

那道人不屑地說道:「什麼狗屁功夫!」

晴雪已經嚇得呆了,愣愣站在原地,那道人撲身掠向龍朔,順手一把摟住晴雪,在她粉嫩的臉頰上扭了一把,嘖嘖讚道:「真夠水靈的,要不了幾年,就是宮裡頂尖的小婊子了。」

龍朔掙扎著爬起來,拼盡全身的力氣朝那道人腰間擊去,那道人袍袖一揚,捲住他的拳頭,冷笑道:「不懂規矩的野丫頭,連婊子也不會當……」

龍朔半身酸麻,手腳動彈不得,口一張朝他腕上咬去。那道人心下惱怒,一把將晴雪丟在床上,左掌一圈一收,攥住龍朔兩隻拳頭,向上提起,右手扯開他的衣襟,朝他股間摸去,咬牙笑道:「小婊子,還是雛兒吧?讓道爺給你開苞好了。」

龍朔羞怒交加,發狂般又踢又咬。但他的功夫比那道人差得太遠,那些殊死掙扎就像灑在身上的水滴般,沒有半點威脅。

手掌探到下腹,那道人不由一愕,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。待扒下褲子仔細一看,那道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,「我肏,這傢伙什麼時候學會玩兔子了?」

他扳起龍朔的下巴,一邊嘖嘖讚歎,一邊搖頭道:「這副臉蛋,活脫脫的美人兒胚子……可惜可惜,就是割了雞巴,也變不出屄來……」

龍朔小臉漲得通紅,衣褲掉在踝上,光溜溜的下體被一隻冰冷的大手撥開,露出殘缺的秘處。

那道人輕蔑地一哂,「道爺對後門沒興趣,小兔崽子,留著等別人玩吧。」

晴雪倒在被褥上,銀狐披肩掉下一半,露出一張毫無血色的小臉。幾縷纖細的秀髮散亂開來,絲一樣垂在臉側,隨著女孩緊張的呼吸微微顫抖。

那道人眼神變幻不定,似乎也不忍傷害這個純美如玉的小女孩。最後他呲牙一笑,眼中射出淫猥的凶光,「小婊子嫩是嫩了些,難得生得這麼標緻,一進宮這輩子不知道該有多少雞巴光顧這小嫩屄……」他伸出鮮紅的舌頭,在唇上一舔,獰笑道:「還是讓道爺先嘗這第一口!」

晴雪兩隻小手抱在胸口,細緻的眉峰僵在額上,水汪汪的大眼睛呆呆望著面前獰笑的道人,小小的唇瓣緊緊抿在一起,像水晶一樣透明,嚇得大氣也不敢喘一口。

對一個五歲的女孩來說,晴雪還無法理解自己將要受到的傷害,更沒有力量來保護自己。失去了親人的保護,這個嬌弱的女孩就像一塊被遺忘在街頭的無瑕美玉,會被任意一雙骯髒的大手玷染,卻無從反抗。

龍朔趴在地上不住喘息,秀麗的眼睛噴火般盯著床上。那道人武功遠在柳鳴歧之上,自己就算苦練十年,也未必能及得上。此時師父師娘已經去遠,在這偏僻之處,即使呼喚店家相救,也不過是白白送命。

難道只能眼睜睜看著晴雪在面前被人姦淫嗎……

那道人掀開晴雪的外衣,把那根絲絛結成小腰帶從女孩柔軟的身子上細細解下。可以看出晴雪的母親對她疼愛萬分,一層層的小衣裳無不做工精巧,長短合度。那道人埋頭嗅著女孩暖暖的香氣,禁不住伸出舌頭,在晴雪粉嫩的小臉上一舔。

晴雪「嗚」的一聲哭了起來,「龍哥哥,救我……」

那道人桀桀怪笑道:「叫那個沒雞巴的小兔崽子有個屁用!小婊子,一會兒有你哭的呢……」

「道爺……」身後響起一個柔媚的女聲。

那道人一回頭,嘴巴頓時張得老大。

牆腳伏著一個鮮妍的少女,漆黑的長髮披在肩頭,一張千嬌百媚的俏臉,明眸皓齒,嬌艷如花。

纖美的玉腿彎曲著斜坐地上,晶瑩的美目波光漣漣。她媚笑著伸出白嫩的纖手,輕輕按在大腿中部,沿著腿部優美的曲線,挑逗般地撫到足尖,褪去衣褲。

她的動作有種刻意為之的生硬,然而正是這種生硬,使這個十幾歲的少女顯出一種久歷風塵的媚艷。而她赤裸的下體和上身殘留的男裝,更加深了這種不協調的媚態。

轉眼間,那個不男不女的小子變成一個妖嬈美姬……那道人不禁疑惑起來,剛才是不是看錯了?把一個貨真價實的小美兒當成了怪物。

看到道人如火的目光,女孩嬌媚的一笑,柔柔側過身子,揚手將衣襟拉到腰上,露出一隻曲線玲瓏的粉臀。那是一隻萬中無一的美臀,形狀渾圓,肌膚光潔滑膩,白生生翹在半空,散發著迷人的光澤。

道人一會兒望望牆腳妖冶的美臀,一會兒又看著床上玉雪可愛的女童,委實抉擇不下,心裡暗道:禿驢從哪兒收羅來這兩個尤物,毛還沒生出來,就把人迷得神魂顛倒,再大上兩歲那還得了?想著,他心念一動,朝晴雪問道:「你是男孩還是女孩?」

晴雪小臉雪白,頰上兀自掛著淚花,聲音小得幾乎聽不到,「女孩……」

「別是假的吧,來,讓道爺摸摸。」說著伸手解開晴雪的內衣。

「龍哥哥,龍哥哥……」晴雪嗚咽著小聲叫道。

龍朔揚聲嬌喚道:「道爺,您瞧……」

她極力撅起粉嫩的小屁股,兩手扶著臀緣,扭頭露出一個媚惑的笑容。這些年變態的孌童生涯,使她清楚地瞭解到,如何展露自己的媚態,來取悅男人。

女孩翹起一根蔥白的玉指,放在口中舔舐片刻,然後掰開雪嫩的圓臀,將濕淋淋的指尖插進紅嫩的菊洞內。那只菊肛微微突起,泛出妖艷的紅色。肛蕾在指尖下不住蠕動,滑嫩無比,顯然已經被人無數次侵入過,才會如此柔軟。

細白的手指在肛洞裡時進時出,洋溢著淫靡的肉慾。女孩將指上的口水盡數抹塗在肛洞上,然後揚臉嫣然一笑,媚聲道:「道爺,讓小婊子來服侍您好嗎?

望著那只活色生香的美臀,在眼前指姦的艷景,那道人鼻息漸漸粗重,心裡暗道:「能把一個不男不女的孌童調教成這個樣子,那禿驢還真有幾分手段……

龍朔見他還站在床邊,手裡扯著晴雪的衣衫,不由心裡發急。他一咬牙,口鼻間發出一聲柔媚入骨的輕叫,手指一送,整個鑽入肛洞。然後操縱著肛肉,像小嘴一樣猛然收緊,接著一寸寸將玉指吐了出來。

那道人再也按捺不住慾火,當下放開晴雪,大步走到龍朔臀後,掏出硬梆梆的陽具,狠狠捅了進去。

暖潤的肛肉象絲綢一樣滑軟地分開,裹緊火熱的肉棒。龍朔咬緊牙關,將足以令人瘋狂的羞恥一一嚥下。她恨透了自己的無能,沒有力量保護晴雪,只能像妓女一樣擺出種種不堪入目的醜態,用肉體去勾引敵人。自己一個大好男兒,卻要靠賣屁股維持生存——「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,慕容龍!」

那道人一邊在龍朔體內抽送,一邊拍打著她的雪臀,得意地笑道:「這小兔崽子手上功夫稀鬆,屁眼兒的功夫倒是一流。又緊又嫩,比女人的屄還好玩!小兔兒,你也甭練什麼功夫了,再練也練不出什麼名堂,還不如就當個婊子,靠這屁眼兒,也夠你飛黃騰達的。」

龍朔心頭一疼,她做夢都想練成絕世武功,然後踏遍天下,尋找星月湖的蹤跡。結果先是被柳鳴歧污辱數年,後來雖被義母救出,可梵雪芍武功卓絕,卻又把自己送到九華山,以致於莫名其妙地遭到這番姦淫。想到自己身世畸零,身為男子卻屢受淫辱,龍朔不由眼圈發熱。

沒有人可以相信,一切只有靠自己,不擇手段地生存下去。龍朔咬牙想到:「連婊子都做了,還有什麼不能做的呢?」

晴雪瑟縮在床角,害怕地望著那個骯髒的道人,把一根又粗又黑的東西插在龍哥哥屁股裡面,一下一下用力捅著。小女孩不知道他們是在做什麼,但看到那個小小的洞口被撐得像要撕裂一般,她想:龍哥哥一定會很疼。

晴雪雖然只有五歲,但由於她非同尋常的血統,而聰慧無比。她明白,龍哥哥是為了自己才那樣被人欺負的。看著那根猙獰的肉棒,在龍哥哥柔軟而又弱小的身體裡面肆虐,晴雪不禁淚盈於睫。

肉體在滑軟的腸壁上來回磨擦,帶來陣陣酥爽地快感。這個不喜歡後門的道人被龍朔的屁眼兒夾得快意無比,尤其是那只嫩肛靈巧的動作,更使他陽具發漲。

小腹撞擊在粉嫩的雪臀上,發出辟辟啪啪的肉響。不多時,白膩的臀肉便被撞得發紅。那只嫩肛更是被道人粗暴的捅弄,磨出絲絲血跡。

寒風吹來,案上的燈燭一閃而滅,只剩下火盆中紅紅的火光。

一具仍顯稚嫩的身體屈辱地伏在地上,散亂的衣襟滑到胸前,露出雪玉般的腰肢。一張姣麗的面頰貼著地面,白嫩的圓臀翹在半空,被人姦淫得眉頭擰成一團。疼痛不住襲來,女孩咬緊細白的玉齒,不僅沒有逃避,反而挺動粉臀,配合著身後狂猛地抽送。

肉棒被細長的肉腔緊緊裹住,沒有半分空隙。隨著雪臀的旋轉,那只屁眼兒也時收時放,靈巧之極地吞吐著肉棒和龜頭。

道人冰涼的手指沿著腰身朝下摸去,在那粒小小的乳頭上重重一捻,「肏,一點肉都沒有。也不知道找副方子,養一對好奶?這乾巴巴的,摸起來實在沒勁。」他怪腔怪調說道:「小兔崽子,當婊子可得上養一對大奶。主子們玩起來才高興……」

肉棒的進出越來越快,龍朔強忍著痛楚,極力收縮肛肉。忽然肉棒一震,黏稠的精液噴射而出,直直射進腸道深處。

道人氣喘吁吁地抱著那只銷魂的美臀,肉棒在肛洞內不住律動。那只已經紅腫不堪的菊洞,仍在竭力收緊,像一隻貪婪的小嘴般,搾取著肉棒裡的殘精。

「小兔崽子,還真他XX的賣力……」道人享受著屁眼兒充滿彈性地收縮,直到精液盡數流出,才懶洋洋拔出發軟的陽具。

只一頓飯工夫,那隻小巧的菊蕾已經腫了一倍有餘,肛竇吐露,圓鼓鼓翻起一團紅肉,上面沾著幾縷精液與鮮血混合的液體,黏乎乎垂在臀間。此時,被搗成渾圓的肉孔正一收一收,似乎想將翻出肛竇收回體內。

道人「呸」的一口濃痰,正吐進蠕動的肛洞內,「小賤種,怪不得讓割了雞巴,就個屁眼兒還這麼騷!」

洩了慾火,那道人想起床上那個可愛的娃娃,頓時精神一震,這麼漂亮的小丫頭,就算不幹,也得好好摸摸。那身子還帶著奶香,水靈靈的,可嫩得緊呢。

道人怪笑著走到床邊,俯身望著晴雪,「小婊子,你哥哥已經被道爺斡了,這會兒輪到你了。起來,把衣服脫了,讓道爺聞聞你的小嫩屄香不香。」

晴雪恐懼地看著那張醜陋的長臉越貼越近,能聞到他嘴裡發臭的氣息……

那道人頭一低,趴在床上,腦袋幾乎壓住了晴雪的小腳丫。晴雪嚇得尖叫一聲,然後兩手摀住嘴巴,一對烏亮的大眼瞪得渾圓。

那道人趴在床上,一動不動,在他身後,是一張俊美的面孔。

龍朔眼中平靜如水,手裡的匕首直直插在那道人後心,只露出柄上一朵小小的玫瑰花苞。

他穩穩拔出匕首,手指沒有半分顫抖。龍朔把手指豎在唇邊,比了個噤聲的手勢,然後擦淨匕首上的血跡,納入懷中,接著穿上衣褲。他的動作從容不迫,根本看不出他剛剛殺過人,就如同那日虐殺薛欣妍時一樣,神色間談淡的,若無其事。

道人的屍體就伏在腳邊,晴雪雖然怕得要死,還是乖乖地閉著嘴,一聲不響。

龍朔結好頭髮,帶上武士巾,然後套上靴子,走到窗邊,拉開窗戶,朝外面看了一眼。

窗後是一片雜亂的樹林,黑沉沉伏在雪野中,聽不到半點聲息。他吸了口冷冽的空氣,緩緩挺起胸膛,那雙漆黑的眸子在暗夜中象寒星般閃亮起來。

晴雪深一腳淺一腳走在林中,手裡緊緊攥著龍哥哥的衣角。她身小腿短,在盤根錯結的樹林裡走得十分艱難。好在龍哥哥走得也不快,她才能勉強跟上。

龍朔拖著那道人的屍體,一直走到叢林深處才停下來,找了雪深的凹處,把屍體放在裡面。

那道人兩眼圓睜,臉上凝固著驚訝、不解和難以置信的神情。

龍朔冷冷盯著他,然後解開衣帶,蹲下身子,將他留在自己體內的痰跡、精液,盡數排在那張可憎的醜臉上。

白花花的液體夾著絲絲縷縷的鮮血,從紅腫的肛洞中緩緩淌出,又黏又稠,在絕美的玉臀和僵硬的面孔之間,拉出一道長長的亮痕,妖淫而又怪異。

看到這麼可怕的壞人竟然被龍哥哥打倒了,晴雪小小的心靈裡不禁充滿了崇慕。她覺得這個剛認識的龍哥哥又厲害、又勇敢,又好看,對自己也很好。只是,他拉出來的東西……樣子好奇怪……

「不要對別人說。」龍朔囑咐道。

「嗯。」晴雪使勁點了點頭。

「任何人都不能說。包括你娘,還有沮渠大師。」今晚的事太過蹊蹺,龍朔心裡隱隱覺得不妥。這道人究竟是誰?從哪裡來?來這裡幹什麼?這些疑問都沒有答案。朦朧中,他直覺地感受到一種可怕的氣息……

「晴晴知道了。」晴雪小辮子垂在胸前,花瓣兒似的嬌靨在夜色中發出珠寶般的膚光,認真說道:「晴晴對誰也不會說的。」

看著女孩眼中流露出來的認真,龍朔沒來由地就相信了晴雪。他微微一笑,從那道人胸口撕下一片衣襟,準備抹淨臀縫間的污物。不料指尖一硬,卻碰到一個方方正正的物體。

那是一個奇怪的冊子,只有龍朔手掌大小,表面是一層淺紅色的皮革,掀開來卻是一堆大小不一的淺白軟皮,魚鱗般穿在一起。昏暗的光線下,只能隱約看到一些圖案和文字。龍朔隨手一翻,裡面掉出一張素白的信箋。

***************

沮渠大師和琴劍雙俠得到消息,群雄約定於十一月二十九日聚首,一同攻入洛陽城外的流寇大營,刺殺賊酋。

第二天,沮渠大師與九華眾人在三水鎮分手,逕直北上。先將晴雪安置在好友家中,再趕赴洛陽。

此地離洛陽已不甚遠,六天時間盡可從容而行。周子江和凌雅琴放慢了速度,一路上指點龍朔功夫,還有種種行走江湖的經驗。

過了鄭縣,三人的心情頓時沉重起來。路上逃難的人群漸漸增多,周圍的市鎮也多遭焚毀。提起那伙流寇,眾人都驚恐萬分,說他們多半都是胡騎,兵強馬壯,來去如風,所過的城鎮都被他們屠掠一空。

聽起來這正是流寇作風,但周子江卻覺得事情並非這麼簡單。洛陽是天下有名的堅城,周國又值盛世,一夥搶掠為生的流寇怎敢圍攻洛陽?

二十八日午間,洛陽已然在望。離城還有十里遠近,周子江突然勒馬停步,抬眼朝北方的雪野望去。

凌雅琴順著丈夫的目光望去,只見白茫茫的雪地上空無人跡,只是雪面略有起伏,似乎雪下埋著什麼東西。

周子江騰身而起,在雪上幾個起落,已經掠到那處突起的雪堆前。他袍袖一揮,半尺厚的積雪象被狂風吹過般應手捲起,露出一排整齊的鹿角。

「糟糕!」凌雅琴道:「來晚一步,流寇撤軍了。」

「不。」周子江扭頭望著遠處平靜的洛陽城,沉聲道:「洛陽已經陷落。」

龍朔略一思忖,已經明白過來。這些鹿角如此整齊,顯然不是被人攻破營寨。假如流寇主動撤軍,洛陽的周國軍隊至少會來破壞這些防禦營盤。那麼這些整齊的鹿角只說明了一種可能:流寇已經進入洛陽。

「怎麼辦?」凌雅琴小聲問道。

周子江凝視著隱約可見的城池,緩緩道:「你帶朔兒到後面的鎮子等我。我去城內看看。」

琴劍雙俠成親以來,並肩行走江湖從無片刻分離,但城內此刻波譎難測,帶著朔兒徒增變數。凌雅琴依言撥轉馬頭,依依不捨地說道:「師哥,小心。」

周子江點了點頭,一夾馬腹,箭矢般朝洛陽奔去。

***************

城外二十里有座小市鎮,雖然未受流寇洗掠,但居民已經逃亡一空。凌雅琴帶著龍朔,在入鎮處找了間酒肆,拴了馬匹,生火等候周子江。

也許是因為市鎮空了多日,一隻五彩斑斕的錦雞竟然飛到鎮中覓食。兩人一進來,錦雞咕咕叫著飛上屋脊。凌雅琴正擔心龍朔吃不慣所帶的乾糧,當下一緊衣帶,飛身朝丈許高的屋簷掠去。她的姿勢優雅而又婉妙,那只錦雞翅膀剛剛張開,就被一隻皓如霜雪的玉手拈住。

龍朔又是羨慕又是崇敬,叫道:「師娘,你的功夫真漂亮!」

被徒兒這樣稱讚,凌雅琴不禁玉臉微紅,「師娘這點功夫比你師父可差遠了呢。」

龍朔的功夫由師娘傳授,極少見周子江施展武功,他想了想,問道:「師娘,師父的武功是不是天下第一?」

凌雅琴笑道:「你師父武功雖強,天下第一可不敢稱。武林中高手輩出,各懷絕技,單是大孚靈鷲寺的圓字輩高僧,修為就不在你師父之下。」

她一邊剝洗錦雞,一邊道:「單以武功而論,恐怕沒有哪個門派能勝過飄梅峰了。流霜劍風晚華,寒月刀林香遠,都是出類拔萃的高手。如果有天下第一的話,那該是飄梅峰的雪峰神尼了。」說著凌雅琴歎了口氣,可惜飄梅峰四大弟子先後落入星月湖,隨即下落不明,連雪峰神尼也杳無音信。道消魔長,實非武林之福。

過了一會兒,龍朔忽然問道:「我義母呢?」

凌雅琴將錦雞架在火上,想了片刻,搖了搖頭,「香藥天女醫術通神,至於武功深淺……只怕無人知曉。」

連師娘也看不出來,義母的武功可謂是深不可測了。想到義母是為雪峰神尼而來到中原,連星月湖也不在意,那武功……龍朔心頭一時火熱,一時冰冷。她一身武功,為何還要把自己送到九華學藝?

「好了。」凌雅琴撕下一條烤熟的雞腿遞給龍朔,憐愛地說道:「趕緊吃吧。這一路朔兒受了不少苦呢。」

龍朔揚臉一笑,「謝謝師娘。」

天色漸晚,周子江仍未回返。凌雅琴心神不寧地走在門口,眺望遠方的洛陽。龍朔盤膝坐在火堆旁,正自吐納調息。他的六合功是家傳絕學,師父師娘也無從指點。當初周子江考慮到他曾經修習有成,重新修煉能輕車熟路,事半功倍,因此沒有再傳他本門的內功心法。

等到夜色將臨,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利嘯。凌雅琴聽是丈夫的聲音,連忙長嘯相合。

一條人影疾飛而至,轉眼便掠到酒肆前。周子江面色陰沉,長劍懸在腰間,負手踏入室內。

凌雅琴一眼看到丈夫衣角上沾著幾點鮮血,忙問道:「與人動手了嗎?沮渠大師呢?」

周子江濃眉緊鎖,「沒有見到沮渠大師。我趕到施府,府中已經人去屋空。

「哪這血跡……」

「遇上了幾名敵人,很強。」

周子江雖然說得很淡,但凌雅琴知道,能被丈夫稱為強手,武功必然不凡。

「領頭的是兩人。一個使八角槌,一個用單刀。用單刀那人身材瘦小,刀法並非中原招術,似乎是北涼大盜宮白羽。」他既然說出名姓,至少有八分把握。

凌雅琴皺起蛾眉,「宮白羽失蹤數年,此刻在這裡出現,難道也加入了這伙流寇?」

「我傷了幾人,衝出施府,在城門處遇到了平生第一勁敵。」周子江伸出左手,只見他食、中兩指彎曲,指根隱見血跡,「我與他只交了一招。就斷了兩根手指。」

凌雅琴瞪大妙目,失聲道:「他是誰?」

周子江思索半晌,搖了搖頭,「不知道。這人功力之強,江湖罕有。他的拳法大巧若拙,內勁吞吐自如,收發於心。已經由至剛練到至柔的境地——。幸好他過於托大,未用兵刃,被我的浩然正氣傷了經脈,無法追來。」

凌雅琴一面給丈夫包紮傷口,一面問道:「淳于妹妹她們呢?你一個都沒見到嗎?」

周子江道:「施府並沒有打鬥的痕跡。可能洛陽陷落時,群俠已經離開。或者……事情緊急,眾人搶先出手,去刺殺賊酋。」

凌雅琴嬌軀一顫,這伙流寇高手如雲,群俠貿然出手,縱然有東方大俠壓陣,也多半是凶多吉少。

一時間,兩人沉默下來,耳邊寒風呼嘯著,掠過荒涼的市鎮。

想到洛陽城門處那座流寇標榜戰果的骷髏台,以及對大周皇室的凶殘屠殺,以周子江的冷靜也不禁心神暗顫。他握住劍柄,暗自思索道:那大漢武功如此高強,江湖中又未聽說過這等人物,他究竟會是什麼人呢?

門外突然傳來「格格」一聲輕笑,聲音又嬌又媚,隨著冷冽的寒風,在寂靜的長街上遠遠傳開,充滿了妖淫的意味。周子江劍眉一挑,旋身掠到室外。

暮色蒼茫,白皚皚的市鎮被幽暗所籠罩。鎮上的居民早已逃散,然而此時,空無一人的長街盡頭卻並肩站著一對艷女。

雖是寒冬天氣,兩女用來束體的卻有兩截薄薄的黑色皮衣。一截圍在胸前,一截掩在腰下,只能勉強遮住羞處,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無遺。

她們一般高矮,連裸露的玉臂、粉腿也是一般的圓潤修長,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印出般不差分毫。雖然朦朧中看不清面貌,但舉手投足間,無不流露出妖冶的風情。

凌雅琴抬手虛按一下,讓龍朔待在室內,自己拿著長劍緊跟而出。

那對艷女風騷地扭腰擺臀,朝兩人款款走來,她們的皮衣不僅短小,而且菲薄之極,緊繃繃貼在身上,凸凹玲瓏的嬌軀曲線畢露,就彷彿赤身裸體地走在冰天雪地中一般。

左邊一個嬌笑道:「這位便是劍氣江河周子江周大俠了吧,果然是一表人材,氣宇不凡呢。」

另一個媚聲道:「周大俠看上去好強壯哦。肩膀寬寬的,胸膛厚厚的,躺在上面一定好舒服呢。」

左邊的艷女腰肢輕扭,那對半裸的雪乳蕩起一陣香艷的肉光,膩聲道:「周大俠想不想抱人家啊?」

周子江面沉如水,右袖在劍鞘上一拂,鏘的一聲,江河劍從鞘中躍出數寸。

他目光銳利,一瞥之下便知這兩女武功不低,如果是敵人,只怕要費上一番力氣,因此亮出這手功夫,想一舉震懾這兩名來歷不明的女子。

沒想到那對艷女卻不約而同地拍起手來,讚道:「好漂亮的功夫哦!」聲音又媚又嗲,讓周子江哭笑不得。

右邊的女子笑道:「姐姐,這手功夫你可不會呢。」

左邊的姐姐媚聲道:「讓姐姐伸手一摸,周大俠的武器跳出來的可不止這幾寸呢……」說著目光妖淫地朝周子江胯下望去。

妹妹掩嘴笑道:「姐姐動了春心呢,」她騷媚地瞥了姐姐一眼,「是不是下邊又癢了?」

姐姐非但沒有羞怒,反而膩聲道:「周大俠猜猜看,奴家下邊這會兒是不是濕了……」說著兩手抓著皮裙邊緣,作勢欲掀。兩女的皮裙只到腹下寸許,勉強能遮住臀緣,下面便是兩條白光光的大腿。莫說掀起,就是走路時步子略大,股間便會春光外洩。

凌雅琴挺起長劍,恨恨道:「不知羞恥的妖女!你們想幹什麼?」

那姐姐斜眼打量著這個嬌俏的少婦,眼中隱約露出一絲妒意。「這位是凌女俠吧。琴聲花影好大的名頭,不知道……」她隔著皮裙,淫蕩地撫摸著陰阜,「床上功夫如何……」

凌雅琴身為九華劍派得意弟子,身份即重,名聲又響,在江湖中倍受敬崇,何曾受過這等污辱?當下不由俏臉變色,素手一揚,花影劍閃電般朝她頸中劃去。

那艷女雖然心有戒備,但沒想到她劍招如此之快,急忙扭腰躲避,狼狽不堪地摔在雪中。

妹妹連忙撲過去叫道:「姐姐!」將她扶了起來。

那艷女捂著粉頸,指縫中滲出鮮血。攤開手掌,只見粉頸上一道血痕深入肌膚,差一點便是致命之傷。她充滿恨意地盯著凌雅琴,咬牙道:「死婊子!竟敢傷我!」

旁邊的女子見姐姐並無大礙,不禁鬆了口氣,望著凌雅琴冷笑道:「這賤人生就的一副婊子模樣,還裝什麼淑女!」

凌雅琴粉臉漲紅,挺劍朝兩女刺去。兩女各自拔出一柄短劍,一邊封擋,一邊污言穢語地辱罵凌雅琴。

「九華劍派有什麼了不起的?死浪蹄子,別看你這會兒威風,小心哪天讓你這賤貨光著屁股,像狗一樣爬過來舔姑奶奶的屄……」

「不就是生得美些,就以為自己多了不起。千人肏萬人騎的騷貨,等落到老娘手裡,非插遍你身上的賤洞!幹得你求生不能,求死不得!」

「什麼琴聲花影,裝得跟聖女似的,不就是個挨肏的母狗!到時候姑奶奶給你找些別緻的雞巴,一天十二個時辰輪番幹你的賤屄,好生生煞煞你的浪火。把你的騷洞插得稀爛,看你還浪不浪!」

凌雅琴羞憤交加,玉臉時紅時白,劍勢愈發凌厲,恨不得將兩女碎屍萬段。

周子江剛才與那名強敵交手,也受了不輕的內傷,他一邊暗中療傷,一邊觀察兩女的招術。

兩女的短劍長不盈尺,武功怪異而又陰毒。那名姐姐待妹妹架住花影劍,忽然腰身一折,挺劍朝凌雅琴腿間刺去,嘴裡說道:「等姑奶奶玩夠了,就把你扔到最下賤的窯子裡,讓你這浪婊子一直接客到死!」

周子江厲嘯一聲,江河劍狂飆般將兩女卷在其中。

若是單打獨鬥,姐妹倆武功比凌雅琴也有所不及。但相互間配合得天衣無縫,武功陡然增強一倍,竟然敵住了琴劍雙俠的聯袂出手。

正鬥到急處,兩女突然觸電般一震,同時停住攻勢,向後躍去,其中那個妹妹失聲叫道:「師娘!」

周子江和凌雅琴面面相覷,疑惑間兩女已經同時飛身而起,轉眼便消失在黑暗中。

旁邊一個小小的身影猛然跳出,奮力向長街盡頭追去,卻是龍朔不知何時到了門外。

周子江一把拉住愛徒,溫言道:「不要追了。」四周看不到一個人影,她們的「師娘」是向誰喊的呢?

周子江暗道,這兩名妖女武功雖邪,但較之自己夫妻還是差了一籌,剛才已經落了下風。那番做作,多半是施詐脫身。兩女來歷不明,身懷奇功,他內傷未癒,縱然追上也是徒勞。於是道:「此地不宜久留,我們先回九華,再打聽沮渠大師的消息。」

凌雅琴俏臉兀自漲得通紅,她一生中從未受過半點委屈,今日被兩女當面辱罵,實是生平奇恥。她恨恨收起花影劍,良久才怒火漸消。

周子江馬匹已失,凌雅琴便與龍朔同乘一騎。她拖住龍朔的手掌,不由一驚。那只堪比女孩的柔荑涼沁沁的,盡是冷汗,她低頭看去,卻見那張俊美的小臉面容扭曲,雙目血紅,眼角突突直跳,似乎受了極大的驚嚇。

凌雅琴連忙運功幫他調勻氣息,問道:「朔兒,你怎麼了?」

龍朔臉色漸漸回復正常,他勉強一笑,「沒什麼……剛才有些不舒服。」

凌雅琴摟住龍朔,柔聲道:「不要怕,一會兒你坐師娘懷裡,想睡還能睡一會兒。」

龍朔順從地點點頭,跟著師娘朝坐騎走去。

夜色彷彿無邊無際的大海,黑色的波濤滾滾而來。龍朔蒙住頭臉,坐在師娘溫暖的懷抱裡,心頭卻像油煎一樣沒有片刻安寧。

他不僅認識那兩個女子,知道她們是孿生姐妹,還知道她們的姓名,甚至她們的出身。

七歲以前,他就是跟這對姐妹一起度過的。那時她們是爹娘的親傳弟子,秀美可愛,深得八極門眾人的歡心。

但龍朔與她們最後一次見面,卻是在塞北的草原上。那時她們已經變成荒淫無恥的邪教妖女,更下賤地成為屠殺八極門群雄的工具。

「白玉鶯、白玉鸝,我找了你們好久!」舌尖猛然一鹹,不知不中,龍朔已經咬破了嘴唇。

若非那聲「師娘」,他也認不出這兩個妖媚入骨的女子就是當日那對可愛的姐妹花。是心裡有愧吧,她們竟把自己當成了母親呢,這兩個忘恩負義的賤人!

他永遠也忘不掉,這兩個八極門弟子如何一邊叫著師娘,一邊把母親的身體穿在柱上。他甚至還記得她們體內的滑膩……

原來你們還沒有死,該死的賤人!龍朔嚥下口中的鮮血,咬牙道:星月湖果然還在。

***************

回到九華山,已經臨近年終。龍朔將秘密埋在心底,一門心思苦練武功。白氏姐妹的驚鴻一現,使他復仇的信念愈發堅定,「只要星月湖還在,待我練成絕世武功,終有一天能報仇雪恨!」

月餘後,大孚靈鷲寺的僧人帶來消息。就在琴劍雙俠抵達洛陽的前一天,群俠已經入宮行刺。結果包括凝光劍東方大俠在內的數十名高手,沒有一人能殺出皇宮。

當時沮渠大師仍在四處奔波尋找授手,等趕到洛陽見大勢已去,只好黯然返回清涼山。圓光方丈聞訊後便一病不起,遺言由沮渠大師接任方丈。

那名僧人又道,那伙流寇屠盡大周皇族之後,便堂而皇之的登基稱帝,號為大燕。此時正四處征伐,幾乎佔有了整個周國的疆土,並與宋國在襄陽血戰得勝,已經控制大局,難以撼動。

凌雅琴憂心淳于霄的下落,訊問起來,那僧人道,大孚靈鷲寺多次派人潛入宮中,也都盡數失陷,沒有打聽出半點消息。那僧人說著垂下淚來,因為這伙流寇,大孚靈鷲寺前後數十次出手,寺內的圓字輩高僧已經為之一空。

周子江歎息良久,經此一役,享譽數百年的大孚靈鷲寺只怕要式微了。北方武林失去這一名剎,也再難振作。

龍朔在一旁靜靜聽著,心裡卻在想著那個玉雪可愛的小女孩。不知道晴雪現在是不是回到了她媽媽身邊?以後會不會再見面呢?那時她還會記得那晚發生的事嗎?

龍朔記得,她叫晴雪。晴天的晴,下雪的雪。

***************

春去秋來,龍朔在凌風堂已經住了兩年有餘。年近十五歲他身材高了許多,俊美的臉上稚氣褪盡,已經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了。

周凌夫婦對龍朔關懷倍至,尤其是凌雅琴,直把龍朔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。

九華劍派現任掌門年事已高,有意由周子江接任掌門,因此周子江每年都有數月閉關修煉。龍朔的起居飲食,武功劍法都由師娘一手照料。

這一天練劍空閒,龍朔突然問起:「師娘,葉行南是誰?」

正在給丈夫編織劍穗的凌雅琴臉色一變,「你從哪裡聽說這個名字的?」

龍朔臉色漸漸發紅,垂著頭小聲說:「前幾日徒兒到堂裡取書,聽幾位師叔說的。」

凌雅琴見他窘迫,不由放緩語調:「師娘並沒有責怪你。臉皮這麼嫩,真是越來越像女……」凌雅琴連忙住了口,她知道龍朔身體的殘疾,生怕說出越來越像女孩家會勾起他的傷心事。

龍朔臉愈發紅了,低著頭一聲不響。

「嗯,葉行南……」少婦啐了一口,「葉行南那妖人是個無惡不作的傢伙,幸好數十年前就不知下落,多半是惡貫滿盈,死在哪個山洞裡了。他的事你不要再問,沒的髒了耳朵。」

「是。徒兒明白了。」

龍朔拿起長劍,在堂前習練起來。

凌雅琴放下針線,仔細看了良久,臉上的憂色越來越重。朔兒果然是武學奇才,再繁難的招術只需數日便練得純熟無比。入門的十七路劍法,龍朔只用了兩年時間便能運用自如,比師哥當年還要快上幾分。可是他的內功卻進境極緩,直到上個月,才剛剛練成六合功的第一層。

劍法與內功相輔相承,像龍朔這樣單有劍招,遇上內功精強的敵人根本無濟於事。可內功不像劍法,修習中沒有半分取巧之處,凌雅琴再著急也無計可施。

而且還要裝出從容的樣子安慰龍朔,免得他急切燥進。

龍朔似乎也覺查到自己的內功進境慢得異乎尋常,一向溫靜有如處子的他,也顯得有些心浮氣燥。有次練功中還險些走火入魔,幸好凌雅琴在旁邊照應,才逃過一劫。

周子江見龍朔苦修無成,原本想把浩然正氣的心訣傳給他,修習中也好加以指點。但梵雪芍卻指出,朔兒傷勢雖愈,但想從丹田修煉真氣要比常人艱難百倍,縱然修習浩然正氣效果也是一般。

天下各種功法數以千計,無論是名門玄功,還是邪派秘典,萬變不離其宗,都是靠丹田氣府養精聚氣,修成內家真氣。面對龍朔這種情形,周子江只好長歎作罷。

梵雪芍每隔半年都要到九華山住上月餘。好友雪峰神尼一直杳無音信,她便把全副精力都放在龍朔身上,想方設法助他鞏固丹田,只是收效甚微。

每次見到飄飄若仙的義母,龍朔都會很開心。對於他來說,義母和師娘是這世上最親近的人。

偶爾龍朔也會想起靜鶯妹妹。她今年該有十歲了,再不會因為蜻蜓鳥餓死而流眼淚了吧。可以想像,自己的不告而別,那小丫頭一定會哭得不可開交。不過她很快就會忘了自己,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。

但他最常想到的,卻是另一個只見過一面的女孩。龍朔也不知道,那個小小的身影為什麼會如此清晰地印在心底。也許是因為她像水珠一樣的純潔晶瑩,也許是因為她的乖巧可愛,或者是因為她衣角那個玫瑰花苞……

「外面好冷,我把被子分一半給你蓋,好不好?」

「我娘啊。我娘每天都要繡好多東西,晴晴的衣服也是娘用刺繡換來的呢。

「晴晴對誰也不會說的。」

「我娘好漂亮呢……」

……

相比之下,她們是多麼令人羨慕……

龍朔劍招越來越快,她們是那麼純潔,不會被任何骯髒玷污,她們是那麼幸運,可以自由自在地選擇自己的生活。而自己殘缺的生命,只剩下一個選擇:復仇。

他常常會做惡夢,夢到塞北那片流血的草原。還有柳鳴歧。每一次,他都會大汗淋漓地醒來,再也無法入睡。夢裡耳邊一直迴響著一名無聲的話語,「報仇…報仇……」他忍受了無數恥辱和凌虐,換來這個骯髒的生命,只是為了復仇而存在。

體內那微弱的真氣漸漸跟不上劍招的速度,但龍朔還是拚命摧發功力。手臂漸漸酸痛起來,忽然手指一鬆,長劍脫手而出。

眼見那柄長劍朝丈夫所在的靜室射去,凌雅琴飛身追去,半空中揚手劈出一道掌風。長劍微微一斜,「錚」的一聲釘在窗欄上。

凌雅琴花容失色,如果這柄劍飛起靜室,萬一丈夫正在運功的關頭,那就後果難料了。

龍朔也是臉色發白,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。

凌雅琴有心教訓龍朔幾句,但看到他的神情,頓時心軟了。她縱身拔下長劍,遞給龍朔,溫言道:「下次小心些。」

「……對不起。」

「沒出亂子就好。」凌雅琴口氣愈發柔和,「來,先擦擦汗。」

龍朔勉強露出一點笑容,接過師娘手裡的毛巾。

第二天,龍朔在房內練了半日內功。吃過午飯,他說道:「師娘,我出去練劍。」

凌雅琴一怔,「出去練劍?」她想了一會兒,嘴角慢慢露出一絲笑意,「也好。總待在這裡也氣悶呢。」

凌雅琴起身到內室拿出一個狹長的包裹,說道:「我和你一起去。」

「師娘,我自己去就行了。」

凌雅琴笑道:「你在山上住了兩年,但整天練劍,恐怕還不知道周圍的景色呢。」

她邊走邊說道:「這試劍峰是祖師開山立派的地方,傳到四代祖師,在峰下建了劍院,廣收門徒。從那之後,我九華劍派聲譽日隆,但來試劍峰的人就少了。當年師娘學藝的時候喜歡這裡的清淨,常到峰後的水潭練劍……」

凌雅琴唇角掛著淡淡的笑意,動人的美目溫存如水,似乎在懷念少女時代那些美好的日子。她今年還未滿三十,但在江湖中成名已有十餘年。她出身名門,不僅貌美如花,而且劍法超群,又嫁了一個好丈夫,要不了多久,就會成為江湖第一大派的掌門夫人,可謂是受盡上天的眷顧,無論走到哪裡,都會引來無數艷羨的目光。

然而在她心底,卻有一個難以彌補的遺憾。有時凌雅琴禁不住會想,是不是因為自己太過幸運,而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?

但能嫁給自己從小就深為敬愛的師哥,她已經心滿意足,師哥又待她這麼好,即使沒有孩子也無所謂了。

夏日的陽光透過密林,星星點點灑在淺黃的薄衫上,彷彿無數搖曳的花朵。

凌雅琴沿著蒼翠的山路一路走來,輕盈的腳步如同一串婉妙的琴聲。她正處於一個女人生命中最初豐美的時刻,無論體貌氣質都已告別了少女時的青澀,變得成熟豐潤起來。柔美的身體就像一枚將熟的漿果,散發出甜美而又芳香的氣息。此時在陽光映照下,那張毫無瑕疵的玉臉嬌艷得彷彿要滴出水來。

龍朔望著師娘凝脂般的玉頰,心底像有溫水流過般軟軟化開。在他記憶中,母親也是這樣的淑雅而又柔美,散發著甜甜的香氣……

***************

「就是這裡了。」凌雅琴停下腳步。

面前是一個半畝大小的水潭,潭水清澈見底,石隙中幾尾近乎透明的小魚游來游去,悠然自得。岸旁大大小小的石頭都被流水沖刷得光滑如鏡,周圍古木參天,濃蔭遮地,還有幾株花樹開得正艷。空悠悠的潭水中映著天際的浮雲,讓人見而忘憂。

龍朔精神一振,騰身躍上一塊桌面大小的巨石,然後兩手抱著長劍向下一點,施了個起手式,接著肘部一翻,劍鋒從腋下倏忽刺出。

凌雅琴席地坐在花樹下,取下肩後的包裹放在膝上,除下布囊,露出一張漆得黑亮的七弦桐琴。這琴是她新手所作,當年為了尋找合適的良桐,師哥踏遍大江南北,費盡了心血。她無意識地撥弄幾下,琴弦發出錚錚咚咚的輕響,悅耳之極。

師哥許久沒有聽自己彈琴了呢……凌雅琴黯然垂下星眸,拉起袖子,一手按住弦絲,一手輕輕彈奏起來。

山風拂過林梢,身後的花樹和美婦鬢側長長的髮絲同時飄舞起來。凌雅琴閉上眼,美白如玉的纖指下淌出流水般清悅的琴聲。

潭影山色,紅顏素手,琴聲花影交相輝映,一切都宛如美妙的圖卷般,流淌著迷人的詩意。

不知過了多久,一片花瓣旋轉著落在弦上,接著數不清花瓣雨點般飄揚而落,隨著琴聲一一落在少婦髮上、肩上、裙上……

凌雅琴悠悠歎了口氣,一曲未完便停了手。裊裊的琴音似乎還纏繞在玉指上,良久才隨風散去。

龍朔每一招都使足力氣,不多時便汗流浹背,仍咬牙苦練不已。凌雅琴看了片刻,翻手從身後折了一根花枝,接著飛身掠上大石,抖手朝龍朔肩頭刺去。

龍朔沉肩翻肘,橫劍擋住。他的劍法已經純熟無比,單論招式,已經不落下風。但師娘略微使上兩成內力,他的劍招便滯重起來,再過兩招便左支右絀,難以招架。凌雅琴只好收回勁力,專心調教龍朔劍法上的弱處。

過了百招之後,龍朔氣息漸漸粗重,汗水幾乎濕透了衣服。凌雅琴怕累壞了他,斜手在龍朔劍鋒上一點,借勢飄開。在半空中腰肢一轉,落在琴旁。

她信手一揮,滿地的花瓣宛如粉蝶般飛舞起來,一片片沾在花枝上。凌雅琴微微一笑,揚手扔出花枝。等花枝飛到潭上,那些花瓣同時散開,奼紫嫣紅灑落滿潭。

龍朔手一鬆,長劍掉在石上。凌雅琴一時興起,露了一手內功,卻觸動了徒兒的心事,不免有些歉意,於是溫言道:「朔兒,歇一會兒吧。」說著她拿起毛巾,像往常那樣,把龍朔攬在懷裡,仔細擦去他頭上的汗水。

龍朔已經習慣了師娘這種母愛式的親暱,他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,沒有作聲。

劇烈運動之後,那張秀美的面孔白裡透紅,顯得愈發姣麗。凌雅琴笑道:「朔兒長得好快,再過兩年就該超過師娘了呢。」

龍朔低聲道:「徒兒好笨……」

「怎麼會呢?」凌雅琴道:「你的劍法比師娘當年學得還快——你師父也是入門第五年才學了這麼多。」

「可我的內功……」

凌雅琴拉著龍朔走到潭邊,並肩坐下,然後拉起裙裾,除去鞋襪,將玉足浸在溫涼的潭水中。

四周寂靜得彷彿時間都停止了,一朵朵白雲從潭中不停的飄過,沒有留下一絲痕跡。

那雙玉足嬌小玲瓏,彷彿一雙晶瑩的玉璧沉在潭底。白皙的小腿曲線優美,雖然行走江湖多年,卻沒有一絲風霜的痕跡。她這一生,果然是幸運無比。

「朔兒,」沉默良久,凌雅琴終於決定告訴龍朔真相,她委婉地說道:「你也知道,你的丹田曾經受過傷。雖然梵仙子幫你治好了傷勢,但氣府一旦受損,很難再養煉真氣……因此,你的內功進境會很慢。」

龍朔默默想了片刻,然後揚臉露出一個動人的笑容,「我多久能練成第二層?」

「三年。」

「第三層呢?」

凌雅琴遲疑了一下,「也許要五年……」

「什麼時候能練得和師娘一樣呢?」

凌雅琴望著龍朔平靜的雙眼,硬了硬心腸,終於說道:「不可能的……」

龍朔慢慢低下頭,久久沒有作聲。

凌雅琴小心地垂下頭,卻見他已經淚流滿面。

「其實練不成內功也沒關係,有師娘在,朔兒什麼也不必怕。」凌雅琴柔聲寬慰道。

「不!」龍朔突然狂吼一聲,縱身朝潭中撲去。

「朔兒!」凌雅琴驚叫著跳入清潭,抓住龍朔的手臂。龍朔瘋狂地掙扎著,像要撕碎自己的胸膛一般拚命撕扯著衣服。

潭水看著清澈見底,其實卻極深,凌雅琴怕他氣血郁集,不敢制住他的穴道,只能抱著他的腰身朝潭邊游去。

龍朔大口大口嗆著水,一邊用嘶啞的聲音吼叫道:「你騙我!我要練成絕世武功!我要報仇!」

凌雅琴費盡力氣把他拖到岸上,龍朔喉嚨中已經嗆出血來。這個俊秀溫文的孩子象變了一個人般,兩眼血紅,無論師娘如何勸慰,他都充耳不聞,瘋了一般對著岸邊的巨石又踢又打,不多時兩手便血肉模糊。

凌雅琴急得掉下淚來,一疊聲叫道:「朔兒!朔兒!你冷靜一些!」

「格」的一聲,龍朔手骨折斷,他哇的吐出一口鮮血,突然一頭朝石上撞去。

凌雅琴見徒兒分明是要尋死,才知道「報仇」和「練武」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。她連忙搶過去,用身體擋在巨石前。

蓬的一聲悶響,龍朔一頭撞在凌雅琴胸口。他這一下拼了性命,使上全身的力氣,凌雅琴沒有運功護體,頓時痛徹心肺。她忍住痛楚,兩手抓住龍朔肩頭,叫道:「朔兒,你……」

龍朔粗重地喘息著,喉中不住濺出血沫。他渾身是水,血肉模糊的雙手兀自不住顫抖,但瘋狂的自殘舉動卻意外地停住了。兩眼直直望著凌雅琴的胸口,眼神怪異。

凌雅琴低頭一看,不由面紅過耳。剛才的掙扎中,她的衣襟不知何時被撕破,一直敞到腰間,頸中抹胸的繫帶也斷了一根,褻衣翻開,一隻白光光的玉乳正在胸前顫微微抖個不停。

「娘。」忽然間,龍朔啞著嗓子叫一聲。

凌雅琴正紅著臉遮掩胸乳,被龍朔這一聲喊,手指立時僵住了。

「娘!」

幾點殷紅的鮮血從龍朔喉中飛出,濺在雪嫩的酥乳上。凌雅琴衣衫盡濕,薄薄的貼在身上,玲瓏有致的嬌軀曲線畢露。那只豐美的玉乳高高聳起,濕淋淋的水跡被體溫一蒸,散發出濃郁的乳香。她的乳暈仍是少女般粉紅的色澤,紅嫩的乳頭艷如瑪瑙,山風拂過,立即硬硬挑起。她沒有再試圖拉好衣服,只無限憐愛地望著龍朔。

「娘!!」

龍朔象受傷的小獸般嘶叫一聲,一頭撲到凌雅琴懷中,捧住那只裸露的雪乳拚命吸吮起來。

乳頭被火熱的唇舌吸吮著,傳來陣陣酥癢。凌雅琴扶在龍朔肩頭的纖手一鬆,身子軟軟靠在石上,她低低歎了口氣,然後緩緩合上美目。

陽光無聲無息地向峰下移去,風景如畫的潭水邊,一個衣衫零亂的美婦雙目緊閉,軟綿綿靠在巨石上,胸前衣衫敞露,挺出一隻雪團般的美乳。

一個秀美猶如少女的孩子正伏在她胸前,一邊哭叫一邊吸吮著美婦豐滿的乳房。他不住咳嗽著吐出鮮血,將雪白的乳球染得一片通紅。

***************

日暮時分,一個翩翩少年打馬進入宛陵。來往的行人看到他面貌都不由眼睛一亮,讚道:「好個美少年。」

那少年逕直來到沈府,下馬向門口的家丁作了一個揖,說道:「在下九華山龍朔,請稟告貴主人。」說著微微一笑,和氣而又有禮。

那家丁去了片刻,奔出來道:「龍少爺快請進。家主人前日出門,少夫人請您到內宅相見。」

沈氏是宛陵有名的書香門第,可少夫人淳于瑤卻出自武林世家,是東海淳于氏三朵名花中最小的一個,人稱美瓊瑤。雖然她從未在江湖走動,但早已芳名遠播。這兩家會結成秦晉之好,著實出乎江湖中人的意料。

門外的小婢望了龍朔一眼,不由臉上一紅,連忙羞澀地垂下頭,掀開珠簾。

龍朔道了謝,緩步走進室內,只見四壁陳設雅潔,毫無奢華氣息,果然與尋常富室不同。

「龍公子,」廂房內傳來一個甜美的聲音,「妾身行走不便,請公子過來坐吧。」

龍朔躊躇了一下,依言走進廂房。

只見臨窗處擺著一張軟椅,上面坐著一個少婦。她不過雙十年華,肌膚猶如牛乳般白嫩,一張千嬌百媚的俏臉艷光四射,容貌姣麗更在江湖傳言之上。此時嬌軀軟軟倚在錦靠上,說不盡的風流婉轉,渾不似名聞武林的美媛,倒更像是名門望族倍受榮寵的貴婦。

見到龍朔的俊秀,淳于瑤不由「哎呀」一聲叫了起來,「好標緻的少年。」

她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,妙目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著龍朔,說道:「早聽說梵仙子的義子生得玉樹臨風,一表人材,今日一見果然是俊雅非凡。不知訂了人家沒有?」

龍朔俊臉發燙,「在下身處武林……」

淳于瑤吐了吐舌頭,神情嬌俏可喜,「在這裡住得久了,來來往往都是這家太太那家夫人,倒忘了武林的不同。」說著皺起眉頭,「我是不是也像個無聊的老太婆?惹你討厭了?」

龍朔見她緊張的樣子,不由笑道:「怎麼會呢?」

淳于瑤鬆了口氣,說道:「我大姐家的女兒比你小了幾歲,斯斯文文一個小美人兒,見公子這麼英俊,禁不住想給你們結個親呢。」

龍朔不好意思地笑道:「多謝阿姨好意,只是在下年紀尚小……」

淳于瑤掩嘴笑道:「十四五歲也算不得小了,我跟沈郎當年還是爹爹指腹為婚呢。」

淳于家是東海望族,如今北方胡虜入侵,漢人大族紛紛南遷,講究門第的淳于氏不屑與胡人來往,這才與沈氏聯姻。

少婦掩嘴笑了片刻,猛然想起客人的來意,「哎呀,公子是來找梵仙子的吧?拉你說了半天閒話,真成了嘮叨的老太婆呢。」

龍朔對她的爽朗心有好感,笑道:「和夫人說話很有趣啊。」

淳于瑤道:「梵仙子喜歡清靜,在府裡住了幾日,就搬到城外流音溪去了。

」她仔細說了路徑,又道:「我行走不便,不能帶公子過去了。」

龍朔這才注意到她腰上搭著一條薄毯,腹部高高隆起,已經是有了身孕。

淳于瑤輕輕撫著腹部,甜蜜地笑道:「七個月了呢。龍公子,帶我向梵仙子問個好,過些天還要請她回來住上幾日。」

***************

到了流音溪已經月過中天。龍朔放慢速度,沿著林間的小路緩緩行來。松針的清香在月光中浮動,遠處傳來流水的淙淙聲。想到一會兒就能見到義母,龍朔焦急的心緒漸漸寧靜下來。

繞過一排垂柳,眼前出現一條清亮的小溪,月色下猶如閃亮的銀帶。溪水從高高低低的青石上流過,發出清泠泠的水聲。

溪水旁是兩間小小的房舍,板壁象被清水洗過,一塵不染。潔白的窗紙透出一點燭光,溫暖而又安祥。

龍朔走上台階,輕輕叫了聲:「娘。」

「朔兒?」房內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。接著房門一動,素衣白裙的梵雪芍出現在眼前。她一手舉著蠟燭,風姿綽約地站在門口,盈盈的美目中滿是驚喜。

「娘,」坐在內室淨無纖塵的地板上,龍朔靜靜說道:「孩兒還能練成內功嗎?」

梵雪芍並膝坐在他對面,溫婉地彎下腰肢,斟了杯茶水,放在他手裡,輕歎道:「你都知道了?」

溫潤的茶水從舌尖流過,清苦中還帶著一絲甘甜。「師娘告訴孩兒,孩兒的丹田難以養煉真氣。」

梵雪芍靜靜望著他的眼睛,良久才說道:「是的。你的丹田被太一經的真氣重創,八脈俱損。娘雖然給你續好經脈,鞏固丹田,但從中提煉真元要比常人艱難百倍。」

「世間沒有功法可以不從丹田煉氣?畢竟人身上有那麼多穴道。」

梵雪芍搖了搖頭,「丹田又名氣府,乃是真氣的根源,世間奇功異法雖多,不從此處煉氣的卻是絕無僅有。即使最為神妙的鳳凰寶典,也是行功聚氣的經脈不同。不可能從別處提養真氣。」

龍朔沉默半晌,低聲問道:「我的丹田能蓄氣嗎?」

「蓄氣當然無妨。」梵雪芍撫摸著龍朔的頭髮,柔聲道:「丹田好比一口深井,如果下面沒有泉源,不過是個空蕩蕩的枯井罷了。朔兒,以你如今的泉源,想灌滿一半,只怕也要花上一甲子的時間。」

龍朔靜靜想了半晌,低聲道:「我明白了。」

***************

第二天一早,龍朔離開流音溪,順著小路馳出密林。

小路盡頭連著大路,大路卻有三條,一條向西通往宛陵,一條向南通往九華。龍朔在路口峙立良久,那雙明淨的眼晴中流露出一絲悲哀的笑意。

烈日漸漸熾熱起來,那匹駿馬等了許久也不見主人動作,於是昂起頭,打了個響鼻。

一隻細白如玉的纖手抖了抖韁繩,駿馬四蹄一動,開始小步奔跑起來,速度越來越快。

這是一條向北的大路,道路盡頭乃是建康。

***************

秋風漸起,九華山蔥翠的山林褪去綠色,漸次蕭條。

凌風堂內,凌雅琴一邊擦去龍朔的滿臉灰塵,一邊責怪地說道:「說是探望梵仙子,怎麼去這麼久?」

龍朔笑道:「好久沒見過義母,不知不覺就住了一個多月。師父還好嗎?」

「還沒有出關呢。你若再不回來,師娘就要下山去找你了。」

「徒兒在義母那裡,師娘還有什麼不放心的?」

凌雅琴凝視著愛徒,半晌才說道:「回來就好。」

龍朔看出師娘眼中的憂色,知道她是在擔心自己,於是微笑道:「師娘,徒兒沒事的。不會再犯傻了。」

凌雅琴把他攬在懷裡,柔聲道:「好孩子。」

鼻端傳來溫暖的體香,龍朔心裡五味雜陳。他輕輕離開師娘的懷抱,小聲道:「徒兒身上好髒的。」

晚間,洗換一新的龍朔坐在燈前,開口道:「師娘,義母讓孩兒每兩個月下山一次,在她那裡住上幾天。」

「幾天?」

「大概一個月吧。」

凌雅琴沒有開口,眼睛卻漸漸亮了起來。

「是的。」龍朔笑盈盈道:「義母找到了給徒兒治傷的方法。只是治療時間長了些。」

想起龍朔當日的瘋狂舉動,凌雅琴現在還心有餘悸。龍朔下山的這段日子裡,她時時刻刻都在掛念著這個可憐的孩子,生怕他出了什麼意外。

此時聽到梵仙子能治好朔兒的傷勢,凌雅琴由衷地喜悅起來,溫言道:「能治就好,不必著急。趕了一天的路,你也累了,早些休息吧。」

龍朔回到自己房中,插好門閂,然後在床上盤膝坐好,從懷裡掏出一個硬硬的物體。

那是一個手掌大小的冊子,淺紅色的皮面上刺著幾個筆劃繁複的篆字。掀開來裡面是一堆柔軟的白色皮革,用髮絲般的細線魚鱗狀穿在一起。最大的一張繪著兩幅星圖,其他繪製著各種人體,旁邊密密麻麻刺著無數小字。

書頁間,夾著一張信箋:「葉護法行南尊駕鈞鑒:頃接師兄書信,得知護法欲睹《房心星鑑》之秘,在下即往白衣庵起出,請供奉轉交護法駕前。弟子靈塵頓首。」

凌雅琴發現龍朔的內功突然大進,雖然還不及九華劍派的尋常弟子,但較之以往的艱難已有天壤之別。照這樣下去,不出一年便可練成六合功的第二層。

凌雅琴自是欣喜萬分,龍朔卻神情淡然,似乎沒有太多的喜悅。凌雅琴看在眼裡,暗道這孩子受此挫折,性子愈發沉穩,越來越像大人了。

過了兩月,龍朔又去宛陵住了月餘。回來後不僅內功更加精純,臉色也好了許多。

周子江出關後見到徒兒內功精進,大是欣慰,親自傳授了龍朔一套劍法,指點他如何以氣御劍。凌雅琴知道丈夫一身武功,苦於朔兒內功太差無法傳授,早已悶了許久,當下也不插言,只在旁含笑觀看。

一套劍法教完,周子江讓龍朔自行練習,走過來道:「八極門的六合功果然不凡,真氣運行別具一格,雖然亦正亦奇,但暗合天象,頗有來歷。」

凌雅琴笑道:「師哥真是好眼力,朔兒跟我練了這麼久,我這個當師娘也沒有看出來呢。」

周子江哈哈一笑,撫住妻子的肩頭,說道:「娘子何必太謙,朔兒對劍法悟性奇佳,這都是娘子的功勞。」他一向行事方正,不苟言笑,此刻見徒兒習武有成,才如此言笑晏晏。

丈夫閉關多日,此刻被他寬厚的大手摟住肩頭,凌雅琴芳心一蕩,臉不禁紅了起來。

周子江卻是心頭一陣刺疼,放開了手。他在江湖上意氣風發,無論何等大事都是舉重若輕,無往不利,卻不料會是命中無子。這兩年他頻繁閉關,一半是為了鑽研劍法,另一半卻也是因為對妻子的歉疚。

凌雅琴溫軟的手掌伸過來拉住丈夫,輕聲道:「師哥,我們有朔兒也就夠了。」

轉眼到了年底,凌雅琴整理行裝送龍朔下山,交待道:「包裹裡有幾枚靈芝,是帶給梵仙子的。朔兒,你安心養傷,不必掛念師父師娘,等過了年再回來。

龍朔一一答應了,將包裹背在背上,翻身上了馬,說道:「師娘,我去了。

凌雅琴在原地等了許久,遠遠望著徒兒消失在山路盡頭,才回到凌風堂。

***************

靜舍依然整潔清幽,室內只有一床、一幾和一隻不大的藥櫥。

母子倆隔幾而坐,梵雪芍一邊分茶,一邊說道:「半年不見,朔兒又長高了呢。」

她的目光晶瑩澄澈,彷彿能看透一切。龍朔情不自禁地轉過臉,望著窗外的松樹,說道:「天氣越來越冷了,娘要不要搬到城裡去住?」

午後淡黃的陽光從窗口透入,正映在龍朔臉上。比起半年前,這張臉顯得更加動人,就像一個正值妙齡的花季少女綻露芬芳。但梵雪芍目光何等銳利,只一瞥間,就看出他眉宇間那抹異樣的嬌艷,有種隱隱的邪意。

梵雪芍審視著他的面色,關切地問道:「朔兒,你的身子是不是有什麼異樣?」

「沒有啊?」龍朔若無其事地說,「可能是趕路有些累了吧。」

梵雪芍仔細打量龍朔片刻,緩緩伸出玉手,「朔兒,娘給你探探脈象。」聲音雖淡,卻有種不由分說的壓力。

龍朔臉上笑意不改,心裡卻暗暗發緊。別人只是聽說過香藥天女如何醫術通神,而他是親身經歷過。龍朔知道,對他的身體,義母知道得比自己更清楚。

龍朔硬著頭皮把手腕放在几上。

「梵仙子。」外間房門一響,一個嬌俏的少婦走了進來。

龍朔順勢收回手腕,朝來人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,說道,「瑤阿姨,你好。

淳于瑤笑吟吟道:「朔兒,你也來了。」她只比龍朔大了幾歲,但她姐姐淳于棠和淳于霄與凌雅琴平輩論交,因此龍朔稱她為阿姨。

淳于瑤披著大氅,粉頸中圍著一條銀鼠裘領,更襯得嬌靨艷若桃李。她懷裡抱著一個小小的嬰兒,襁褓中露出一張小臉,粉嫩嫩煞是可愛。

如坐針氈的龍朔連忙起身接過嬰兒,裝作好奇地問道:「男孩還是女孩?多大了?」

「是個女孩,剛滿百日呢。」淳于瑤說著解下大氅,跪坐幾前,「眼看就要過年了,這裡冷冷清清的,梵仙子不如到府裡住上幾日,如何?」

梵雪芍美目望著龍朔,半晌才收回目光,淺笑道:「我一個人住得慣了,就不麻煩你們了。」

淳于瑤還待再說,抱在龍朔懷裡的女兒突然啼哭起來。她慌忙起身,說道:「是不是撒尿了。」

「我看看。」龍朔解開襁褓,一股尿液正好流出,半數灑在襁褓上,還有半數卻濺在他胸口。

淳于瑤接過女兒,一邊嗔怪道:「瞧你,怎麼尿到哥哥身上了?」一邊掏出絲巾幫龍朔抹拭。

「我來吧。」沒有聽到任何聲音,梵雪芍已經來到身旁,就好像她一直站在那裡一樣。

被嬰兒一鬧,龍朔緊繃的心事鬆懈下來,他一邊解開衣襟,一邊笑道:「不用麻煩娘了,我自己來。」

衣襟分開,頸下露出一抹鮮艷的紅色,龍朔臉色一變,連忙掩住。他動作雖快,梵雪芍卻看得清清楚楚,他貼身穿著的,是一條女子所用的褻衣。

等淳于瑤告辭離開,房內只剩母子兩人,梵雪芍問道:「朔兒,怎麼回事?

「怎麼了?」龍朔一臉茫然。

梵雪芍眼中流露出一抹痛心和憂慮,「娘都看見了。朔兒,你為什麼還穿著女人的內衣?」

龍朔眉角不易查覺地跳了一下,接著有些難為情地低下頭去,小聲說:「男人的內衣太硬了,它又軟又光滑,穿著很舒服啊……娘,你不喜歡,孩兒就不穿了。」

梵雪芍深深望著這個倔強的孩子,越來越覺得看不透他的心思。

「娘,師娘還在山上等我,孩兒先回去了。」

靜了良久,梵雪芍低聲道:「你去吧。」

離開義母的視野,龍朔立刻打馬飛奔,逃命似的離開流音溪。在靜舍只待了一個時辰,卻像一年那麼難熬。娘的目光那麼清澈,水一樣沒有半點雜質,再坐下去,他只怕自己會徹底崩潰。

***************

中原衣冠南渡之後,揚州愈見繁華。揚州州治設於建康,自漢末以來便是南朝帝都。江南佳麗地,金陵帝王州,建康城鐘山虎踞,石城龍蟠,氣勢崢嶸。

秦淮河自東而入,在城外分成兩條,一條穿城而過,一條流經城南,河中畫舫相接,兩岸弦歌相聞,乃是佳麗雲集的勝地。

相比於臨河的繁華,菊芳院要冷落得多。這是一間小小的娼館,位於背巷。

在這裡出入的多是城中的腳夫苦力,還有一些不入流的江湖人物。

幾個塗脂抹粉的妓女倚在門口,一邊招攬生意,一邊閒聊。這些女子都是過時的妓女,無計維生,只好在此繼續為娼,籍以糊口。她們年紀已然不輕,再多的脂粉也難以掩蓋眼角的皺紋。因此行人雖多,肯停下來的卻寥寥無幾,生意冷清。

華燈初上,巷口翠影微動,一個嬌媚的少女邁著細小的步子,緩緩走來。婀娜的身體流露出無限風情,連狹陋的暗巷也似乎華麗起來。

門口的幾名妓女眼睛都是一亮,其中一個搖著手裡的紗巾叫道:「靜顏,你可來了。」說著迎了上來,拉住那個少女的小手,意態親暱之極。

那些妓女紛紛圍過來,吱吱喳喳說道:「姐姐們等了你好久呢,總算是來了。」

「正好趕到過年,這前後城裡的客人正多,可要好好賺些銀子呢。」

一個妓女拉著她的手,羨慕地說:「靜顏越來越漂亮了,比金谷園的蘇小蘭還美上幾分呢。」

那少女淺淺一笑,露出碎玉般的皓齒,細聲說道:「姐姐說笑了,靜顏怎麼能跟人家比呢。」

「怎麼比不了?姐姐們都是風月場裡過來的,美人兒見得多了,像靜顏這樣容貌的也沒有幾個。」

「好了好了,讓靜顏先歇會兒。」那個拿著紗巾的老鴇分開眾人,握著靜顏的手,一邊走一邊道:「盼星星盼月亮,可把你盼來了。這次能待多久?」

「要等過了年呢。」

老鴇喜形於色,「這可太好了。在院裡多住幾日,媽媽打副銀頭面送你。」

靜顏笑道:「那要多謝沈媽媽了。」

早有人搬來軟椅,讓靜顏坐下,又遞來手爐、茶水。靜顏接過,一一謝了,剛坐定,門口就有人說道:「咦,這粉頭倒是標緻。」

靜顏抬頭看了那人一眼,見他身材瘦小,臉色青黃,便偏過臉,不再理睬。

旁邊的老鴇沈媽媽連忙笑道:「大爺,她身上不舒服,讓別的姑娘服侍您吧。小紅,快點來伺候大爺。」

說著一個濃妝艷抹的半老徐娘迎上來,嬌滴滴叫道:「大爺。」

那人嫌惡地瞥了她一眼,朝靜顏嚷道:「不接客坐在門口幹嗎?他XX的,臭婊子!」罵罵咧咧地去了。

靜顏像是沒聽到他的辱罵,臉色淡淡地打量著來往的行人,水靈靈的妙目沒有一絲氣惱的神情。

她的麗色成了菊芳院的招牌,不多時便有幾名客人過來詢問。雖然靜顏都以身上不舒服推辭過去,其他人倒也做了幾筆生意。

忽然,少女眼睛一亮,朝巷口的一名大漢望去。

那大漢身高體壯,一張油光光的大臉滿佈鬍鬚,腰裡懸著一把大刀,一看便是行走江湖的好漢。那大漢不由自主地轉過頭去,正看到一張迷人的俏臉向自己嫣然一笑。

靜顏眼波微微閃動,那雙明媚的大眼像是會說話般顧盼生輝。等那大漢走近,她款款起身,膩聲叫道:「大爺。奴家來服侍您好不好?」聲音嬌媚之極。

那大漢嚥了口吐沫,粗聲大氣地說道:「多少錢?」

老鴇忙道:「只需要一貫就夠了,再加一貫,您還能把她帶回去慢慢玩樂呢。」比起名樓艷妓,這個價錢要低得多,但比起菊芳院三二百文的行情,不啻於是天價了。

靜顏笑盈盈道:「大爺,奴家什麼都會呢。」

那大漢色慾大動,當即從懷裡掏出一塊碎銀。老鴇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縫,連忙接過銀子,「靜顏,可要好生伺候大爺啊。」

「哎。」靜顏脆生生地答應了。

少女挽住那大漢的臂彎走遠,門口的妓女歎起氣來,「靜顏這姑娘生得這麼標緻,何苦做這門營生呢?」

「多半也是家裡窮吧,在這裡悄悄賺些銀子,還要回家照顧爹娘呢。」

一個妓女歎道:「可惜了她的俏模樣,趁著年輕,尋戶人家嫁了多好,這樣做到哪年才是個頭啊。」

旁邊一個妓女埋怨道:「媽媽,你也太狠心了些。一次才給人家五十文,做上一個月還不夠一次的呢。」

老鴇攥著銀子說道:「人家靜顏都沒有不樂意,你操什麼心呢?當初說好了的,讓她在這裡落腳,接一次客給她五十文,剩下的都歸咱們。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院裡的生意,咱們吃的用的,還不是靠靜顏的身子掙來的?」

另一個妓女也勸道:「沈媽媽,多少再給人家添些,小心這隻金鳳凰飛到別家,那時後悔都來不及了。」

那姓沈的老鴇說道:「我看啊,這丫頭幹這個根本就不圖錢的。」

眾妓女笑道:「瞧媽媽說的,做婊子不是圖錢,難道是圖好玩嗎?」

老鴇壓低了聲音,「當婊子哪兒有挑三揀四的?就是挑也是挑金挑銀,看人衣服賠笑臉的。哪象靜顏,專挑身強力壯的漢子。你們想想,是不是?」

「依媽媽說來,哪她是……」

那老鴇撇了撇嘴,「半年前她登門進來,我就納悶兒,你們沒見她穿的內衣——上好的湖綢,哪兒是平常人家穿得起的?你再想想,她那容貌身段,就是金谷園也進得去,何必揀咱們這個生意冷清的背巷呢?還有,當婊子就當婊子,為什麼每隔兩個月才來做一段呢?」

聽老鴇這麼一說,妓女們也覺得靜顏的舉動還真是挺奇怪的。

沈媽媽得意地一笑,「這丫頭多半是哪個大戶人家留在京裡的外室,青春年少耐不得寂寞,趁著相公不在,溜出來偷腥的。躲咱們這背巷,也是怕被人看見。」

眾妓女面面相覷,沒想到這麼漂亮的姑娘,會是個水性揚花的淫材兒,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,竟然來當娼婦。

「管她是圖什麼呢,只要掙錢就好。你們可小心著別亂說。要倒了這棵搖錢樹,老娘可跟你們沒完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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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住處,那大漢解下腰刀,三把兩把扯掉衣服,露出鐵塔般的身體,就過來撕扯靜顏的外衣。

靜顏皺起眉頭,一邊閃避,一邊柔聲道:「大爺,奴家先幫您洗洗吧。」

「大冷天洗什麼洗?」那大漢見她嫌惡地望著自己胯下,不由淫笑道:「你說這個?讓大爺在你屄裡洗洗就好了。」

靜顏看看他雄健的體魄,無奈地脫掉繡鞋,上了床。她在被窩裡脫了外衣,然後展顏一笑,伸出一隻雪藕似的手臂招了招,媚聲道:「大爺,快些上來啊。

那大漢撲過來壓在少女身上,張口就朝她殷紅的小嘴吻去。靜顏連忙側過臉被他一口吻在頰上,嬌呼道:「大爺,您壓得奴家喘不過氣了……」

大漢嘿嘿一笑,一把掀開被子,喝道:「小婊子,張開腿讓大爺仔細看看。

被下是一具雪嫩的嬌軀,脫去了外衣,少女身上還留著一條鮮艷的大紅抹胸,襯著白生生的香肩粉腿,更顯得肌膚如雪,迷人之極。仔細看去,能看出那耀目的膚光間,還有種異樣的嬌艷。

她一手擋在胸前,一手按在股間,兩條嫩玉般的粉腿緊緊並在一起,楚楚可憐地說:「外面好冷呢。大爺,先蓋上被子,讓奴家給您暖暖身子好不好……」

「少廢話,還裝什麼處女呢?快讓大爺看看。」

靜顏蛾眉微微擰起,小聲哀求道:「等會兒再看好不好?」

「他XX的,臭婊子,大爺肏都肏了,想看看還推三阻四的。」那大漢不耐煩起來,一把擰住靜顏纖美的手臂。

靜顏順勢撲到大漢懷裡,柔頸俯在他肩頭,呵氣如蘭地膩聲說道:「人家是剛出來接客,還有些害羞嘛……大爺,您先痛痛快快地肏小婊子一次,等您舒服了,小婊子再光屁股跳舞給您看,好不好?」說著少女伸出香舌,在他耳根輕輕一舔,小聲道:「小婊子下邊很緊呢……」

不知道她用的是什麼香料,通體洋溢著一股暖融融的芬芳。香噴噴的身子貼在懷裡,耳邊是少女的溫言軟語,大漢的怒氣頓時煙銷雲散。他摟住靜顏軟綿綿的嬌軀,壓在床上,挺起怒漲的陽具,朝滑嫩的腿縫間探去。

靜顏本想吹滅燈火,這會兒也來不及了,只好掙扎著伸出一隻小手,扯過被子,嬌聲道:「大爺,輕一些。」

那大漢被她勾起滿腔慾火,陽具直挺挺頂過去,卻又被一隻手掌擋住,原來少女還捂著下體。大漢剛要破口大罵,那只溫軟的小手已經握住他的肉棒,主動朝腹下送去,「大爺,讓奴家幫您插進來……」說著她分開雙腿,彎曲著朝上翹起,使秘處抬高,擺成便於抽插的姿勢。

肉棒在手掌的引導下,鑽進腿縫,接著龜頭一滑,已經觸到一片濕濕的嫩肉。那大漢嘿嘿笑道:「小婊子,竟然這麼濕了,怪不得急著挨肏呢。」

靜顏纖細的腰肢軟得彷彿沒有骨頭,她仰起下體,光潔的玉腿磨擦著大漢的雄軀,羞澀地說道:「大爺身體好壯啊,奴家路上就忍不住了呢。」

哪個男人不喜歡聽這種話,何況是這麼美貌的少女。那大漢心花怒放,肉棒立時又硬了幾分。那少女美目波光漣漣地望著他,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地小聲說道:「奴家的……屄,跟別的女人有些不一樣呢。等大爺肏完了,小婊子掰開來讓大爺仔細看好不好?」

那大漢早已被她的媚聲浪語迷得大暈其浪,只一疊聲地說道:「好好好……

靜顏微微一笑,握著肉棒朝那片滑膩中送去。那大漢只覺龜頭一緊,被一個柔軟的肉穴緊緊套住,那種異樣的緊密果然與平常女子大為不同。

「好屄好屄!」大漢精神大振,雄腰猛然一挺,用力擠進靜顏體內。

靜顏吃痛地咬住紅唇,低叫一聲,手掌還擋在腹下,似乎是怕他進得太深,弄傷自己。

花錢買來的婊子,那大漢哪兒還有半點憐香惜玉?他兩手伸進褻衣,在少女光滑的玉體上又抓又擰,下體猛起猛落,幹得虎虎生風。

靜顏的肉穴果然與眾不同,入口極緊,裡面卻是極深,那大漢自負陽具偉岸,也頂不住她的花心,而且那個陰戶比一般女子似乎生得低了些,那雙白玉無瑕的小腿幾乎搭在他肩頭,才能套住他的陽具。

比起入口的濕潤,肉穴內要乾燥許多,那些火熱的嫩肉糾纏在龜頭周圍,傳來陣陣異樣的快感。

「大爺,您的雞巴好粗好硬……哎呀,好厲害的大肉棒,插死小婊子了……

」隨著肉棒的進出,那張紅嫩的小嘴不住發出蕩人心魄的浪叫。

不多時,那大漢就被她的肉體和媚態迷得神魂顛倒,連爹娘是誰都忘到了腦後。

靜顏媚眼如絲,俏臉春意盎然,然而她偶然停在大漢臉上的眼神,卻冷靜無比。那目光冷冷的,完全不是妓女與嫖客之間的神情,而是一種獵人觀察獵物的眼神。

等確定那大漢完全被自己迷惑,靜顏慢慢放開一直捂在下體的纖手,趁著肉棒進入的時候雪臀一抬,將堅挺的陽具盡數吞沒在滑嫩的肉穴中。

那大漢興奮得紅光滿面,使盡全身力氣在靜顏體內狠狠挺弄,鼻息越來越粗重。靜顏的叫聲也越來越響,她烏亮的長髮散亂開來,雪白的小腳翹在大漢肩頭,隨著狂猛的抽送一蕩一蕩劃著圈子。

被子一點點滑落下來,露出一黑一白兩具糾纏著的身體。上面的男子身體又粗又壯,黑黝黝象野獸一樣生滿了體毛。而下面的女子身形則纖美之極,看上去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女,身子白白嫩嫩,彷彿嬌柔的花瓣。她粉腿高舉,細軟的腰肢不住挺動,迎合著那壯漢的進出。

從後看來,只見兩人四腿交叉,一根粗黑的陽具在腿間時起時落,宛如一根鐵棒狠狠插弄著下邊粉嫩的雪臀,讓人禁不住心疼起來。那只雪臀高高翹起,雪白的臀緣勾勒一個完美的圓形。滑嫩的臀肉其軟如綿,在肉棒的搗弄下時圓時扁,顯示出驚人的彈性。

這種壯漢與少女的交媾在這座城市每個角落中都可以見到,但這一對卻有些異樣。這異樣並不是因為那少女的美貌,而是那壯漢所插入的部位。

肉棒進出間,一團紅紅的嫩肉也隨之翻進翻出,然而肉穴周圍看不到花瓣的影子,只有雪白的臀肉。再看仔細些,就能發現:那是一隻深藏在臀縫之間的嫩肛。

被慾火沖昏頭腦的大漢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正在插弄的是哪個肉穴,他只知道那些火熱的嫩肉此時正傳來陣陣律動,就像一張熱情的小嘴,帶著銷魂噬骨的快感,從陽具根部一直吸吮到龜頭,同時肉穴深處隱隱傳來一股吸力,像一根細軟的羽毛,在他體內溫柔地撩撥著。

片刻後,那大漢驀地大吼一聲,陽精奔湧而出。那種痛快淋漓的滋味,使他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舒展開來,肉棒的每一次跳動,都帶來無比的暢快。

他精疲力盡地趴在少女身上,一邊喘氣一邊想:這婊子的屄幹起來可真他XX的過癮,一會兒老子養足精神,非要再狠狠幹這個小騷貨一回……

還沒想完,那大漢就發現了異樣——肉棒不僅絲毫沒有軟化的跡象,反而愈加堅挺。同時,精液還在不停地奔發,源源不絕地流向那個銷魂洞內,他大駭起身,才發現自己四肢酸軟,似乎渾身的力氣都隨著精液流了出去。

靜顏的浪叫聲早已停住,她望著身上的壯漢,冷冷一笑,翻身坐了起來,變成女上男下的姿勢。

「大爺,」靜顏嘴角兀自掛著媚笑,聲音卻其冷徹骨,「小婊子幹起來很爽吧?」

那大漢喘著氣道:「我,我給過錢了……」

「喲,小婊子其實不值錢的。」靜顏嘲諷地說著,一邊理了理紛亂的髮絲,一邊跪坐在他腰間,雪團般的圓臀一起一落,套弄著那根堅挺的陽具。

那大漢這才注意到自己插入的根本不是她的陰戶,他驚駭欲絕地瞪著這個妖艷的少女,啞著嗓子說:「你,你究竟是誰?」

「我是個小婊子啊,被人幹一次只要五十文錢,好便宜呢。」她緩緩說著,眼中的恨意越來越濃。

忽然間,那個柔軟迷人的嫩肛猛的一緊,像要夾斷肉棒般用力,接著腸道內吸力大增。那大漢悶哼一聲,飽含真元的精血轟然洩出。

靜顏慢條斯理地挪動著雪臀,屁眼兒靈巧地收縮吞吐,將精管內的精血吸吮得點滴無存。

「這是第幾個了?五十?還是六十?」她跪坐在那具失去生命的身體上,慢慢結好秀髮。燈火下,她雪玉般的嬌軀散發出妖媚而又淫邪的艷光。

忽然間,少女玉指一顫,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
她沒有回頭,卻清晰地感應身後那個熟悉的氣息。她呆坐良久,輕輕喚了聲,「娘。」

昏暗的燈火映出一床零亂的被褥,一具男屍直挺挺躺在其中,身體正在逐漸冷去。

龍靜顏靜靜跨坐在那具屍體上,鮮紅的抹胸貼在雪玉般的嬌軀上,血一樣奪目。

靜默中,一股細微的啜泣聲漸漸響起。

「你為什麼要這麼做?」梵雪芍已經淚流滿面,「你為什麼要這樣作踐自己?為什麼要害別人的性命?」

龍靜顏靜靜凝視著空處,嬌艷的玉靨上露出一絲淒然的笑意。

「你說啊?為什麼?為什麼要這麼做?」梵雪芍柔美的紅唇難以控制地顫抖著,珠淚滾滾而落。她從宛陵一路跟來,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幕,怎麼能不傷心欲絕?

難以言喻的痛苦充塞心頭,梵雪芍失去了往日的優雅與從容,就像一個被災難擊潰的母親那樣,面對無法接受的真相,還一遍遍追問著。然而回答她的只有沉默。

梵雪芍無力地扶在床邊,一邊流淚,一邊傷心地說道:「我救你性命,送你到九華山……把你當成兒子看待。可……」她痛苦地閉上眼睛,「我的兒子卻暗地裡做著妓女……朔兒啊朔兒,你為什麼要這麼做?為什麼?」

「為了報仇。」龍朔聲音平靜異常,眼中卻幽幽閃動著火一樣的光亮。

「我爹被他們砍掉頭顱;我娘被他們玩夠了,穿在木樁上;我被他們廢掉武功,踩碎男人的器官——你知道嗎?我每天都做同一個噩夢,夢見我爹娘在哭,在流血,在對我說:報仇,報仇,報仇……」龍朔秀美的臉龐扭曲起來,聲音漸漸變得淒厲。

「你救了我性命,卻把我一個人扔在廣宏幫——我暗地裡做妓女?你知不知道,柳鳴歧把我當成女人來玩!讓我穿著女人的衣服招搖過市,別人都叫我小婊子!那年我才九歲!」

梵雪芍怔怔望著兒子,她知道龍朔受了很多苦,卻不知道他那些年會是在如此屈辱的生活中煎熬過來。

「你不願教我武功,又把我送了到九華山。沒錯,我師父是很厲害,我師娘也很厲害,可你們卻說我練不成內功……」

龍朔俊目噴火地叫道:「我辛苦練功,沒有偷過一次懶,可是隨便一個人都能欺負我!我要報仇,可沒有武功我怎麼報仇!我的性命就是為報仇而活,你救我性命,卻不給我希望,我還要這下賤的性命幹什麼?難道就為了一輩子不男不女地讓人幹屁股嗎!」龍朔滿臉熱淚,瘋狂地叫道:「你殺了我吧!我不要你給我的性命!」

梵雪芍心被撕得粉碎,她抱住龍朔光潔的小腿,痛哭著說道:「孩子,孩子,娘對不起你!」

龍朔仰起臉,緊緊閉著眼睛,任由熱淚縱橫流淌。

不知哭了多久,梵雪芍忽然站起身來,一邊急急扯過衣服披在龍朔肩上,一邊說道:「娘帶你回去,無論如何,娘也要治好朔兒,讓你能練好武功……」

龍朔面無表情,只冷冷說道:「要多久?五年?十年?二十年?還是一輩子?」

梵雪芍愣住了。她知道,龍朔的丹田是被世間最神秘叵測的武功之一:太一經所傷。下手那人內功已至化境,將龍朔八脈盡數震斷,卻未傷及性命,手法妖邪之極。她花了五年才讓龍朔能修煉內功,但想徹底治癒龍朔的丹田氣府,梵雪芍也不知道要花多長時問。

「我已經等了八年,沒有時間再等下去。」未乾的淚水襯著紅白動人的玉頰,在臉上閃動著妖邪的艷光。龍朔垂下眼睛,淡淡說道:「而且,我現在已經有了可用的真氣。」

梵雪芍望著他身下那具冰冷的屍體,突然間明白過來,「你竟然用了採補?

這怎麼可能!」

龍朔淡淡一笑,「這是上蒼見我可憐,才給了我這條報仇的路徑。」

梵雪芍玉臉變色,「什麼路徑?這樣的妖功邪法只會害了你的!」她醫術精湛,只看龍朔以男兒之身採補男人的真元,就知道這必是種妖邪之極的魔功。

「朔兒,不要練這種損人害己的功法了,」梵雪芍苦口婆心地說道:「採補之術靠陰陽相濟已經其弊無窮,你這樣逆天而行,終究會害了自己!」

她撫住兒子的手臂,苦苦說道:「孩子,聽娘的話,不要練了!不能再練下去了。」

「已經太晚了。」龍朔挺直嬌軀,身前鮮艷的大紅抹胸貼在光滑的肌膚上,隱隱現出兩團異樣的突起。他臉上的神情似哭似笑,嘴裡喃喃說道:「太晚了啊。」

細白的玉指繞到身後,緩緩解開繫帶。薄薄的紅綢象水一樣滑過玉體,只見一片雪白的膚光閃動。只見那具屬於男兒的身體上,赫然挺立著一對小巧晶瑩的酥乳。它們只有盈盈一握,堅鋌而又圓潤,就像一對精緻的玉碗,肌膚中帶著初生的粉嫩,充滿了迷人的彈性。

龍朔厭憎地抓住自己的乳房,像要把它們捏碎般用力,低聲說道:「已經太晚了,娘。孩兒已經走上了這條不歸路,無法回頭了。」

梵雪芍目瞪口呆,究竟是什麼功法,竟然會把人的身體完全改變?

龍朔怕冷似的掩住雙乳,顫聲說道:「娘,孩兒這樣子還怎麼配當您的兒子?娘,你不要再管我了,就讓我和這個淫賤的身體一起自生自滅好了。」

他合上眼睛,夢囈般小聲說道:「如果死了多好……什麼都不用想,不用管……可我怎麼有臉去見我的爹娘呢?他們給我的身體,讓我弄成這副恥辱的模樣……他們的仇我還沒有報。娘,不要再管我了,讓我一個人不男不女的活著,做一個最下賤的娼妓……」

如泣如訴的低語使梵雪芍柔腸寸斷,一瞬間,她似乎與這個可憐的孩子血脈相連,他心底淒冷的無助和悲哀象潮水一般湧來,將這個纖塵不染的仙子徹底擊潰。她緊緊抱著龍朔冰冷的身體,痛哭著說道:「娘陪你,娘陪你,就是下地獄,娘也會陪著朔兒……」

天地不仁,以萬物為芻狗。這顛倒錯亂的塵世,已經不再有是非的界限。既然天地如此絕情,還有哪一片潔白的羽翼值得珍惜?

美婦姣麗的玉臉上綻起聖潔的光輝,毅然道:「無論你做什麼,娘都陪著你!」就在那一瞬間,梵雪芍下定了決心,縱然和兒子一起沉淪,落入萬劫不復的境地,她也心甘情願,無怨無悔。

龍朔俊美的秀目亮了起來,「娘,兒子要做一個女人,一個真正的女人。我要進入星月湖!」

望著那雙熱切的眼睛,梵雪芍猛一咬牙,「娘答應你!」

龍朔撲在梵雪芍懷中,顫聲說道:「娘,謝謝你。」他從來沒想過能得到義母的寬恕,更沒想到義母會答應幫助自己。也許這就是母親對孩子的深愛,甘願付出一切,卻不需要任何回報。

***************

雪白的小屁股輕輕抬起,「嘰嚀」一聲微響,粗黑的陽具從臀縫中掉落出來。

梵雪芍情不自禁地避開目光。要把這樣醜陋的物體納入體內,那需要多大的勇氣的啊?她抱起龍朔,拉住被子,蓋住那具不知名的屍體,然後兒子身體放平,剝開滑嫩的臀肉。

光潤的臀縫內濕淋淋沾滿了體液,那個紅嫩的小孔敞著渾圓的入口,經過剛才一番劇烈地抽插,洞口邊緣微微有些腫脹。滿溢的陽精從肛洞下方垂落下來,越來越長。

梵雪芍心疼地咬住紅唇,拿起絲巾,朝遍佈污漬的臀縫擦去。絲巾剛剛拂上臀肉,卻見那只菊肛一縮,像一隻鮮嫩的小嘴將那縷低垂的精液吸入肛洞,接著閉緊肛洞,像一朵收緊的紅菊般蠕蠕而動。片刻後,肛洞鬆開,剛才滿溢的陽精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。

「這……這……」

龍朔靜靜伏在被上,撅著渾圓的小屁股,若無其事地說道:「這是《房心星鑑》上的採補之術。」

「《房心星鑑》!」梵雪芍失聲叫道。

傳說此秘卷源於上古彭、鹹十巫,可謂久遠之極,但練成這門功夫的卻寥寥無幾,而且無不是聲名狼藉之輩。

《房心星鑑》以二十八宿中房、心二宿為名。這兩個星宿同屬東方蒼龍,都兼有男女兩者之形。心宿三星,相為日兔,房宿四星,相為月狐。兔者雌雄合體,狐者不僅變幻無形,而且其性至淫。此秘卷奧妙難測,雖說是上應天象,走的卻是妖邪一路,因此練成這門功夫的不僅妖淫詭邪,而且都是同時擁有男女性器的陰陽人!可是朔兒既沒有男陽,又沒有女陰,如何能修煉這門功夫?

良久,梵雪芍僵硬的身體慢慢軟化下來,她在心底歎了口氣,一邊抹拭龍朔的臀縫,一邊緩緩道:「這門功夫太過詭異,練功的時候千萬要小心些,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一定要對娘說。」

她頓了頓,又說道:「你要答應娘兩件事:第一,除非是姦惡之徒,絕不能妄用採補;第二,採補之後絕不能傷人性命!」

龍朔淡淡笑道:「孩兒知道了。」

***************

時光流逝,轉眼間,龍朔在九華山已經待了十年。兩年前,師父周子江接任了掌門之位,九華劍派愈見興旺,已經超過了清涼山的大孚靈鷲寺,成為武林中眾望所歸的第一大派。

當上了掌門夫人的凌雅琴一如既往,仍住在試劍峰的凌風堂內。這些年來,最讓她的欣慰的,不是丈夫當上了天下第一派的掌門,而是朔兒的武功突飛猛進,已經成為一個英姿勃發的少年英俠。

與那些一心揚名江湖的師兄弟們不同,龍朔只是埋頭練劍,對名聲毫不在意。四年前,在周子江的要求下,龍朔參加了九華劍派三年一屆的比劍大會。他只贏了一場,贏的卻是一位劍法超群的師叔。正當眾人都以為他要象周子江當年那樣,連闖數關,成為本派又一顆耀目的新星時,龍朔卻放棄了剩下的比賽,說是第一場中受了內傷,無法繼續上場。

周子江沒有勉強愛徒,他知道龍朔的劍法比當年的自己已相差無幾,但朔兒念念不忘的,唯有「報仇」二字。凌雅琴對龍朔寵溺萬分,連他的武功高低也不放在心上,參不參加劍會更是無足輕重。但看到龍朔練武的拚命,凌雅琴不由暗自嗟歎:「這孩子真是太癡了。十餘來從未聽到過星月湖半點消息,即使想報仇,又能找誰呢?」

在她眼裡,朔兒人品俊雅,性子溫良,既聽話又認真,做事穩重,對自己體貼親近,真比親生兒子還要貼心。如果說有哪點不滿,那就是朔兒每年都要有四個月離開九華山,不能在自己身邊。

「這次朔兒下山又有半月了呢。」凌雅琴心不在焉地撥弄著琴弦,只覺得沒有了朔兒,九華山就變得空落落,寂寞而又冷清。

***************

花園盡頭僻靜的角落裡,一個年紀輕輕的男子正焦急地踱著步。他一身華服,頭紮武士巾,旁邊的太湖石上倚著一桿長槍,步履矯健,一看便是位意氣風發的俠少。

月上中天,遠處微微一聲響動,接著一個翠衫女子分花拂柳地盈盈走來。她身材修長婀娜,翠綠的綢衫貼在玲瓏有致的玉體上,顯得嬌軀曼妙如畫。那張俏臉艷若桃花,一雙脈脈含情的美目波光流轉,顧盼生姿。淡淡的月光下,輕盈的倩影如同仙子般飄逸。

那少俠大喜過望,連忙迎上去一把摟住,張口就朝那女子臉上吻去。那女子微微一掙,見他情動如火,便不再掙扎,只嬌羞地垂下臉,任他在自己頸中臉上一通飽吻。

懷中的嬌軀香軟而又光滑,鼻中盡是芬芳的女兒氣息,那少俠心底的慾火越燒越旺,禁不住拉開那女子粉頸中的衣扣,火熱的手掌朝玉人懷中摸去。

那女子低叫一聲,連忙推開少俠,含羞帶怨地瞥了他一眼,嗔怪地說道:「元哥哥,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。」

元英喘著氣道:「靜顏,有兩個月沒有見你了,你就讓我摸摸吧。」

靜顏紅著臉道:「那怎麼行?人家一個女兒家,傳出去還怎麼做人呢?」

「你不說,我不說,誰會知道?靜顏,我對你可是一片真心。你上次讓我打聽的事,我已經給你打聽到了。」元英住了口,卻不說打聽到了什麼。

靜顏等了半晌,見他不再開口,心裡恨得咬牙,臉上卻愈發紅了。她垂下柔頸,一邊無奈地主動解開衣襟,一邊小聲說道:「只能摸一次啊。」

衣襟分開,露出一條蔥綠的抹胸。薄綢下,兩團圓潤的美乳高高聳起,似乎要將薄薄的抹胸撐破一般。少女羞澀地一一解開鈕扣,然後將羅衫輕輕褪下香肩。

元英按捺不住心底的慾火,摟住她的腰肢一屁股坐在石上,手掌從抹胸邊緣滑入,蓋在一團豐滿滑膩的軟肉上,用力揉搓起來。

靜顏兩手被衣衫纏在背後,無法阻擋,只能在他膝上扭動粉軀,低叫道:「好哥哥,先等一下,人家把衣服脫下來,讓哥哥好好摸……」

蔥綠的錦兜一陣亂動,那雙大手在香軟的乳球上狠捏幾把,才戀戀不捨地滑到腰上。靜顏挺起酥胸,兩隻被翠衫纏的玉手勉強伸到背後,解開胸衣。頸中的繫帶鬆開,抹胸向下一滑,卻停在高聳的玉乳上,宛如一片綠葉貼在雪嫩的乳峰上。靜顏瞥了那個雙目發直的少俠一眼,嬌媚地一扭腰肢,那對豐乳一陣迷人的微顫,將失去束縛的抹胸輕輕抖落下來。

元英只見眼前一片雪白的膚光閃動,露出一對豐美白嫩的乳房。細膩的肌膚皎如霜雪,那種光潔無瑕的美態,連天上的明月也黯然失色。渾圓的乳球頂端,兩粒紅艷艷的乳頭硬硬翹起,散發著迷人的光澤。裸露的乳峰間,一股溫熱馥郁的氣息蒸騰而出,香噴噴令人意醉神迷。少俠愣愣看了半天,兩手顫抖著攀到乳峰上,猛然收緊。靜顏嚶嚀一聲,嬌軀軟軟倒在少俠懷中。

月夜的花園中,一對男女摟抱著纏綿不已。那女子玉體半裸,羅衫褪到腰間,嬌柔地倚在那男子胸口,挺著雪玉般的美乳任他恣意把玩。

兩團白膩的肉球在那男子手中時圓時扁,彷彿兩團柔軟之極的油脂,滑膩無比。那男子一邊揉搓,一邊氣喘吁吁地說道:「靜顏,你的奶子比上次又大了些呢。」

靜顏玉頰紅霞遍佈,嬌羞地說道:「還不是壞哥哥把人家的奶子玩大的……

呀……」

少女一聲嬌呼,卻是兩隻乳頭被男子揪住,向前拉起。豐腴的乳球被拽成長長的錐狀,顯示出驚人的彈性。待手指鬆開,乳球立即彈回原狀,在胸前一蕩一蕩,顫微微抖個不停。

元英還待再玩,靜顏已經抬手掩住香乳,羞惱地白了他一眼,嗔道:「壞死了,弄得人家好疼……快說,你打聽了什麼?」

元英低低笑了兩聲,說道:「我問過家師,當年星月湖一役,他只到了山腳,便負了傷,沒能攻入星月湖總壇。也幸好如此,當日攻進總壇的二百多名好手,雖然全殲了星月湖妖人,但也只有兩人活著回來。」

「是誰?」靜顏連忙問道。她知道其中一個是圓相方丈,此役中他身負重傷,剛下山便圓寂了,而另一個進入過星月湖總壇的,會是誰呢?

果然,元英說道:「一個是圓相大師,另一個……我得再問問家師了。」

靜顏膩聲道:「你可要記得問哦,再問問你師父他現在在哪裡,好不好?」

「好好好。」元英一口應諾,又道:「還有一件,廣宏幫的柳幫主……」

靜顏怕冷似的嬌軀微微一顫,旋即穩住心神,凝神聽著那少俠說道:「我依著你的交待,到寧都登門拜訪,但柳幫主卻去了南豐。我趕到南豐,他卻避不見客……」

靜顏靜靜聽著,忽然臀下一熱,一個硬硬的物體頂在了大腿內側,卻是不知何時,元英已經撩開她的裙子,掏出肉棒隔著絹褲在她腿上磨擦。

靜顏連忙伸手擋在股間,「不要。」

元英情熱如火,顫聲道:「靜顏,我,我……我明天就去告訴師父,娶你過門。」

靜顏黯然道:「人家怎麼配得上你呢……」

「怎麼配不上?我告訴師父是關中的龍女俠,師父高興還不及呢。相信我,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。」看到靜顏的神色,元英不禁著急起來,「你不信?我若是負了心,就讓我天打雷劈,被人亂刀分屍……」

一隻柔軟的纖手擋在嘴上,不讓他再說下去。靜顏輕聲說道:「好哥哥,只要你對人家好,人家……什麼都給你……」說著銀牙咬住鮮花般的紅唇,神情嬌羞無限。

元英激動得渾身亂顫,「我……我……」

靜顏掩住他的嘴巴,「不要說話,也不許偷看哦。」

元英連忙住了口,緊緊閉上眼睛。靜顏等了片刻,悉悉索索褪下絹褲,露出雪白的美臀,接著往手上悄悄吐了口香唾,抹在臀縫內。然後一手把裙子拉在腰間,一手握住那根青筋畢露的肉棒,緩緩沉下雪臀。

元英只覺得龜頭在一片肥嫩的軟肉間一滑,便鑽進了一個溫暖緊密的肉穴中。那種暢美的快感直入腦髓,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,渾身的肌肉都為之收緊。

靜顏絹褲褪到膝下,翠衫和羅裙都堆在腰間,裸露著白嫩的香軀粉腿,嫵媚地坐在元英懷中。她扭過柔頸,仔細審視著他的神情。待確定他沒有覺察出自己的破綻後,靜顏雪臀一沉,將肉棒盡數吞入體內,同時紅唇中逸出一縷醉人的呻吟。

「好哥哥,可要記得給人家打聽那個人是誰啊……」靜顏在那男子耳邊呢噥著,雪白的圓臀一起一落,著力套弄著那根堅挺的肉棒。她一手攬著腰間的衣裙,一手按在元英腿上,粉頸枕在他肩頭,白生生的美臀帶著迷人的韻律輕提緩落。肉棒在滑嫩的臀縫中時進時出,不住發出濕膩的肉響。隨著玉體的動作,少女胸前那對豐乳也沉甸甸上下跳動不已,一蕩一蕩泛起波浪般的白亮肉光。

無英雙目緊閉,脖頸漲得通紅,額頭的青筋一跳一跳,呼吸聲又粗又重,顯然已經被這具迷人的肉體徹底征服。他從來不知道女人的身體會如此美妙,那種滑膩緊密的感覺,就像要把陽具融化一般……

假如他睜開眼睛,會看到少女臉上與動作完全不同的表情。靜顏玉臉冷冰冰沒有一絲表情。枉他還是名門正派的少年英俠,說什麼行俠仗義,不也是個貪圖自己美色的卑鄙小人!就為了打聽幾句話,就要自己以身相許,如此齷齪下流!

她暗暗咬緊牙關,正在套弄陽具的菊肛猛然收緊,腸壁貼在龜頭上一陣研磨。

元英足足射了半盞茶的時間才戰抖著停了下來,他呼呼喘著氣,只覺渾身酸軟,沒有一絲力氣。

靜顏將一角絲巾包在濕黏的臀間,提上褲子,然後放下羅裙,將抹胸、上衣一一穿好扣緊,然後拿出一隻小小的玉梳,坐在石上,緩緩梳理著烏亮的長髮。

元英癡癡望著月下梳妝的玉人,心神就像在雲端飄來蕩去,沒有片刻安寧。

靜顏將散亂的秀髮梳理整齊,然後轉過頭嫣然一笑,「我先走啦,記得我的事啊。」

玉人芳蹤已逝,那少俠還呆呆躺在地上,眼前盡是那張如花的笑臉。

他不知道,自己剛才已經走到了地獄邊緣。若非還要打聽那個人的下落,靜顏只取了他的真陽,他此刻已經精盡人亡,做了《房心星鑑》的祭品。

***************

數日後,義興城外。

「就是這裡了。」一個英姿颯爽的勁裝女子推開院門,說道:「顏妹妹,快進來吧。」

靜顏水靈靈的妙目好奇地打量著院子,說道:「方姐姐,這裡離城那麼遠,你一個人住不害怕嗎?」

方潔笑道:「顏妹妹一個人行走江湖還不害怕,姐姐住在家裡有什麼害怕的?」

「多虧碰到了姐姐,不然靜顏今天只好在野地過夜了。」靜顏說著,親暱地挽著方潔的手臂,又問道:「靳姐姐呢?」

「師妹不知道搞什麼鬼,前些天自己去了建康,說是要到什麼庵上香。」方潔無奈地搖了搖頭。

她和師妹靳如煙都是太湖飛鳳門的弟子,並稱為太湖雙鳳。兩年前,她在廣陵遇見了來自關中的龍靜顏,當時對這個美貌的少女就頗有好感。今天又在城外碰到,得知她正準備返鄉,遂邀來暫住幾日。

方潔道:「師妹的房子上了鎖,今晚只好委屈妹妹和我住在一起了。」

靜顏笑道:「能和姐姐一起睡,小妹高興還來不及呢。」

吃過晚飯,兩人在房裡聊了會兒天,靜顏說起這些年的見聞,倒也廣博得很。後來聊到武功,方潔一時性起,從壁上摘下柳葉刀,在室內演練起來。她的武功的確不凡,室內雖然狹小,但她的刀風時急時緩,每一招都含而未吐,內力精純悠長。

靜顏坐在床頭,笑盈盈看了半晌,拍著手道:「方姐姐功夫真好。」

方潔收了刀,笑道:「顏妹妹見多識廣,姐姐這點兒微末功夫不過是現醜了。」

靜顏起身一邊走過來拉她的手,一邊道:「姐姐太謙了,你的功夫……」

說著腳下一滑,險些摔倒。方潔連忙伸手去扶,手指剛剛觸到靜顏的手臂,只見那只凝霜般的皓腕一轉,幾指纖美的玉指搭在了她的脈門上,接著一股陰寒的真氣透體而入,頃刻間便封了她數處大穴。

「……真的很不錯呢。」靜顏悠然說著,展臂抱住方潔搖搖欲墜的玉體。

靜顏將失去反抗能力的太湖飛鳳放在床上,又體貼地幫她除去鞋襪,然後伏在床邊,兩手支著玉頜,笑靨如花地打量著她。

「顏妹妹,不要開玩笑,快放了姐姐。」

靜顏甜甜一笑,「我本來想跟你比試一番,但看了姐姐的功夫,要勝也得到百招開外,小妹只好偷一下懶了。姐姐,你不會怪我吧?」

看著那張甜甜的笑臉,方潔心頭突然掠過一陣寒意,「你……你想幹什麼?

「小妹是想向姐姐借兩樣東西……」靜顏撫摸著方潔的玉頰,突然問道:「姐姐還是處子嗎?」

方潔臉上一紅,氣惱地說:「想借什麼,我給你好了,快些放了我。」

「只怕那會兒姐姐就不捨得了呢。」靜顏嬌俏地笑了笑,「姐姐既然不肯說,小妹就自己看好了。」

她沒有脫去方潔的衣褲,而是將她大腿分開,纖手直接抓住她的褲襠一扯,輕易便撕開了堅韌的布料。

下體一涼,羞處頓時暴露他人眼前。方潔又羞又急,拚命提氣衝擊被封的穴道。但靜顏的點穴手法極為古怪,不但被封的穴道凝滯不通,連丹田也似乎被一團寒意裹住,不讓真氣有半分外洩。

靜顏拿來燈火,抱起方潔的腰肢放在腿上,像玩賞一件名貨般,饒有興味地翻檢著她的秘處。

方潔上身軟綿綿倒在床上,黑色的勁裝依然完整。她的下體斜斜抬起,褲子卻被人從襠中撕開,一直裂到膝下,兩條雪白的大腿無力地攤在兩側,光潤的玉股在燈火照映下纖毫畢露。

肥軟的陰阜上,覆著一叢細軟的毛髮,白皙的肌膚在腿根連為一體,中間的玉戶被扯得微微分開,變成狹長的橢圓形狀。外層的花瓣向內收斂,露在外面的部分光滑而又白嫩。內層的花瓣卻翻捲出來,又紅又嫩,柔美動人。

靜顏低笑道:「姐姐的陰戶生得好美,小妹想借來用用好不好?」

方潔憤然道:「拿開手,別碰我!」

「這可怎麼行?小妹還要看看裡面的貨色呢。」靜顏說著拈住裡面的兩片嫩肉,小心剝開。

嬌嫩的美肉緩緩張成杏狀,露出玉戶內紅潤的秘境。上邊兩片花瓣結合的部位,有一粒小小的突起,紅艷艷迷人之極。中間滑膩的嫩肉上一個細細的小孔,往下挨著花瓣邊緣,一個指尖粗細的肉穴正在微微蠕動。

靜顏端詳片刻,然後從髮際拔下一支銀釵,按上面的刻度仔細比量著陰戶的位置、大小、形狀……除了形狀略有差異,其他尺寸都不差毫釐。少女美目中煥發出迷人的光彩,這是她夢寐以求的妙物。

還有一項……靜顏俯下俏臉,用指尖小心翼翼地剝開肉穴,朝內望去。

她的動作又輕又柔,像是怕弄疼了方潔一般,但這並沒有減輕方潔心底的怒火。女人最隱秘的部位竟然這樣被人翻檢,方潔又氣又恨,咬著牙暗暗想到,等自己脫身之後,非要好好教訓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一通。

忽然「啪」的一聲脆響,一股鑽心的痛意從秘處升起,方潔頓時花容失色,痛叫著擰緊眉頭。

靜顏怒沖沖站起身來,把她往床上一丟,罵道:「裝得冰清玉潔,原來也是個被人玩爛的賤貨!什麼太湖飛鳳,不過是個讓人肏過的野雞!」

方潔羞憤交加,她剛出道曾失手被人擒住,破了身子。雖然手刃了仇人,但這奇恥大辱卻再也洗刷不掉,因此她將此事埋在心底,連師妹也不知道。沒想到此時卻被人當面辱罵。

靜顏滿心希翼化為烏有,氣惱之下,將方潔的衣服撕得粉碎,然後掰開她的玉腿,對著那只嬌嫩的玉戶辟辟啪啪一番痛打,罵道:「就這麼個爛騷洞還夾這麼緊,裝得處女似的,讓我費盡力氣找到你的住處。說,你的賤屄被多少男人肏過?」

方潔痛叫連聲,不多時秘處便腫了起來。但更讓她痛苦的,卻是那些無端的辱罵。方潔流淚叫道:「龍靜顏!你放開我!我和你決一生死!」

「決一生死?」靜顏輕蔑地撇了撇小嘴,然後揪住她陰阜上的毛髮一扯,「我這會兒想給你這個野雞拔毛就能拔毛,你憑什麼跟我決一生死?」

「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,你放開我!」

靜顏淡淡一笑,「你說錯了呢。」

方潔還待再叫,忽然下體一緊,接著一陣劇痛。她吃力地抬起頭,卻見是一隻手掌朝自己秘處插去。

「想看嗎?那就仔細看好了。」靜顏說著托起方潔的脖頸,讓她眼睜睜著那隻手如何插入她的體內。

那只雪白的小手五指併攏,俏生生纖美之極,然而她的動作卻沒有半分溫存,只狠狠一送便插到了指根部位。密閉的花瓣被擠得變形,嬌嫩的穴口被指根撐成豎長形狀,嫩肉顫抖著幾乎裂開。事隔多年,方潔的下體已經恢復得緊若處子,此時乾澀的肉穴被一隻手掌生生插入,那種撕裂的痛苦比當年更為劇烈。

方潔尖叫道:「你殺了我吧!」

「那,還要再等一會兒呢……」靜顏悠然說著,慢條理斯地折磨著那只她所沒有的器官。

斗室內,一個身無寸縷的女子玉體裸裎,被人托著腦後,眼睛直直對著自己下體。那兩條白皙的大腿被人掰成一字,順著床沿筆直伸開,陰戶像要翻開般,整個暴露出來。那只肥白的玉阜上毛髮凌亂,沾著星星點點的血跡。在她玉腿間紅腫的秘處內,赫然插著一截雪白的皓腕。

「連手都能插進來,賤屄果然是被人幹得鬆了呢。」那只皓腔的主人微笑著抬起手,將白皙的小腹撐得鼓起。

被一隻手生生搗入腹腔,方潔痛得說不出話來,只能艱難地吐著氣,神情淒慘。她的肉穴其實已經被撕裂,穴口綻開幾道深深的傷痕,殷紅的鮮血正不斷湧出,染紅了身下的被褥。

「這會兒真成了爛屄呢。」靜顏撥弄著嫩肉上的傷口,教訓道:「好端端一個女人,卻不知道自重自愛,暗地裡跟人媾和,這樣的淫婦,活該被人肏爛她的賤屄!」說著手腕又向裡送了數分。

方潔玉腿痙攣,渾身肌膚繃緊,冷汗直流,整個人就像剛從水中撈出來的玉雕般淒美。

戰慄的嫩肉在指間滑來滑去,從指尖到手腕,每一寸肌膚都被充滿彈性的肉壁緊緊裹住,感覺既滑膩又溫暖。「女人的屄裡面總是這麼美……」靜顏暗暗想著,手指在溫潤的腔道內四處游移,尋找著那個物體。

方潔眼睜睜望著自己溢血的玉戶,被那隻手腕擠得不住變形,心頭滿是痛悔。她怎麼也想不到,這麼漂亮文雅的女孩,為何會在一瞬間變成惡魔。彼此間無怨無仇,她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?

忽然體內一緊,一個敏感之極的器官被一隻小手緊緊抓住,接著向外一拖。

方潔發出一聲淒厲地慘叫,只覺體內一連串的都被拽得離開了原位。

滴血的手腕一寸寸離開肉穴,接著是掌緣、指根……最後那幾根纖美的手指。方潔的慘叫愈發慘烈,似乎內臟的一部分也被同時拉出。

嘰嘰肉響中,那只殘忍而又優美的玉手終於脫體而出,在她指間赫然抓著一團濕滑的嫩肉。那團嫩肉色澤艷紅,表面溫淋淋柔軟而又光亮,嫩肉中間,嵌著一個紅生生的入口。這是女人的花心,也就是宮頸的入口。

從溫潤的體內猛然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,那團濕熱的嫩肉立即顫抖起來,靜顏翹起一根玉指,用指尖捅了捅收縮地子宮口,笑道:「姐姐還沒見過自己這件東西吧?」

方潔陰門大開,一團錐狀的紅肉從中伸出。看到自己的子宮被這樣生生拽出,剛強的太湖飛鳳終於崩潰了,她放聲哭叫,淚水一滴滴濺在脫出的宮頸上。

靜顏心頭湧起莫大的快意,手一鬆,將方潔扔在床上,然後從腰間的皮囊裡取出一粒拇指大小的黃色藥丸。

「賤貨,你的屄用不成,就把這身功力給我好了。」靜顏說著,把那粒藥丸塞進拽出的宮口內。

方潔臻首拚命搖擺,被淚水打濕的髮絲沾在臉上,泣聲道:「求求你饒了我吧……呃……」她喉頭一緊,只覺那個從未被觸摸過的部位突然被一根手指捅入,藥丸粗糙的表面磨擦在宮頸細嫩的肉壁上,像被磚石磨過般霍霍作疼。

靜顏鄙夷地看著這個哀求的女俠,冷冷道:「虧你還在江湖上闖蕩這麼多年,哀求有什麼用呢?該姦該殺一樣都少不了,何苦作出這可憐樣子讓人恥笑。」

她一邊說,一邊利落的取出一個藥瓶,將裡面黏稠的液體塗抹在宮頸和敞露的陰道內。接著將拽出的宮頸送回原處,再細細塗抹外陰。

那黏稠的藥液似乎是種療傷聖藥,頃刻間,下體的劇痛便消失了,連撕裂的創口也不再溢血,秘處暖洋洋彷彿浸泡在溫水中,舒適極了。

方潔低聲呻吟著挺起柔頸,享受著這難得的愉悅。假如她能看到自己的下體,會發現秘處的流血雖然止住,但嫩肉不僅沒有消腫,反而脹得愈發駭人。尤其是那個細小的花蒂,此刻已膨脹數倍,紅通通挺在花瓣間,像一根伸直的小指頭。

片刻後,那層藥液漸漸乾涸,在嫩肉表面形成一層柔韌的薄膜,慢慢收緊。

這會兒方潔也覺出了異樣,玉戶就像被人吹起似的腫脹起來,又被藥液形成的薄膜緊緊裹住,秘處頓時一片火熱,從外陰到體內最深處,都彷彿有無數細小的蟲蟻在同時噬咬。方潔玉頰潮紅,紅腫的肉穴象喘息著蠕動著,吐出大量淫液。

靜顏摸弄著她的陰戶,嘲諷道:「堂堂名門俠女,竟然流了這麼多水,比朱衣妖狐那個騷貨還浪呢……」

方潔芳心一震,朱衣靈狐朱小腰是江湖中有名的浪女,半年前突然死在江州城外。據知情人講,她死狀奇慘,整個陰戶幾乎完全翻出,竟是被人姦弄得脫陰而死。而且死前還被人割乳截舌,連肛洞也被捅得稀爛。方潔當時還以為她是被仇家虐殺洩憤,卻不料是被眼前這個貌似溫婉的少女所殺。想到自己即將遭受的殘虐,方潔禁不住渾身顫抖,牙關格格作響。

靜顏戲謔地揪住方潔的兩隻乳頭,玉指時急時緩地捻動起來。雖然心中恐懼無比,方潔的肉體卻春情大發,似乎全身的肌肉都在向下體使力,玉戶每一個細微的部位都像活過來一般不住跳動鼓脹。

乾涸的藥液像一只無微不至的小手,撫弄著陰戶每一處隱秘的褶皺,甚至透過秘處表層,在嫩肉內撩撥起陣陣愉感。此時,方潔的陰戶已經腫得發亮,濕黏的淫液汩汩而出,那粒勃起的花蒂越挺越高,幾乎超出了陰阜。

沉浸在肉慾中的方潔沒有注意到,她丹田內那團被封閉的真元正沿著血脈的流動向陰戶沉去,更不知道那粒卡在宮頸內的藥丸堵住了陰精流淌的通道,一邊吸收著飽含精氣的體液,一邊不斷膨脹,將大量體液堵在子宮內。

靜顏伸手按在方潔臍下,探了探她的丹田,發現真氣凝集的比想像中要慢,於是托起方潔的腰肢,玉指靈巧地鑽入臀縫,按住那個緊收的嫩洞用力一揉。

方潔嬌軀劇顫,小嘴猛然張開,發出一聲濕淋淋的尖叫。與此同時,肉穴一陣緊縮,接著淫液大增。

「姐姐好淫哦,摸摸屁眼兒就浪成這個樣子……」因為怕淫液濺到衣上,靜顏的翠袖高高捲起,露著雪藕似的玉臂,言笑間時而風情萬種,時而純美雅潔,時而又妖媚淫邪,讓人分不清哪一個才是她的真實面目。

被一個女人玩弄得淫態畢露,方潔羞愧得無地自容,但她體軟如綿,即使解開穴道也無力掙扎,只能望著那個變幻無定的美貌少女,目光中充滿了乞憐的意味。

靜顏嫣然一笑,玉手看也不看就向後抹去。格的一聲輕響,手中已多了一條桌腿,那張放著燭台的木桌微微一晃,仍穩穩立在原地,斷口整齊如切。

方潔看得目瞪口呆,她一直恨這個女子卑鄙無恥,藉著自己的好心偷襲得手,此時才知道她所言不虛,即使當真動手,自己她非是她百招之敵。她這一招的手法……

「你……你是九華山弟子?」方潔武功雖非一流,見識卻是不凡,她這一招化劍為掌,可方位姿勢分明是九華劍派掌門夫人凌女俠的得意之作:飄紅劍法。

靜顏一愕,旋即笑道:「姐姐真是好眼力呢,不知道見沒見過第一招:紫陌花開……」說著玉腕一抖,手中的桌腿劃了個圈子,筆直插進方潔菊肛中。

方潔足尖挺直,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。那個從未被人侵犯過的嫩肛被堅硬的桌腿擠成四方形狀,頓時血流如注。她柔頸支在床上,下體高舉,桌腿豎直插在渾圓的雪臀中,就像一個玩偶裝上了把柄。

靜顏握著深陷臀間的桌腿,向上一提,拔出一截血淋淋的木柄,然後又向內一送。四稜分明的桌腿一下將腸道捅得筆直,鮮血飛濺而出。

她一下下捅弄著眼前緊窄的屁眼兒,心裡卻在想著一個胡服男子,和他身旁的兩名美婦。慕容龍,到時我要你面前好好玩弄這兩個你心愛的女人,讓她們嘗盡世間所有的殘虐!還有你的母親、妻子、女兒……

飛濺的鮮血落在緊鄰的陰戶上,又被飛濺的淫水沖出,雨點般灑落在身子周圍。方潔氣若游絲,肉體的反應卻越來越劇烈,低垂的雙腿玉柱般斜斜分開,中間的陰戶色澤赤紅,花瓣腫脹得似乎快要裂開。

靜顏見藥效已到,抬指拈住方潔的花蒂,用力一捻。啪嘰一聲,彷彿一個水泡破裂開來,方潔渾身劇震,子宮猛然收緊。噗嘰一聲,彷彿一個瓶塞被人拔掉,那個卡在宮頸的中的藥丸脫體而出,接著子宮內洶湧的體液噴泉般直射而出。

靜顏攤開玉掌,輕輕接住藥丸。只見那粒淡黃色的藥丸已經變成朱紅,體積漲大一倍有餘。此時太湖飛鳳的全身功力都已被她用獨門手法逼出,除流失耗損以外,有半數都融入這粒小小的藥丸之內。

融在藥丸中的真元極易流失,靜顏不敢怠慢,連忙解開衣帶,指尖挾著藥丸伸到臀間,挺起雪臀,將藥丸納入肛洞。然後提肛運氣,將藥丸收入丹田附近,再運功慢慢化開。這樣吸收到的真元還不足三成,但對於沒有陽具也沒有陰道的靜顏來說,這是唯一的選擇。

想將吸收的真元化為己有,還需數日運功。靜顏放下心來,望著癱軟如泥的方潔冷冷一笑,從懷中摸出一把匕首,將她那對高聳的乳房齊根割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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梵雪芍的風姿猶勝從前,她左手提著袖子,右手白若蘭花的玉指搭在龍靜顏腕上,神情就像她雪白的衣裙一樣溫婉而又從容。

良久,梵雪芍收回玉指,「真氣剛中帶柔,含而不露,這是太湖飛鳳門的女子吧。」

龍靜顏笑了起來,「娘,你看得真準。」

梵雪芍低歎一聲,「飛鳳門是名門正派,你採了她的真元實在太不該了。拿玉還丹給她吃了嗎?」她屢次告誡靜顏不要妄采正派弟子的真元,更不可害人性命,因此特意配製了玉還丹,以給失去真元女子培根固元。梵雪芍配製此藥比配製靜顏當時用來催情的天女春更為用心,不僅可滋養陰氣,連脫陰喪元的女子也可一藥而愈。

「當然用了。孩兒還幫她行功運氣了呢。」靜顏說著撅起小嘴,「唉,她的陰戶生得不差毫離,可惜娘說過不能傷好人性命,孩兒只好再找了。」

梵雪芍卻怔怔道:「那天女春用了一味淫羊藿,藥效未免太烈,如何能換了此味,也可讓她們少些苦楚……」

「沒關係的,娘,孩兒用了幾次,那些女子都沒事呢。」靜顏解開頭髮,對著几上的小鏡子慢慢梳理。

梵雪芍跪起身子,撥了撥油燈,緩緩道:「前些天淳于瑤來這裡,說起朱衣靈狐……朔兒,是你做的嗎?」

龍朔若無其事地摘下耳環,淡淡應道:「是啊。她怎麼了?難道她知道是我做的了嗎?」

梵雪芍望著親同骨肉的義子,說道:「她死了。聽說死得很慘。」

「啊?」龍朔手一顫,耳環掉在几上,心裡暗罵淳于瑤多事,嘴裡卻道:「怎麼會這樣……當時有一夥人正追殺她,孩兒救她出了險境,又因為那女子不是個好人,才採了她的真元。但我是等她回復了之後才走的……」

她仰起純美如玉的俏臉,思索著說道:「也許那夥人又追了上來,她武功盡失……」

梵雪芍良久沒有開口,心裡已經信了他的言語。最後歎道:「朱衣靈狐雖非你所殺,卻是因你而死……朔兒,下次千萬小心……」說著雙手合什,低低念誦著往生咒。

龍朔臉上不動聲色,只默默梳理著秀髮。等義母念完,才道:「娘,我要殺一個人。」

「誰?」

「柳鳴歧。」

朔兒受此奇恥大辱,根源正在於這個人面獸心的柳鳴歧,而這份仇恨的根源,還是因自己而起……梵雪芍慢慢垂下臻首,又低聲念誦起往生咒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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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初七,龍朔孤身一人來到南豐。

南豐街市依舊,龍朔的心情卻有了天壤之別。那時他是一個陪酒侍寢的粉頭,是在街上被人調戲的小婊子;而現在,他是來索命的死神。

龍朔來到上次所住的客棧,早有人迎上來牽過馬匹,恭敬地說道:「少爺,您住店嗎?」

龍朔穿著一身銀白色的勁裝,面如冠玉,點漆般的俊目顧盼間神采飛揚,氣度瀟灑不凡,一路上引來無數稱羨的目光。他微微一笑,說了當日住過的房間,按著長劍昂然上了樓梯。

房間的陳設與當年一無二致,腳下傳來的歌聲,彷彿還是當年的同一個歌妓。這十幾年似乎一切沒改變,然而那個淒涼的孩子已經一去不返。

龍朔靜靜站了良久,然後解下長劍,盤膝坐在床上,默默調息運功。

他離開時,柳鳴歧已經開始修習大孚靈鷲寺的絕技參禪掌。他功力深厚,在武林中成名多年,比起那些二三流的角色高下不可裡計。自己採補雖多,但採補女性時是靠藥物傳遞,吸收的功力不過三成;對男人雖可直接採補真陽,但也不過五成。等再把這些異種真陰真陽化為己有,中間又有半數損耗,如此算來,採補一人,所得不過一成有餘,他六年間採補數十人,也不見得就在有四十年功力的柳鳴歧之上。

但這次他不會再用色誘。若不能堂堂正正擊敗柳鳴歧,他就不會來到南豐。

暮色降臨,龍朔緩緩收功,站起身來。

她拉住衣襟左右一分,銀白色的勁裝下露出潔白如雪的肌膚和貼身的大紅抹胸。她手指伸進抹胸內,解開束胸的布帶。兩隻充滿彈性的豐乳應手彈出,在鮮紅的抹胸下顫微微抖個不停。她托起兩隻豐潤的玉乳,輕輕揉捏著脹痛的乳肉。

這些年她已經習慣了女裝,反而是在九華山身著男裝頗感不便,尤其是這對不斷生長的乳房,讓她費盡心思遮蓋掩飾。

雪白的乳溝在抹胸下晃來晃去,抖出動人的乳波。良久,她停下手,纖腰輕扭坐在桌前,然後攤開包裹,拿出一面鏤花的銅鏡。接著取出一隻精緻的脂粉盒,在鏡前仔細妝扮起來。

她取出一支粉白的茉莉花棒,往嬌靨上塗了一層香粉,用掌心細細抹勻;然後拿起黛筆,勾描出新月般的彎眉;接著翹起小指,挑了些紅藍花胭脂,仔細塗在唇瓣上;又用花露調勻,輕輕拍在粉嫩的玉頰上。她左右端詳片刻,取出象牙小梳,將烏亮的秀髮梳理整齊,盤成一個精緻的小髻;又將一對珍珠耳環帶在耳上;最後把一根珠釵插在鬢上。

她對著鏡中的自己嫣然一笑,只見鏡中是一張如花似玉的俏臉。白裡透紅的玉頰嬌美絕倫,眉眼盈盈如畫,花瓣似的紅唇嬌艷欲滴,光亮的髮髻一絲不亂,兩粒碩大的明珠在耳後搖來搖去,珠光膚色相映成輝,整個人就像清水洗過的明玉,鮮妍奪目,艷光四射。

她款款起身,舒展著柔美的玉體,披上一件墨綠色的羅衫,然後推開窗戶,宛如一株搖曳的花枝般,輕盈地掠向遠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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廣宏幫並沒有實現獨霸南豐的夢想,總部仍在城西,規模也不甚大。龍朔曾多次來過這裡,那時她就是和現在一樣的打扮,作為賣笑的粉頭,被柳幫主帶來過夜。

她熟門熟路地掠到後院,騰身躍上一座兩層小樓,輕輕推開窗戶,潛入室內。

一股熟悉的氣味撲鼻而來,無數個夜晚,她像最下賤的妓女一樣趴在床上,撅著粉嫩的小屁股,用自己幼稚的肉體去討好柳叔叔。每次那根骯髒的物體進入體內,她都要強忍著嘔吐的感覺。有時柳鳴歧喝醉了,還會把她吊起來,一邊痛哭流涕地罵她是個妖精,一邊把精液射在她腸道深處。而她只能忍受著手腕的劇痛,等待黎明的到來。那些腥臭的液體從肛中湧出,順著大腿內側,一直流到足尖,就像一條毒蛇游過,又濕又冷。

一陣劇咳從黑暗中傳來,打斷了龍朔的回憶。那咳聲就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,一聲聲將生命咳將出來,嘶啞的呼吸聲,就像一個破舊的風箱,帶著令人心顫的絲絲聲。

良久,咳聲漸漸停歇,最後象吐出全身精力般長長吁了口氣,一切重歸寂靜。

黑暗中,亮起一點熒熒的火光。火光輕輕劃了個弧線,準確在落在案頭的油燈上。

柳鳴歧緩緩睜開眼睛,只見幽幽的火光中,映出一個姣麗如霞的玉臉。那精緻的五官,彎彎的眉毛,晶瑩的美目,鮮艷的紅唇……

「阿顏……」柳鳴歧低低叫了一聲,接著眼睛嚮往一鼓,脖頸猛然漲得通紅,發出一陣嘶心裂肺地劇咳,彷彿要將已經衰朽的內臟從喉中盡數咳出來。

龍朔冷冷打量著這個曾經豪氣干雲的廣宏幫主。十年未見,他整個人似乎老了三十年,滿頭白髮蕭索,雄壯的身體瘦得只剩下一把朽骨,臉上佈滿深深的皺紋,那雙不怒自威的虎目佝僂下去,彷彿兩眼乾枯的深井。

龍朔心頭升起一股荒唐的感覺,她苦苦等了十年,才來找他報仇,卻怎麼也想不到,那個曾將她幹得死去活來的壯漢,會變成這個燈枯油盡的樣子。

柳鳴歧吃力地抬起眼睛,望著這個如花少女,忽然身體一顫,幾根枯瘦如柴的手指緊緊攥著被褥,嘶聲叫道:「是你!你這個妖精!」

「是我。柳叔叔,您養的小婊子來看您來了。」

柳鳴歧的喘息聲忽高忽低,似乎隨時都可能斷氣。自從龍朔走後,他就生活在無盡的恐懼中。他怕自己的醜事轉揚出去而身敗名裂;更怕龍朔從九華回來找他報仇。至於自責,在他心中從來就沒有止歇過。

在內心無休止地折磨之下,柳鳴歧的身體衰敗下去。他不再處理幫務,不再過問江湖中事,不到五十歲的他,已經是重病纏身,奄奄一息了。

龍朔眼中流露出一絲憐惘,這個人其實並不是那麼壞的,起初他是真心對自己好,把自己當成兒子來看待……可那個晚上之後,一切都改變了。

「您不想知道小婊子現在變成什麼樣了嗎?」她笑吟吟解開衣帶,一件件除去外衫、抹胸、褻衣、繡鞋、羅襪……

這是一具欺霜賽雪的玉體,她的身材比一般的女子更為修長。潔白的柔頸,飽滿的雪乳,纖細的腰肢,圓潤的玉腿……每一寸肌膚都洋溢著嫵媚的風情,每一條曲線都充滿了誘惑。十年不見,那個稚嫩的孩子已經變成了一個艷麗的……

「妖精,你這個妖精……」柳鳴歧深陷的眼窩裡迸出渾濁的淚水,喉頭絲作響,「你這個上天詛咒過的怪物,你害了你爹,害了你娘,害了我……你害了所有的人……你滾,我不要再看到你!」

「是嗎?」少女柔柔一笑,轉過身子,「這個呢?」

柳鳴歧老淚還在縱橫,嘴巴卻僵住了。

那是他曾經數次把玩過,享用過,蹂躪過,又無數次在夢中重溫的事物,一隻晶瑩粉嫩的美臀。

盈盈一握的纖腰柔軟地彎折下去,那只豐美的圓臀彷彿憑空出現的雪球,白生生翹在半空。臀肉白皙細膩,油脂般滑嫩。渾圓的雪臀間,一條光潤的臀溝將臀球整齊地分成兩半。雪肉緊緊並在一起,掩藏著臀縫深處的秘密。

「大爺還是小婊子的第一個客人呢,您還記得這裡面的滋味嗎?」少女柔媚地說著,玉指伸到臀後,按住雪滑的臀肉,輕輕剝開。

柔膩的美肉軟軟滑開,露出臀溝底部一隻紅嫩的肉孔。那是一種令人心蕩的艷紅,上面佈滿細小褶皺,圓圓的擠成一團,宛如一朵未開的雛菊。白玉般的纖指俏生生按住肛蕾,微一用力,指尖便陷入那團紅嫩中。

柳鳴歧死死盯著那只媚艷的雪臀,一股熱流從心底升起,流遍衰朽的身體,那根多年沒有勃起的肉棒竟然奇跡般堅挺起來。他還記得,那只深陷在雪肉中的嫩肛是如何的柔軟,如何的緊密,就像一個絕美的夢境,令人一旦陷入就難以自拔……

「想仔細看看嗎?」隨著少女的輕笑,那只雪臀筆直朝他眼上伸來,同時帶來一股暖融融的肉香。

鼻尖已經埋入臀縫,只差一線就可以碰到臀肉,那只香艷的雪臀卻停住了,接著遠遠飄開。

「給我……」老人吃力地伸出手指,嘶聲叫道。

被子猛然掀開,黑暗中寒光一閃,一柄匕首流星般揮過。柳鳴歧雙眼陡然瞪圓,喉中發出荷荷的低叫。

少女臉上的媚態一掃而空,她舉起滴血的短匕,寒聲道:「我娘的東西呢?

柳鳴歧下體血流如注,那根無數次在她體內肆虐的陽物被利刃斬成兩段。可他似乎不知道疼痛,只哆哆嗦嗦抬起手指,朝龍朔赤裸的肉體伸去,彷彿還想再親手摸一摸那只粉臀,感受它的香滑和溫暖。剛伸出一半,柳鳴歧的手臂便永遠的僵住了。

那個青布包裹靜靜躺在枕下,布角的玫瑰花蕾仍像當年那樣鮮艷。龍朔輕輕打開包裹,眼眶頓時濕了。

等顫抖的手指漸漸平復,龍朔拿起一隻柔軟而又白皙的皮囊,慢慢套在自己高聳的乳房上。薄薄的皮膚緊緊貼在乳肉上,與雪乳的曲線不差分毫,那兩隻突翹的乳頭彷彿還活著般,挑起兩粒奪目的殷紅。

「娘……」龍朔淚眼朦朧地叫了一聲,手掌象怕驚擾了它們一般,在乳囊上輕輕撫摸著。

雪白的肌膚上,兩行墨黑的紋身份外醒目:八極門掌門夫人,星月湖淫奴唐顏。 九華山喜氣洋洋,今天是周掌門四十五歲大壽,幾天前,登山拜壽的江湖人士便絡繹不絕,各大門派或是掌門親臨,或是特譴弟子相賀,人來人往,熱鬧非凡。

「不過是四十五歲,何必弄出這樣的排場?」周子江一邊更衣,一邊苦笑著搖頭。

「當年因為星月湖,武林元氣大傷,這兩年才漸漸有個樣子。他們前來祝壽,也是一番好意,你是武林第一大派的掌門,江湖中人都看著你呢。」凌雅琴說著抿嘴一笑,嬌靨宛如綻放的春花。她今年剛滿三十六歲,夫妻倆的聲望在江湖中如日中天,一切都是那麼美滿,難怪她滿心歡喜。

給丈夫帶好儒冠,凌雅琴退後一步,端詳著氣宇軒昂神采非凡的夫君,眼中滿滿都是笑意。

「時候差不多了,跟我一起去吧。」

「我收拾一下,等會兒和朔兒一塊兒過去。」

周子江點了點頭,對著旁邊那個玉樹臨風的英俊少年道:「朔兒,今天就不必再練劍了,陪你師娘開開心。」

龍朔躬身道:「是,師父。」

周子江緩步出了凌風堂,外面近百人齊聲叫道:「周掌門幫比南山。」那是在堂外守候的九華弟子,來接掌門人到總堂赴會的。

等眾人去遠,凌雅琴坐在梳妝台前,幽幽歎了口氣。

龍朔輕輕揉著凌雅琴的肩膀,問道:「師娘,為何歎氣呢?」

「唉,師父師娘都老了,眼角的皺紋都出來了。」

「哪兒有啊?」龍朔找了半天,才看到一條極細的皺紋,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,於是笑道:「師娘看上去只有二十幾歲,又年輕又漂亮,好迷人呢。」

凌雅琴玉頰生暈,在龍朔手上打了一記,「油嘴滑舌的,怎麼下山一趟就學成這個樣子。看我不告訴你娘。」

「真的呢。」龍朔挨過頭去,「師娘你看,這樣子好像是我姐姐呢。」

凌雅琴剛要開口,卻望著鏡中那兩張俏臉怔住了。朔兒秀眉櫻口跟自己的相比也毫不遜色,宛然是一個嬌美如花的少女模樣。即使他努力展現出陽剛之氣,終究無法化解眉宇間那份與生俱來的媚妍。

她轉過頭,溫柔地撥開龍朔臉上的髮絲,憐愛地說道:「朔兒,真是委屈你了……」

龍朔唇角動了動,想笑,卻沒笑出來。他知道師娘的意思,小時候大家都未在意,等過了十六歲,他不僅遲遲未長鬍子,連聲音也是清麗的女聲,沒有半分男性特徵。為此龍朔想盡辦法掩飾身體的異狀,除了與師父師娘獨處的時候,都是捏著嗓子與人交談,其中的辛苦一言難盡。

龍朔心裡百味雜陳,他現在的身體非男非女,他說自己要當個女人,那只是為了復仇。在他內心深處,始終忘不了自己是個堂堂正正的鬚眉男子。可這份心思他對誰也無法傾訴,只能深深埋在心底,獨自品嚐那份苦澀。

龍朔忍了許久,淚水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,他撲到凌雅琴懷裡,喊了聲:「娘。」說著淚如雨下。

凌雅琴心頭一陣酸楚,摟住他抽動的肩頭,叫道:「孩子……」注定無子的她,多麼想看到自己的愛徒娶妻生子,幸福美滿地度過一生。她還有這樣的機會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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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華劍派享譽江湖多年,整個南方武林有五成都直接出自九華門下,或與九華劍派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。此番掌門大壽,不僅宋境群賢畢至,連北方的燕秦涼夏諸國都有人趕來祝賀,數千賓客把偌大的劍院擠得水洩不通。

九華門下也著實有些人才,賓客雖多,卻安排得井井有條,絲毫不亂。每有貴賓光臨,除了陪客的弟子,周子江、凌雅琴夫婦還在門外親自迎候。一向不喜拋頭露面的龍朔也跟在師父師娘身後,不時與賓客們客套幾句。

周氏夫婦青衣黃衫,一個謙和從容,一派大家風範,一個明艷雍容,風華絕代,猶如人中龍鳳,引得眾人無不嘖嘖稱羨。而兩人身後的俊雅少年,更讓人暗暗稱奇。

未到午時,劍院已經人滿為患,單是有名號的幫主、掌門就有數十位之多。

此刻又有一行人匆匆趕來,當先一名老者滿面紅光,遠遠就笑道:「周掌門,恭喜恭喜。」

周子江下階拱手道:「在下未能遠迎,失禮失禮。華老英雄,快請進。」

聽到這個名字,龍朔心頭頓時一緊,連忙抬眼朝他身後望去。

人群中,一個少俠也正朝這邊看來,兩人目光一碰,立刻激起一縷火花。

「華大俠,您好。」龍朔彎腰抱拳,恭敬地說道。

「喔,」華老英雄對他的俊秀也大感驚異,怔了一下才道:「這就是令徒了。果然是英雄出少年,呵呵,周掌門教得好徒弟啊。」

周子江笑道:「還要靠前輩多多指點。朔兒,來見過各位師兄。」

眾人互相通了姓名,龍朔一一行禮,「徐師兄。」

「穆師兄。」

「沈師兄。」

走到那人面前,龍朔含笑施禮道:「元師兄好。」聲音又清又亮,卻是標準的男音。

元英愣愣望著他,被同門暗地推了一把才回過神來,他慌忙還了禮,心裡不禁疑惑起來。

第一眼看到他,元英真以為是見到了靜顏。那臉型、相貌,活脫脫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。可一個是九華劍派掌門的愛徒,一個是江湖中可以隨意狎玩的流鶯,況且又是一男一女,怎麼可能會是一個人呢?……他們兩個長得未免太像了吧?

元英忍不住回過頭去,正看到龍朔笑著抬起頭來,那只白玉雕成般的耳垂上,依稀有一個細小的耳洞。

正在這時,院外一聲鐘響,有人高聲說道:「大孚靈鷲寺沮渠方丈到。」

大孚靈鷲寺數百年來掌天下武林牛耳,近年來雖略不如前,但威名猶在。沮渠大師年輕時為奸人所害,損了一臂,後來投入靈鷲寺門下,數年間便由弟子晉為方丈,稱得上是武林異數。他英風俠義素為江湖中人敬仰,歷年來化解了無數糾紛,雖然自有法號,但人們都習慣用姓氏稱呼他為沮渠大師。此刻聽到方丈親來賀壽,院內頓時靜了下來,暗道周掌門這次的面子可大得緊了。

周子江與凌雅琴與沮渠大師相識多年,聽到他千里迢迢從清涼山趕來,不由喜動於色,聯袂降階相迎。

人還未到,一個溫和的聲音便轉入劍院,「貧僧姍姍來遲,還望諸位恕罪。

」聲音雖然不高,但院中數千人聽得清清楚楚,不慍不火,從容之極。

龍朔抬眼望著,只見一位披著袈裟的高僧緩步入內,他身長玉立,頜下的長鬚黑如點漆,比起當年的瀟灑又多了一分穩重祥和。

忽然間,一張雪玉般的小臉在心頭閃過。晴雪呢?他是否知道晴雪的下落?

龍朔跨前一步,施禮道:「沮渠大師,您好。」

沮渠大師欣賞地望著他,說道:「令徒風骨不俗,將來必可光大貴派門楣。

周子江笑道:「大師過獎了,請進。」

沮渠大師呵呵一笑,轉過頭來,「周掌門大壽,敝寺無以為敬,帶來些區區薄禮,還請笑納。」

說著四名僧人抬著一件巨物走了進來,大孚靈鷲寺高手如雲,這四名僧人自然是武功精強,但抬著這件巨物,腳步都沉重異常,顯然這份薄禮份量不輕。

等揭開綢布,眾人眼睛均是一亮,只見面前是一尊白玉觀音,雕像足有真人大小,由整塊羊脂細玉雕成。觀音身上披著一襲潔白的絲袍,一手支在腮下,一手放在腰間,拇指食指掐著法印,雙目似閉非閉,側躺在紫檀木雕就的佛榻上。

玉像曲線曼妙柔美,神情栩栩如生,妙相莊嚴,通體光華流動,看上去猶如真人。此時天下戰亂不定,佛法卻大為昌盛,這臥佛單是那塊整玉便是萬金難求,雕工又精緻之極,堪稱無價之寶。

「這,這禮物太貴重了。」凌雅琴也被眼前的稀世奇珍所震驚,仔細看去,她驚訝地發現,這觀音的面貌體態,竟與自己頗有幾分相似。

龍朔正在奇怪為何要送一尊佛像來,忽然心生警兆。旁邊一道目光毫不掩飾地直盯過來,帶著火辣辣的慾望,在他身上貪婪地掃視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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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們以前見過。」

龍朔正要避到後堂,卻被元英截住。

元英涎著臉道:「那時你可不是這個樣子啊。」

龍朔從沒見過這麼蠢的人,他究竟想做什麼呢?發現了一個大秘密,想來要脅自己?

「你問的事我已經給你打聽出來了。」元英得寸進尺,貼過來,在他耳邊說道:「他叫東方慶。」

龍朔面無表情,但他的沉默已經證實了元英的猜測,「想知道他的下落嗎?

」元英曖昧地握住他的手掌,手指在他柔軟的掌心輕輕劃著,「今晚告訴你,好不好?」

旁邊幾道目光射來,似乎在奇怪兩人為何貼得這樣近,就是兩個男子,這樣也太親密了吧。

「你為什麼扮作男裝呢?」想到她肉體的滋味,元英不禁色迷心竅,一手撫住她的腰肢,小聲道:「你以為這樣就能瞞過我嗎?靜……」

龍朔不等他叫出自己另一個身份,翻手從席上抄起一雙筷子,閃電般刺穿了他的喉嚨。

元英雙目圓睜,難以置信地望著那只雪白的小手,喉頭格格一陣輕響,吐出一串血沫。他的一隻手還僵在龍朔腰後,保持著一個曖昧的姿勢。

突如其來的變故,使眾人都驚呆了。片刻後,元英的同門才跳起來,華老英雄眼見徒弟橫死,不由急怒攻心,大吼一聲,拔刀朝龍朔手上砍去。

龍朔不閃不避,對那柄長刀視若無睹,俊臉象受了莫大的羞辱般,時紅時白。

「住手!」隨著一聲嬌吒響起,一條淡黃的身影飛掠而來,抬掌拍在刀背上。

華老英雄只覺手上一輕,長刀呯的斷為數截,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刀柄,頓時臉色大變。他對自己的武功頗為自負,沒想到一個照面就被震碎成名兵刃,這究竟是何方高人。

他驚疑不定地抬起眼來,只見一個美好的背影擋在身前,卻是琴聲花影凌雅琴。華老英雄握住酸麻的手腕,暗道:久聞琴劍雙俠武功卓絕,沒想到竟是這般了得。

「朔兒!」凌雅琴扳住龍朔的肩頭,惶急地說道:「你怎麼了?說話啊。」

一條血線從皓腕上淌下,那是斷落的刀頭掉在手上,劃破了皮膚。龍朔臉色雪白,手一鬆,扔開那具屍體,身影一閃,已掠出大廳。

他露了這手輕功,眾人又是一陣駭異,看不出這個女孩似的少年身法竟如此快捷,九華門下果然不凡。

凌雅琴想也不想就追了出去,周子江卻面沉如水,自己的弟子在壽宴之上,當著天下英雄的面行兇殺人……朔兒,你難道瘋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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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師哥,他……已經在門外跪了三天。」

「讓他滾!我沒有這樣的徒弟!」周子江餘怒未消,乒的一聲,將茶杯摜得粉碎。

凌雅琴眼睛紅紅的,夫妻倆就這一個弟子,對他愛逾性命,為了將他逐出門牆,早不知流過多少眼淚。

「師哥,」等丈夫怒氣漸平,凌雅琴柔聲道:「朔兒殺人固然不是,可……

那元英竟然……」

凌雅琴說著流下淚來,當時的情景如何龍朔雖然不說,但周圍人看得清清楚楚,那元英攔著他說話,一邊說一邊還動手動腳……

「師哥,你知道朔兒的身子……最恨的就是別人那樣看他,為這朔兒連劍試都不比……元英剛見著朔兒,眼神就那個樣子,後來又……」凌雅琴流淚道:「朔兒一向溫和有禮,若不是那元英太過分了,他怎麼會……」

「你還替那孽種說話!」周子江重重一拍桌子。

凌雅琴心如刀絞,伏案痛哭起來。

良久,周子江長歎一聲,「無論如何,元英也罪不至死。朔兒內功日強,卻這麼沉不住氣。人命關天,我不讓他以命抵命已經是縱容了……」

「那也不能把他逐出師門啊,我們就朔兒這一個徒弟,將來又怎麼給梵仙子交待呢?」

周子江沉默移時,緩緩道:「要把他留下也可以。」

「師哥!」凌雅琴又驚又喜。

「待我廢掉他的武功,交由華老英雄處置。如果華老英雄不取他性命,就讓他在這凌風堂度此一生吧。」

周子江拂袖而去,只留下凌雅琴和那尊剛剛移到堂中的玉觀音。冷月下,觀音慈祥的神情中,帶著一絲難言的悲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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龍朔直直跪在堂前,身邊的飯菜一口也沒有動。

凌雅琴丈夫的意思慢慢說完,又拉著龍朔的手道:「星月湖早已煙消雲散,冥冥中你已經報了大仇,即使沒有武功也沒有什麼大緊。師娘,還有你師父,會好好照顧你的……」

龍朔出神地望著天際。新月如眉,繁星滿天,它們離得那麼近,彷彿一伸手就可以碰到。假如世上的人都像師父一樣迂腐認真,人間也沒有那麼多的不平了。可惜不是這樣的,永遠都不會這樣。

「師娘,即使廢了武功我也要留在九華。」

「你答應了?」凌雅琴眼睛一亮,又心疼起來。朔兒千辛萬苦才練成一身武功,就這樣被廢了。

「不過徒兒要先去報仇。」他平靜地說著,認真磕了三個頭,「等徒兒報完仇,到時要殺要剮,都由師父。」

龍朔拖著僵硬的手腳站了起來,朝滿臉憂色的師娘深深望了一眼,轉身朝山下掠去。片刻間,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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梵雪芍衣袖挽在肘間,用絲帶紮好,裸著兩條雪臂,手裡拿著一方潔白的毛巾,輕輕抹著龍朔的額頭,「準備好了嗎?」

龍朔赤裸裸躺在榻上,臀下墊著一塊白布,曼妙的玉體曲線玲瓏。他點了點頭,閉上眼睛。

三天前,他來到流音溪,推門就要求義母先給自己植入陽具。問起緣由,龍朔說:「有了陽具,孩兒就可以直接採補真陰,吸收的功力可達五成,這樣可以少傷害一些女子。而且,」龍朔強調道:「我是個男人。」

於情於理,梵雪芍都無法拒絕兒子這個要求。而更重要的是:龍朔修習《房心星鑑》已有六年,陽根陰火都有了蠢蠢欲動的跡象。《房心星鑑》本身詭邪無比,無論男女,修煉之後都會生出陰陽兩套性器。據她推測,這個過程相當漫長,而且充滿危險。朔兒兩者俱無,單靠練功生長,在陽根陰戶未生之前,藏在體內的邪功隨時都可能爆發,輕則功力盡散,重則性命難保。此時先植入相應的器官不失為上策。

當初為了將朔兒改造為女兒之身,她曾與龍朔約定,絕不可害人性命,只能在新喪而屍體未損的女屍上取下。因為陰戶的尺寸大小要求極為嚴格,六年來始終未能如願以償。相比之下,陽具的植入要方便得多,甚至不需采自人體。

只是……想到自己親手植入的陽具竟是為吸取女子真元所用,梵雪芍心裡就不由一陣戰慄。這樣逆天而行,終究是要遭報應的。只希望一切由施術的自己承擔吧。

梵雪芍抬起雙手,修長如玉的十指輕風般拂過龍朔的身體。這些年來,她親眼看著朔兒的身體越來越女性化。沒有喉結,沒有鬍鬚,連體毛都一絲未長,有的只是那對不斷發育的乳房。也許是為了補償這本不該存在的事物,隨著《房心星鑑》的功力不斷增強,這雙乳房也越來越高聳堅挺,數年間膨脹數倍,已經從一對小巧的鴿乳長成一對豐滿的圓乳,而且還在繼續生長中。梵雪芍暗道:這樣下去,她只會越來越辛苦,有一對碩大的乳房,實在是太不方便了。

梵雪芍吸了口氣,摒開腦海中紛紜的雜想,玉指輕彈,眨眼間便點過龍朔週身三十六處穴道。她並沒有完全封住穴道,而是只注入一半真氣,讓血流變得緩慢。

接著她挑起銀針,沿帶脈依次刺入,她的手法快捷無倫,認穴奇準,只一晃眼,七根銀針便穩穩刺在龍朔腹下,只露出寸許長短。她極少展露武功,但只此末技,已經顯示出卓爾不群的宗師風範。

當最後一根銀針刺入,龍朔從腰間到腿根,整個下腹像是被完全隔開,再沒有半分知覺。接著一陣困意襲來,龍朔打了個呵欠,沉沉睡去。

這是因為梵雪芍點了他的睡穴,這不僅可以讓他少受些痛苦,也是因為睡眠可以使他心跳減緩,減少出血量。

梵雪芍用沸水煮過的毛巾,將朔兒白膩光滑的小腹仔細抹淨。只見那只雪白的陰阜愈發高聳,又肥又軟,下面光溜溜沒有任何異物。

擦淨下腹,梵雪芍抬起右手無名指,按在腹股溝上,緩緩注入真氣,分辨著血脈運行的狀況。她手邊並沒有擺出成排的藥瓶、器械,只有一柄放在銀盤裡的銅刀,幾枚銀針和一隻狹長的木匣。

打開匣蓋,裡面放著一條形狀細長,色澤血紅的物體。這本是一頭雄鹿的陽具,成年雄鹿勃起時都在一尺以上,這頭雄鹿雖然剛長成不久,陽具長度也超過了七寸。好在鹿陽並不甚粗,不必費很大力氣就能鑽入宮頸吸取真元。

行醫最忌感情用事,此時的梵雪芍已經恢復了神醫本色,她心頭憂喜盡去,素手往銀盤中一點,已將手指寬窄其薄如紙的醫刀沾在指尖,接著纖指一轉,雪亮的刀鋒落在龍朔光潔如玉的下腹上,將白嫩的陰阜一分為二。

龍朔身體微微一動,接著呼吸又變得平穩而又悠長。那些錯綜複雜的血脈經絡,在梵雪芍手下一絲不亂地對應整齊,融為一體。睡夢中,那團久郁體內的陽火,一絲一縷地釋放出來,灌入新植的血肉,又帶著異樣的新血,緩緩流回腹內。

紅日從軒窗東側升起,漸漸沉入西方的密林。夜幕降臨前,梵雪芍終於接好最後一根血脈。在她的迦邏真氣之下,血流緩慢得幾乎凝固,因此出血量出奇得少,用絲帕一抹,陰阜就變得瑩白如玉。她將一顆白色的藥丸研碎,敷在龍朔下體,然後疲憊地放下手,倚在幾上休息片刻。

黑暗彷彿如有實體的野獸,咆哮著湧入靜舍,凶猛地吞噬著一切。梵雪芍身子顫了一下,低低念誦道:「我於往昔節節肢解時,若有我相、人相、眾生相、壽者相,應生嗔恨……於爾所世,無我相、無人相、無眾生相,無壽者相。是故,須菩提,菩提應離一切相……」濃重的黑暗中,那柔美的聲音彷彿一盞孤寂的燈火,在夜色的衝擊下飄搖不定。

當龍朔睜開眼睛,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:幾上一盞油燈映著一個白衣如雪的美婦,義母斜斜倚在几上,妙目低垂,一手掐著法訣,默默念誦著《金剛經》…

「娘。」

梵雪芍抬起眼,微微一笑,「你醒了。」

「嗯。」龍朔撐起手臂,朝腹下看去,眼睛頓時瞪得渾圓,一口哽在喉頭,半晌作聲不得。

除了光禿禿的陰阜,那裡什麼都沒有!

「是這樣的,」梵雪芍一邊拔下銀針,一邊激活穴道,說道:「娘把你的陽具……」雖然是她親手植入,但說到這裡,梵雪芍玉臉不禁發紅,「……納入腹中,只須把真氣注入腹下,就可……就可勃起。」

說著梵雪芍在龍朔腹下一拍,注入一股真氣。只見那只肥軟的陰阜微微一動,一個指尖大小的凹處向外鼓起,緩緩伸出一個鮮紅的龜頭,接著越來越長。

龍朔又驚又喜,他望著那條屬於的陽具,眼睛越來越亮,突然問道:「娘,我能不能有孩子?」

梵雪芍嬌軀一震,半晌才道:「不……不可以的。」

龍朔沒有多想,得到陽具已經是意外之喜,能不能生育後代他並不關心。此刻他心頭盤旋著的念頭是:我要用我的陽具,像一個男人那樣,去征服女人!

陽具已經伸出七寸長短,就像一根血紅的肉棍挺在雪白的玉股間。梵雪芍玉頰生暈,轉過頭去,不敢再看自己親手製成的作品。

龍朔試著一運真氣,一股火熱的氣息從腹內騰然而起,陽具頓時又漲大數分。他忍不住伸出手,想親手摸摸自己的陽具,忽然間臉色大變,悶哼一聲,口鼻中同時溢出鮮血。

梵雪芍聽到有異,連忙轉過臉來,只見那條陽具一震一震,似乎要爆裂一般。她連忙挑指點在龍朔臍下,真氣甫入,她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。

龍朔修煉的《房心星鑑》同時兼具男女二者之相,陽火陰精一直積鬱體內,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之中。由於他一直未能陰陽相濟,交融貫通,此時匯聚已多,此刻藉著植入陽具的機會,頓時激發出來。

單是如此,梵雪芍還可用銀針渡穴的方法將那些雜亂的真氣導出體外,可她剛剛植入的鹿陽又是至陽至熱之物,鹿血進入體內,與生機未斷的陽火融為一體,龍朔需要洩出的,就不僅僅是《房心星鑑》的妖邪真氣了。

梵雪芍心念電轉,一咬牙,收回纖指。假如用真氣強行封住血脈,後果不堪設想。可該怎麼辦呢?難道坐視不理,看著朔兒受此煎熬嗎?饒是香藥天女醫術通神,此刻也是一籌莫展。

龍朔面色獰厲,體內真氣陽火四處奔突,急欲找一個缺口噴發出來。他雙手緊緊擰住身下的白布,身體痛苦地挺動著,片刻間,連眼中也溢出血來。

梵雪芍俏臉時紅時白,心裡掙扎良久,終於伸出玉掌,握住那根暴跳的陽具。

正在充血暴漲的肉棒被一隻溫潤如玉的手掌輕輕包住,龍朔腦中一震,雙目頓時變得血紅。他大叫一聲,翻身坐起,右手五指如鉤般從梵雪芍胸口揮過,嘶的一聲脆響,細白的手指如穿朽木般插在几上。他現在的武功已經算得上九華劍派一流高手,指尖一合,便將木幾抓得粉碎。他粗喘著抬起頭,血紅的眼睛頓時映入一片白膩。

梵雪芍胸衣盡碎,破裂的衣襟間,露出一團豐膩無比的雪肉。肥嫩的乳球圓滾滾挑在胸前,頂端印著幾道令人觸目驚心的血痕。她平時衣束嚴謹,雖然曲線柔美,但胸部並不突出,此時束胸的布帶碎裂,才發現這位舉止幽雅的女神醫,竟有對兩手合抱都難以把握的豪乳。

對於一個女子來說,這樣一對比常人大上數倍的豪乳無疑是件可恥的事情,因此梵雪芍一直小心掩飾著自己的身體,生怕惹來恥笑。

此刻在兒子面前暴露出巨乳的隱秘,梵雪芍羞得眼淚都湧了出來。她連忙拉起破碎的衣襟掩住胸乳,但那只雪乳太過碩大,一時間哪裡遮掩得住。只見那團肥軟的乳球在手下不住變形,推搡間,滑膩的乳肉油脂般滑來滑去,殷紅的乳頭在胸前左搖右擺,怎麼也難以塞入衣中。同時,另一隻失去束縛的豪乳也彈了起來,滿滿撐著胸襟,彷彿要將外衣漲碎一般。

龍朔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但身體的漲痛卻越來越猛烈。他被奔突的氣息折磨得神智漸失,掙扎間越來越難以控制自己。他凝聚起最後的理智,一把抓住梵雪芍,狠狠一推,想讓她離開自己,免得受到傷害。

梵雪芍怕傷到龍朔,並沒有運功相抗,被他猛然大力一推,跪坐的玉體側伏下去,裸露的乳肉上一陣火熱,正壓在那根震顫的陽具上。梵雪芍玉頰紅霞勝火,連忙撐身欲起,卻聽到龍朔發出一聲長長的呻吟,似乎愜意無比。

那根肉棒一跳一跳,順著光滑的乳球滑入乳溝,在香嫩滑膩的乳肉中不住跳動,每次跳動,龍朔都發出一聲快意的低叫,顯然十分受用。

「這怎麼可以?」梵雪芍紅著臉撐起身子,這樣的乳房被朔兒看到已經是十二分的不該,何況被他這樣緊密的接觸呢?

玉體剛剛一動,失去理智的龍朔立刻察覺到她的意思,他像野獸般痛叫一聲,抬手按在梵雪芍背後,把她的上身強行壓在腰下,接著挺起陽具在她香滑的乳肉上大力磨擦起來。

聽到朔兒不住發出快意的低叫聲,最初的羞急漸漸被一種母性的呵護所代替。梵雪芍不再掙扎,她放鬆緊繃的肉體,溫柔地伏在兒子腿間,讓那根火熱的陽具在自己引以為羞的豪乳上來回磨擦。

看到朔兒慾火焚身的慘狀,梵雪芍已經準備用手來幫助兒子釋放真氣陽火。

她一生守身如玉,從未與異性有過親密接觸,用手已經是做出極大的犧牲。此刻竟然袒胸露乳不由羞得耳根都紅透了。她垂著頭,烏亮的髮絲散在龍朔胸口,身子一動也不敢動。

陽具傳來的快感使龍朔略微平靜了一些,他躺在軟榻上,用力弓起腰身,在腿間那團豐膩滑潤的軟肉上使勁磨擦著,來緩解肉棒的漲疼。

過了一會兒,他似乎不滿足於這樣敷衍的磨擦,努力撐起身子,爬了起來。

「讓娘來吧。」梵雪芍柔聲說著,挺起纖腰。

那只肥碩的圓乳在身前沉甸甸晃來晃去,乳房內側已經被磨擦得一片通紅,粉紅色的乳暈圓圓鼓起,與雪白的乳肉相映成趣。紅嫩的乳頭硬硬翹在乳球頂端,挑起寸許長短,彷彿一截嬌美的小指,色澤紅潤而又鮮亮。

她柔柔仰起上身,一隻不堪重負的碩乳從破裂的衣襟中高高挺起,從乳尖到乳根完全暴露在外。重心略一偏移,份量十足的乳球立即向下一墜,肥滑的乳肉彷彿要漲破如雪的肌膚,流溢出來一般。幾道滲血的抓痕從乳球頂端平平掠過,有一道甚至劃破了乳暈,貼著乳頭下方穿過,讓人禁不住心疼起來。

梵雪芍指尖勾住衣襟輕輕一拉,另一隻肥乳應手跳出,帶著新雪般媚艷的肉光在身前震顫不已。她的衣裙仍然整潔,只是胸衣裂開了一大塊,兩隻豐滿異常的玉乳從破口處鑽出,緊緊貼在一起,中間是一條可以包住手掌的乳溝。那兩隻乳房一隻傷痕纍纍又紅又腫,一隻完好如新雪白粉嫩,襯著仙子羞澀的玉容,動人無比。

梵雪芍不敢抬頭去看龍朔的眼神,她扭過通紅的俏臉,兩手發顫地托起乳球,將兒子那根妖異的獸根包在粉膩的乳肉間。

堅挺的肉棒帶著熾熱的溫度,消失在豐潤的乳溝中。龍朔只覺下身一緊,兩團雪嫩的美肉似乎融為一體,將肉棒緊密地包裹在內。陽具周圍盡是溫暖香滑的嫩肉,沒有一絲空隙。說不出的酥爽直衝腦際,龍朔喉頭一陣亂響,紅著眼睛俯下身去,兩手按住小几,本能的抽送起來。

野獸般低沉的吼聲從靜舍傳開,連琴聲音清悅的溪流聲也為之凝咽。半輪冷月從松枝間映入捨內,只見一個淡雅如詩的美婦被一個挺著乳房的少女壓在身下。她雙膝跪坐,上身後仰,柔頸貼在一張破碎的小几上,整個人就像一張斜倚的玉弓。她兩手放在胸前,緊緊抱著兩隻大得不成比例的豪乳。而那少女則伏她身上,兩乳玉丸般上下跳動,雪白的圓臀一起一伏,正用光潔下腹使勁磨擦美婦的碩乳。

仔細看去,那少女腹下赫然是一根血紅的肉棒,又硬又長,直挺挺埋在美婦乳溝不住進出。肉棒根部並未與少女的陰阜連為一體,而是從陰阜內伸出,下邊看不到睪丸的痕跡。那少女一邊插送,一邊縱情歡呼,聲音忽而柔媚,忽而剛硬,情形妖異之極。而那美婦則羞容滿面,難堪地側過臉,指間溢出的乳肉不住顫動。

不知過了多久,龍朔的抽送驀然加快,梵雪芍雖未經歷過男女之事,但深諳醫理的她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。她顧不得羞澀,一邊竭力合緊豐乳,一邊小心觀察著肉棒的狀況。畢竟是剛剛植入的器官,雖然她研碎的藥丸半個時辰就能止血生肌,讓傷處平滑如新,但朔兒插抽得這樣猛烈,她心下也不禁惴惴不安。

龍朔尖叫一聲,雪白的圓臀猛然收緊,接著身子一陣劇顫,不顧一切地噴發起來。梵雪芍正瞪大妙目仔細觀看,猝不及防下,被他噴出的血色黏液射得滿臉都是。

龍朔呯的一聲,栽倒在地,昏迷過去。只剩下梵雪芍癡癡靠在几上。肥碩的乳球軟軟滑開,露出紅腫不堪的乳溝。不但乳球內側象被熱水燙過般一片殷紅,外側被手掌按過的部位也腫起了幾道指痕。兩隻高翹的乳頭更是被磨擦得充血,體積鼓脹了足有一倍。

梵雪芍皎潔的玉臉上沾滿了難以辨識的污物,一道帶著血絲的白濁液體從細緻的眉峰上垂下,滑過水靈靈的美目,沿著嬌俏的玉鼻緩緩淌過粉頰,最後流到鮮艷的朱唇上,在唇角長長地拖出一條黏稠的濕痕。

忽然間,美婦眼角迸出幾滴委屈的淚花,她匆匆起身,到外間洗去臉上的污跡,然後重新用白布束好乳房,換了一襲新衣。

梳洗更衣之後,梵雪芍疲倦地歎了口氣,她取出一方毛巾,在新汲的溪水中浸濕,然後細細抹去龍朔身上的汗水。自己今生今世,已經和這個孩子聯在一起了……

***************

一個少婦俏生生立在階前,攤開玉掌,笑靨如花地逗弄著廊下的鸚鵡。她穿著一條華麗的長裙,肩上披著一襲輕煙般的薄紗,繡著金絲花紋的羅袖滑到肘下,露出皓腕上一隻名貴的玉鐲。那只鸚鵡不時張開五彩斑斕羽翼,咕咕叫著啄著女主人掌中的香稻粒。旁邊的錦團上,坐著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女孩,仰著漂亮的小臉認真看著媽媽。

院中一朵白玉蘭無聲無息的飄落下來,在地上輕輕一彈,沒有發出半點聲音,靜謐得讓人心醉。

每次來到這裡,都像走進另外一個世界。沒有爭鬥,沒有那些無謂的是非,也沒有恩怨的糾葛。龍朔不禁佩服起那位淳于家的老人,竟然為女兒選擇了這樣一處遠離江湖的桃源。

「哦,朔兒,你來了。」淳于瑤把稻粒撒在盞中,提著長裙,搖曳生姿地迎了過來。

從未踏入過江湖的她,已經習慣了這種豪門巨室的安逸生活,就像一朵倍受呵護的名花,未沾半點風雨,明眸皓齒,雪膚花貌,愈發的鮮妍奪目。

龍朔此來是想打聽淳于霄的下落。元英說那人是東方慶,他立刻就想到十年前冒雪沖風前往洛陽的情景。當時主持大局的就是凝光劍東方大俠,他知道東方慶與淳于瑤的親姐玉凌霄淳于霄,同時在行刺行動中陷落。如果能打聽到淳于霄的下落,自可知道東方慶現在的情形。

聽到姐姐的名字,淳于瑤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,良久才道:「家父曾多次遣人入宮打探,始終沒有任何頭緒。後來聽到風傳……說二姐已經遇難……」

龍朔明知不妥,還是問道:「是在燕國皇宮嗎?」

淳于瑤勉強點了點頭,沒有說話。其實傳來的消息是說姐姐死在香月樓。那是洛陽最大的一所妓院。淳于家深以為恥,對此絕口不提。

龍朔還是不死心,試探著問道:「那麼東方大俠的下落可有人知道嗎?」

淳于瑤正要開口,門外一個甜美的聲音道:「小姨,這本書在哪兒?」

說著,一個綠衣少女溫婉地走了進來。

那少女不過二八年華,容貌秀美,體態輕盈,眉眼楚楚動人。見廳中坐著一個陌生男子,那少女臉上一紅,便要退開。

「婉兒,」淳于瑤叫住她,「這位是琴聲花影凌阿姨的弟子,叫龍朔,又是梵仙子的義子,也不是外人呢。」

那少女看到龍朔的俊美,臉不由更紅了,她斂身施禮,低低叫了聲:「龍公子。」

淳于瑤淺淺笑道:「這是我大姐的女兒,蘇婉兒,性子跟我們姐妹都不像,最是害羞。好不容易才讓她來住上幾日,陪陪菲兒。」

沈菲菲是淳于瑤的獨女,今年剛剛七歲,她一個人深居閨中,畢竟寂寞,有蘇婉兒相伴也好解解悶。

龍朔起身還了一禮,「蘇姑娘好。」

等蘇婉兒離開,淳于瑤接起剛才的話頭,「江湖中的事我也不懂的。但東方大俠若還在世上,我爹爹總會找他問個明白的……」

***************

沾衣欲濕的霏霏細雨中,一匹駿馬穿過雨霧,在茶肆的幌子前緩緩停下。看到茶肆中擠滿了避雨的客商,馬上的白衣少年不禁皺起眉頭。他倒不在乎外面的雨有多大,但坐騎最怕這種天氣,強行趕路極易損傷馬匹。

沒奈何,龍朔只好翻身下馬,解下鞍具,然後按了按斗笠,遮住俊秀的面孔,遠遠坐在茶肆一角。

耳邊客商的談話聲不住飄來,有人道:「聽說北邊整軍備戰,要南征了。」

「怕什麼?那些胡狗最盛的時候,也沒渡過大江。」

「唉,這次情形可不妙,大燕剛攻下長安,要不了多久就能滅了秦國。到時真要南下,大江也擋不住。」

「建康城倒還太平,不像要打仗的樣子啊?」

「那幫老爺只知道秦淮河的粉頭,說起打仗都哈哈大笑,跟聽天書似的。」

旁邊一個漢子罵道:「那幫傢伙,到時候他們的下場連周姚都不如!」北方群胡競逐,亡國無數,但滅族之慘無過於周國姚氏,他這句話可以說是惡毒的詛咒。

眾人岔開話題,拉拉雜雜閒聊起來。龍朔慢慢飲著茶,焦急等著放晴。他離開宛陵後便一路北上,準備到洛陽打聽個明白。

忽然間,一個細小的聲音傳入耳中,龍朔全身一震,手裡的茶水潑出大半。

「……白玉鶯那個騷貨說了……小公主已經派了人手前往益州。聽說由夭小姐親自出馬……」

龍朔摒住呼吸,心頭一個勁兒狂跳。他苦苦尋了十年,甚至不惜出賣色相肉體,沒想到卻在這裡聽到了星月湖的消息。小公主……龍朔想起慕容龍身邊雍容的美婦和那個紅衣少女,他清晰的記得,兩女當時都腹部隆起,看來慕容龍有了一個女兒……太好了,老天著實待我不薄。

龍朔心念電轉,一邊傾聽那個壓得極低的聲音,一邊思索道:「他們去益州何事?夭小姐又是何人?」

兩聲低笑傳來,「那個小妖精出馬,蘇震南算倒了八輩子血霉。他怎麼惹著咱們了?」

「蘇震南算老幾,還不是他婆娘?她娘家圖謀不規,已經被滅了門。還剩兩個出嫁的女兒,白護法傳令要斬草除根,本來是讓妙花師太出手,不知怎麼讓小公主知道了,非要搶過來……」

龍朔怔怔聽著,身子忽冷忽熱。不知過了多久,他一仰首飲乾了茶水,心裡已經打定主意。

那兩人是潛蹤匿跡的大行家,龍朔自忖無論輕功內力都在兩人之上,沒想到只跟了半日便失去了線索。他不敢怠慢,立即啟程趕往益州。

蘇震南這個名字龍朔聽過,他是益州大豪,一手斷嶽掌名揚武林。龍朔還知道他的妻子姓的是淳于,乃是淳于家三朵名花之一,錦海棠淳于棠。

龍朔心急如焚,到達益州也是半月之後。一進城,他便趕往蘇府,見府前的守護一切如常,頓時鬆了口氣。但他並沒有入府,而是在附近尋了處客棧住下。

從午至晚,他都站在窗口冷冷注視著蘇府,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著什麼。

到了晚間,龍朔梳洗妝扮換上女裝,以龍靜顏的面貌悄悄潛入蘇府後堂。

***************

堂中一個三十多歲的美婦正在燈下刺繡,只看了一眼,龍朔便認出了她就是淳于瑤的姐姐,蘇婉兒的母親淳于棠。不僅那張美艷的面孔與淳于瑤有八分相似,而且肌膚間帶著淳于家特有的白嫩,彷彿香濃的牛乳凝成一般,皎然生光。華美的面孔猶如一朵開得滿滿的海棠花,襯著錦緞般的皮膚,愈發鮮妍耀目,怪不得被人稱為錦海棠。

她手中拿一方錦帕,像是小兒所用的襁褓,眉梢眼角蘊藏著無限的柔情密意。靜顏向下看去,差點兒以為又看到了初逢的淳于瑤。淳于棠小腹圓滾滾挺在身前,竟是臨盆待產的樣子。

一個方面大耳的中年漢子走過來,柔聲道:「阿棠,別再繡了,早些休息吧。」

淳于棠放下錦帕,用手背揉著腰肢,笑道:「兒子就快生了,不著緊些怎麼成?」

蘇震南展臂將妻子抱在懷中,用滿是鬍鬚的下巴刮著嬌妻的面頰,說道:「這次千萬要給我生個兒子。」

淳于棠癢得格格直笑,她兩手來回遮掩,可掩得了上邊的臉頰,掩不了下邊的粉頸,最後只好兩手捂在丈夫下巴上,嗔怪地說道:「婉兒都十六了呢,老夫老妻了還這樣鬧……生個兒子就生個兒子,好繼承你們蘇家香火。」

蘇震南重重吻在妻子鮮紅的唇瓣上,抱著她笨重的身體回到臥房。

龍靜顏象幽靈般靜靜伏在簷下,她什麼都沒有做,守到黎明時分,便悄然離開。第二天,她再次潛入府中,同樣毫無異狀。

淳于家被滅門的消息還未傳到益州,而分娩在即的淳于棠也無暇理會他事,全心全意都在為即將來臨的小生命準備著。

龍靜顏在後堂一連躲了三夜,都沒有發現異常。而她也沒有告訴淳于棠星月湖即將來到的消息,讓她們提高戒備。淳于姐妹是師娘的知交好友,義母又與沈府的淳于瑤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。於情於理,她都應該出聲示警。但靜顏並沒有這麼做,對她來說,只有報仇才是唯一的,為了報仇,什麼情理都可拋棄不顧。

只要能換來與星月湖接觸的機會,就是死十個淳于棠,她也毫不在意。

第四天夜裡三更時分,長久的守候終於有了結果。

淳于棠夫婦剛剛吹滅燈火,伏在簷下的龍靜顏忽然心生警兆。她小心行蜷起嬌軀,躲在梁間的凹處,視覺和聽覺同時攀上巔峰。

隨風傳來幾聲悶響,聲音微不可聞。若非她全神貫注,也難以查覺。靜顏閉上眼,將那些聲音在腦海中拼湊起來,勾勒出一幕幕場景。

一群人潛入院內,從東側的廂房開始,進行著有計劃的屠殺。蘇府的護衛中也有幾名好手,卻沒有招架一招半式,都是一個照面便氣絕身亡,甚至連喊叫也來不及。那些人下手毒辣,只一刻鐘工夫,他們便血洗了整個蘇宅,只留下這最後的院落沒有動手。

彷彿樹葉落在地面上的沙沙聲從四面傳來,將院子團團圍住。龍靜顏冷眼旁觀,始終保持著靜默,就像一塊被人遺忘的岩石。

她整整等了十五年,才又一次離星月湖妖人這麼近,千思萬緒湧上心頭,卻絲毫沒有影響她的心神。現在要的不是感慨,而是牢牢記住每一條線索。

忽然間,牆頭響起一串銀鈴似的輕笑。龍靜顏心頭一緊,知道碰上了高手。

她如今的功力十丈內蟲蟻的聲音都可聽得一清二楚,竟沒有聽出她何時掠上高牆,這女子輕功絕不在自己之下。

那笑聲久久不絕,彷彿一串淺紫色的風鈴,在寂靜的夜空中搖曳著漸漸飄遠。靜顏確定她從未聽過這個聲音,但那聲音裡卻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……

臥房一陣響動,蘇震南沉聲道:「誰?」

那女子嬌聲地說道:「打擾了賢夫婦的好夢,夭夭真是過意不去呢。」

靜顏將簷上的瓦片支起一線,小心地向外看去。只見高牆上立著一個花枝般的紫衫少女,她年紀似乎比蘇婉兒還略小著一些,但那種與生俱來的嫵媚卻遠在蘇婉兒之上。絲綢般光滑的長髮盤在腦後,兩耳各懸著一顆明珠,兩條細細的彎眉秀美如畫,朱唇紅若櫻桃,那雙水汪汪的妙目靈動無比,顧盼間媚態橫生。

再往下看時,靜顏身子不由一震。那少女雪白的小手放在腰間,纖美的指尖殷紅刺目,兀自滴著鮮血。

瓦片微微一動,那個名叫夭夭的少女便似乎查覺到般朝簷下看來。靜顏不動聲色地收斂目中的光芒,同時運起《房心星鑑》的玄功,控制心跳的強度和身體的溫度,吐納也由外呼吸轉為內呼吸。

蘇震南推門而出,見是這麼個嬌俏的少女,不禁大為奇怪。此地雖非戒備森嚴,也不是誰都可以輕易進來的,難道……他雙眉一挑,口中發出一聲低嘯。

夭夭叉著小蠻腰,風情萬種地嬌笑起來,「蘇大俠莫要費力氣了,夜深了,貴屬都睡著了呢。」

嘯聲傳開,四周黑沉沉沒有任何回應,蘇震南心知不妙,厲喝道:「你是何人!」

「我是夭夭啊。」那少女說著,紫衣一閃掠下高牆,笑盈盈道:「人家可不是來找你的。淳于棠呢?」

一個釵斜鬢亂的美婦走出來,揚聲道:「淳于棠在此。」她一手握著長劍,一手扶著肚子,雖然衣衫凌亂,有孕在身,錦海棠依然是麗色照人。

夭夭美目亮了起來,「姐姐竟然有了身孕呢,真是太好了!夭夭最喜歡小孩子了!」她打量著淳于棠圓滾滾的腹球,喜孜孜道:「有八個月了吧?真是太巧了。」

淳于棠與丈夫對望一眼,都有些莫名其妙。這女子闖入府中,應該是敵非友,可她的神態口氣卻看不出絲毫敵意。那種嬌媚可愛的樣子,倒像是笑鬧無忌的鄰家女孩。

那少女纖柔的腰肢動人地輕扭著,緩步走近,嘴裡笑道:「姐姐的皮膚好白哦,水靈靈的,又細又滑,好像緞子一樣,怪不得叫錦海棠,真漂亮呢。」

夭夭巧笑嫣然的俏態落在靜顏眼裡,看到卻不僅僅是她美麗的紫衫和嫵媚的面容。透過她嬌美的體態,靜顏能看到她外表下隱藏的秘密……

淳于棠暗自戒備,問道:「姑娘深夜來此,找我何事?」

「做燈籠啊。」

一群黑衣人在牆頭現身,十餘盞燈籠同時亮起,搖曳的火光映出少女白玉般的面頰,同時也映出她眼中邪惡的笑意。

淳于棠一怔,還沒明白過來,就見那少女紫裙一旋,穿著繡鞋的纖足朝丈夫腰間踢去。「小心!」淳于棠一挺長劍,斜刺夭夭肩頭,這一劍連消帶打,逼她回身自保,招術精妙,反應奇速,不愧為淳于家的名花之首。

夭夭手已抬起一半,想趁淳于棠身子不便,震飛她的長劍,但看到這一劍的聲勢,不僅僅猶豫起來,最後一擰身,退開丈許。

若在平時,淳于棠想也不想就會立即搶攻,佔得先機。但這會兒拖著便便大腹,身子笨重,她怕動了胎氣,只好退後一步,扶住門框。

蘇震南避開那一腳,也驚出了一身冷汗。他恨那妖女陰毒,下手絕不容情,斷嶽掌排山倒海狂湧而出。

夭夭紫衫飄飄,宛如翻飛的蝶翅,在掌影中翩然而舞。蘇震南在川中武林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,掌力雄渾之極,等閒高手連他十掌也捱不過,何況是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女孩?不過牆頭那十幾名的黑衣人誰都沒有出手,只望著門邊的淳于棠,眼中充滿淫邪的意味,似乎對那夭夭信心十足。

淳于棠越看越是心驚,那少女年紀不大,武功卻好得驚人,丈夫全力出手,她仍是進退自如,無論身法招術都出奇的高明,她究竟是在哪兒學的功夫?

思索間,蘇震南一招五丁開山,鐵掌帶著一股狂飆當胸劈出。一直游鬥的少女突然凝住身形,纖掌一翻,白嫩的玉手花瓣般揚起,竟是要跟斷嶽掌硬拚掌力。

淳于棠心下一喜,若是硬拚內功,丈夫數十年的修行只怕比她年齡還要大上兩倍,豈會在這女孩之下?

蘇震南看到少女指上的鮮血,心頭怒火更盛,大喝一聲,斷嶽掌重重擊中那雙柔荑。四掌相抵,夭夭不僅嬌軀紋絲未動,連臉上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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